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在机井房给大家伙做好了饭就想回来,四姨跟她不差这一会,吃了再走吧,下午就不用来了,省的来回跑了,记得明天一早过来上渣子就行了。李姨听从了四姨的建议,吃了饭,都收拾利索了才匆匆的赶回了家。
李姨想给婉若做顿面片汤吃,把面擀的薄薄的,葱花呛个锅,卧两个鸡子,香油醋,既好消化又有营养。
“婉若,今天中午想吃什么饭?”李姨进屋就问道。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婉若含笑道。
“吃过了?谁给你做的呀?”李姨不解的问道。
”是后院的张姐,擀的面片,两个鸡子,可好吃了。”
“哦,跟我想到一块了,我也想给你做顿面片卧鸡蛋。哎婉若,她今天怎么想起来咱们家了,平时没见过她来串门呀,还给你做饭?”
“嗨!我们这对冤家呀,也该走到头了,还闹个什么劲呀?前后邻居的,又有这层关系,何不把话开了做个好姐妹,比什么不好呀,你哪李姨?”
“没事啦?都谈妥了?”
“谈妥了,不然她是不会给我做饭的。本来是我想开导她的,没成想她反倒把我给开导了。这也好,省的我磨嘴皮子了。”
“这样好呀!这人世间的事就看你怎么想了,老看别人的时候,什么时候都是别扭的,就怕看自己,对着镜子照一次你就会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做的好多事都是不对的,你是吧婉若?”
婉若看了一眼李姨狡黠的一笑道:“拐着弯的骂人,李姨这张嘴就是厉害!不过呀还是很有哲理的,一下子就能让人茅塞顿开。”婉若完又对李姨道:“李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机井房里都收拾停当了吗?”
“都停当了,估计差不多该回来了,下午也没事了,就等着明一早上渣子了,明天一天就大功告成了。”
“嗯,剩下的活还不少那,抹墙,粉刷,按门窗,按玻璃,通电,都是活。”
“老姚了∟∟∟∟,m.≌.c▼om
“呦,不要命啦?着什么急呀?别看老姚是个慢性子,只要手上有事干,恨不能把弓拉断!”
“四姨了,他不听。嗨,看他安排吧,咱们做好后勤就行了。”
“婶,我回来了。”婉若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她还没开口,豆芽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进来了。
“就你自己回来了?他们哪?”豆芽走进了屋,婉若看看豆芽的身后没人便问道。
“他们都在机井房歇着那,四姨,姚叔,黑子叔,还有咱剩,都在。”豆芽道。
“豆芽,你再跑一趟吧,把四姨,老姚,你黑子叔,大壮爹都叫过来,你再让剩把老书记请过来。趁中午大家都没事,也都有时间,赶紧的。”婉若吩咐道。
“干嘛呀婶?”
“别问那么多了,我有事,都到齐了你就知道了。”
豆芽眨巴着眼睛“哦”了一声抬脚走出了家门。
“怎么了婉若?干嘛整这么大动静?”不但豆芽听到婉若的话顿生疑问,李姨更是揣摩不透婉若的举动是何意,于是便问道。
“我要做一个决定,你先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的去烧壶水,沏上茶水,大家一会就到了。”婉若迫不及待的道。
“干嘛呀你这是,神秘兮兮的。”李姨嘟囔着还是起身照办去了。
不大的功夫婉若就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呦,都来啦,好快呀。快赶紧屋里请,水马上就开。”李姨招呼着四姨,老姚,黑子,大壮爹道。
“婉若这是憋的什么屁呀,有事还不,攥着拳头让大家猜。”四姨边往屋里走着边问李姨。
“我也不知道呀,婉若我太了解了,不到最后一刻你别想从她嘴里套出一个字,我估摸着是一件不的事。反正我是问不出来,还是你们分量重,话也用,还是你们去问吧。”李姨道。
“哈哈,这个婉若,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没准又是一件惊天地涕鬼神的大事,我倒要看看她摆的是什么龙门阵。”李姨着便带头走进了屋子。
“婉若,坐好了,四姨进来了,可别吓着你了!”四姨边挑门帘边道,话落地,人就进来了。
“哎呀四姨,把你老人家请来可不容易呀,看来我婉若的面子大得很呀!”婉若赶紧道。
“婉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只要家里有事,我四姨是请来的吗?哪次不都是四姨不请自到呀?咱别的不,你就孩子这次盖房子吧,我是请来的吗?这不大家伙都来了,你问问他们。”
“哎呀四姨,你就别鸡蛋里挑骨头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嘛,请你过来唠唠嗑,骂骂人,听着舒服,心里舒坦,感觉亲切,我这不是高兴的嘛!”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婉若呀,四姨平时来的少,我是不愿意打扰你,你要是愿意呀,我每天都来陪你,你看怎么样?反正我一人吃了全家饱。”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四姨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你不怕屈就那还不是我婉若的造化呀!”
“嗨嗨嗨,这事好像不对吧?你看看你俩,啊,你一句我一句的,我们这么多人,你俩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呀,啊?”这时大壮爹接过话茬道。
“哎呀老爹,怎么把你老人家给怠慢了哪,你看我这不是腾不出嘴来吗,你看四姨的刀子嘴巴不饶人呀,你我有什么办法呀!老爹,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以后你俩再来的时候,你先拿一块布把四姨的嘴堵住,只要她不话,都是你的,你看这个办法好吧?”
