狗剩的话引起了众怒,一队长的言辞也颇带有挑衅意味,他的眼神使得大家开始了对狗剩的围攻!
“就是呀,你个破孩懂什么呀,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呀!”有一位领导干部接过一队长的话茬道。
“就是,我们每天都累死累活的,睁开眼就是工作,闭上眼就是睡觉,我们每个人都在为村里,为党的事业忙碌着!”此话一开口,又有一位抱打不平这道。
“是呀是呀,你看他刚才的话,太不像话了,好像我们都是吃干饭的一样!”话匣子打开了,就有人不嫌事大了。
“就是!不就是跑成了一业务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指桑骂槐的,谁都碍着他了!”讥讽,嫉妒在什么时候都大有人在!
“你看看你们,都老大的人了,狗剩还不就是个孩子嘛,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几句就几句呗,何必那么认真哪,他不对了我们完全可以批评教育呀,这也有利于他的成长嘛,对不对?人的能力大,不在乎年龄的大,一个濒临倒闭的锅炉厂不是让人家就活了吗?老书记不在的时候,也不是人家毛遂自荐当了几天村支书,吗?”
“哈哈哈!看来呀,不知天薄地厚也并非是缺呀!我们容得下别人,自己才能生存,又何必那么得理不饶人哪,啊?”笑里藏刀的也不凡其人,阴险狡诈者也不在少数!
“行啦,过来呀!”老书记实在是听不进去了道:“这是开会的态度吗?这是我们党员干部应有的姿态吗?难道一个孩子的话没有一道理吗?难道我们的人员配置就那个严谨吗?”
“我看未必吧?我们在最初设立这四个厂子的时候,大家都在场吧,我们的是暂定,如有需要,随时都可以调整,不管是怎么调整都是在向着合理方向发展的,这一没有错吧?”
“我们这四个厂子从开工到运营还不足一年,经过大家齐心合力的努力,现已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一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我%%%%,m.▽.co$m们从没有对人员的调配问题进行过严谨的讨论。今天因我大家坐在了一起,引起了另一个话题,我们完全可以借此谈论一下吗?”
“狗剩今天的这件事,我认为是很突出的,话也到了上,磨刀不误砍柴工,今天咱们就讨论这个问题,定下一个方案,作为明年总结大会的一个硬性问题,大家看看有意见吗?”
会场内鸦雀无声了!没有人能反驳老书记的提议,即使你想反驳,也要有正当的理由,否则就被视为无效。严谨的党支部会议历来都是如此,没人胆敢那这个议题来开玩笑。但是今天有所不同的是,会议室里多出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这就让严肃的会议变得不协调了。
“那么今天这个会算是什么会?”这时候二队长问道。
这个问题是很尖锐的,别别人了,就连老书记都无法应答。
“我看二队长的提问是有道理的。”一队长接过话茬道:“要是党支部会议,咱们在座的除了狗剩大家都是;要是企业领导班子的例行会议,他也不够资格;要是业务成员跟党委会议,这也不对口,老书记,你这算什么会?”
“我看也是。”一位副厂长也路见不平的道:“这样的会议是严肃的,我们不能因为纯洁的党的会议有一个不伦不类的孩子来参加,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企业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就算出现了问题,就混倄了党组织和干企之间的界限!”
“我们更不能因为一个偶然得势的局外人,来插足我们这么重要的、直接影响着我们党的信誉和企业发展命脉的大问题!这是性质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希望党委会能很好的正是这个大问题!”
老书记的眉头凝重了,二队长和一队长的发言直接代表着当下所有人的切身利益,马上就要到年底了,最初分配的利润计划就在眼前了,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穷困潦倒的人民,又有哪个人能挡得住金钱的诱惑哪?
狗剩的出现是位搅局的人,一池平静的池水掀起了层层波澜,每一家都是若干口人,谁又甘心让到嘴里的肥肉,就这样让别人从口中夺走哪?
狗剩今天的问话直接揭示了改个开放中出现的病灶,显而易见的问题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一场剑拔弩张的唇枪舌剑也就在所难免了!
这是在将军呀!可我又能什么哪?
老书记这时候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在偷偷地窥视着他,那眼神是犀利的,信赖的,希望的,依附的!他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他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唇枪舌剑,他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腥风血雨洗礼!
当时这双眼睛始终都在窥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他在窥探着,感受着,感知着,他在感悟着一个至高无上的场所,是怎样在领导着全体民众打江山的解放的,是怎样领导着人民从贫穷走向康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狗剩!
其实他就是个孩子,其实他出了校门所步入的就是一片新的天地,白纸一样的新环境都是跟学业一样的茫然,人的一生都在涉猎!
涉猎中的求知并非都是心静如水的,波澜壮阔甚至于惊心动魄都不足以来认知这个无穷的世界!
狗剩眯起了眼睛,他在窥视着这里的一切,他在窥视老书记,他在窥视着一个结局!
老书记瞥了一眼三队长,见三队长手指缝里夹着香烟正在用手指掐着人中,一副处身度外的架势。老书记顺手拿起了一颗烟,趁烟的时候白了狗剩一眼,然后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对!我看二队长和一队长的问题很尖锐!”一位车间主任也拔刀相助的道:“时下我们党支部和民众都团结一心,都正在热火朝天的大干着,都在力争上游谁也不服输!”
“你就拿锅炉厂来吧,眼看着就不行了,不就是在大家伙的努力下起死回生的吗?它的成功更加激励着我们更上了一层楼!你就拿我们水泥厂来吧,自从锅炉厂一夜暴富以后,我们水泥厂紧急开会,当即制定了当月的任务计划!”
“我们的决心是,决不能输给锅炉厂,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超过锅炉厂!事实证明我们的行动时行之有效的,厂里的业务员整天都在外面泡着,啃下了一块有一块硬骨头,大批的订单一个又一个,只是我们的任务连同明年的都提前完成了!”
“难道我们上上下下做出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吗?我们哪个人是吃干饭的?我们的人员配置那个没发挥最大的效用?”主任完看了看三队长道:“三队长,你倒是话呀,啊?你什么意思呀,啊?这样严峻的问题,我们都在发言,难道就跟你没关系?”
矛头直接指向了三队长,平时智囊团的成员几乎都发言了,只有三队长今天表现异常,此人看来是看不过眼了,一下子把问题踹给了三队长。
三队长移动了一下屁股,看了看会场,猛抽了一口烟,又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这有什么好的哪?我们的是问题,这跟业绩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我们今天重谈的是人员配置问题,咱们今天在座的都是带头人,过头话是不是的都太多了呀?”
三队长的话也切中了要害,这使得那些摩拳擦掌的人欲言又止了,都理能堵嘴,理能服人,看来这话是对的。
会议室里又一次鸦雀无声了,骚动的心当即停止了,围攻的氛围立马就消声灭迹了!
老书记扫视了一下会场,那眼神尽透着犀利的目光道:“刚才大家的所的话都摆在桌面上了,那好吧,那大家伙就吧。刚才三队长的是会议的主题,而你们哪,嗯?故此时皮,混倄视听,这又是为什么哪,嗯?”
“我们的觉悟又哪去了?追根揭底是因为什么哪?利益,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牵动了大家的利益,是你们在一个最基本的党性面前,迷失了一心为党,一心为民的最基本的大原则问题,才是你们有了这一番失却了最根本的利益和立场!”
“大家伙对不对?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孩子提出来的‘配置“问题了,而是你们能不能容忍这个孩子的问题了!你们已经把这个孩子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拔掉这个害群之马决不罢休的地步!”
“那好吧,既然大家对我的提议意见这么大,我们所有的党委会成员都有表决权和发言权,每一个人的肯定和否定都将代表着党和民众的利益,那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会场内更加的凝重了,甚至与任何一个举止都变得那么的微妙微翘了!
“话吧。”老书记道:“既然这个问题引起了大家这么大的反响,这就足以明了这个问题的严肃性。”老书记抽了一口烟又道:“我尊重大家的意见,咱们现在开的是党委会议,是一件很严肃的问题,一个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的人在咱们其中很不靠谱!”
“那咱们就举手表决吧,咱们是谈论‘配置“的问题哪,还是讨论狗剩走出这间屋子的问题,我听从大家伙最后的意见!”
老书记完了,便开始抽烟了,谁也不理了。
狗剩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皱眉头,但他此时此刻的眉宇间变得凝重了,他也开始学着三队长的样子,手里夹着烟,手指开始掐起了自己的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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