哈哈哈哈……
屋里顿时笑声一片!
“婉若,你把我们哥几个叫来到底要干嘛呀,啊?”大壮爹问道。
“人不齐不成宴,老书记还没来那。来,黑子,老姚,我好久没挪窝了,憋死我了都,在外间屋给我准备一把椅子,把我弄过去咱们坐在一起喝杯茶水唠会嗑。”婉若对黑子和老姚道。
老姚一听婉若这话,二话没,上前抱起婉若就出来了,黑子赶紧的走到外间屋紧靠条基的大方桌下,搬来了一把带靠背的太师椅,四姨心细,赶紧的从里屋拿来褥子垫在了椅子上,然后老姚才把婉若放在了椅子上,四姨又怕婉若着凉,又从里屋拿来了被子,把婉若的胸前腿部捂了个严严实实。
李姨见状赶紧的搬来了桌椅板凳,拿来了水杯,沏好了茶,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喝水边唠着嗑,就等着老书记来了。
“哈哈,老将们都来啦?我老张来晚了。”就在话间人们便听到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从院子里传了过来,大家放眼望去一看,果真是老书记来了。
大家赶紧的站起身来迎接老书记,还是四姨嘴快道:“老书记,就等你了,你不来这宴席开不了呀!”
“宴席?”老书记看看桌子,又看了看婉若道:“婉若,酒菜哪?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啊?一杯茶水就把我们大发了,啊?这也不像话吧?”老书记着便坐了下来。
“老书记,你来我这你见我婉若什么时候给你准备过酒菜?准备的都是丰盛的事,你不吃也得吃,吃了也白吃!谁让你是老书记了是不是?”婉若打趣着道。
“哈哈哈,你看看你看看。”老书记哈哈一笑手指着婉若对大家伙道:“你们像这样的人,就是给我准备了酒菜我敢吃吗,啊?那肯定是鸿门宴呀!”
“老书记,这回你可错了,这回我给你准备的是喜宴,一道非常丰盛的喜宴!你老呀,就等着乐吧!”婉若道。
“哦,好事呀,天大的好事呀!这我可要听听了,那你怎么个喜宴法?”老书记伸长了脖子看着婉若道。
“好,咱们长话短,绝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婉若着话便对大家道:“大家伙先把桌子凳子移到一边去,请老书记跟老爹坐到方桌上来,我有话要。”
婉若的话把大家的一怔,都眨巴着眼睛相互看着,心里琢摸着,不知所云。既然婉若了,大家都想窥探婉若要什么,那就从命吧。
北墙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波涛汹涌的大海图,天空飞翔着两只展翅飞翔的海燕。这幅图下面便是一个从东到西长长的条基,条基正前方就是一个老式的八仙桌,八仙桌的两侧是两把红木太师椅,这些大家都太熟悉不过了!只是婉若刚才占用了一把东面的太师椅,黑子见状便赶紧的搬来一把没有靠背的椅子放在了那里。
老书记跟大壮爹相互谦让了几次,都让对方做到带靠椅的椅子上,最后还是老书记硬把大壮爹摁到了带有靠背的椅子上。
“请大家都做到两边,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婉若非常严肃的道。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人们都不话了,立马都肃静了下来,分别各自找了座位安静的做到了两边,静等婉若最后的结果。
大家都坐好了,婉若看了一下四周道:“我今天把大家请到一起来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前些日子我们家又新添了两位成员,一个是李姨,一个是黑子,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现在我跟大家分别这两个人。”
“这位是李姨。”婉若手指了一下李姨道:“李姨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师,也是我的一位远方的亲戚。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还是豆芽的亲娘!这些大家也都知道了,也都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吧,我离不了李姨,李姨也离不了我,大家都知道豆芽这孩子,那我们就更加的离不了了。”
婉若看了一眼黑子道:“这位是黑子,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他跟老姚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同时也是我婉若同生共死的兄弟。前些日子他也来到了我们家,我跟他了,不让他走了,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吧。”
“我的李姨现在是孤身一人,她唯一的亲人就是豆芽了,两个女人的不易大家不用我,想必大家都能体会得到。我再黑子,是兄弟,其实黑子是我的恩人,是他在我危难之时把我从家里救走的,是他成全了我跟老姚那段婚姻。我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给黑子一声,黑子,谢谢你!”
“嗨嗨嗨嫂子呀,干嘛呀干嘛呀!我哪有你的那样呀?快别了你,你要是再我黑子抬腿就走,我可受不了这个刺激!”黑子见婉若这样,便赶紧的又摆手又结结巴巴吧的道。
“你给我闭嘴!嫂子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要做到!现在是个机会,但选择权可不在你这,你听也得听,不听也的听!”婉若沉下脸来你来道。
婉若到此,大家禁不住相互着了看,好像都明白了婉若今天叫他们来的真正用意了。
“哎呦我的嫂子,咱别这么大张旗鼓的好不好呀,啊?干嘛你这是?比老书记的批斗会都让我难受,你吃了我算了!”黑子哭丧着脸道。
“你瞧瞧你这副赖狗扶不上墙的样,啊?你让四姨,像你这样的四姨早就把你揍扁了!你你这辈子怕过什么,啊?一遇到女人你就是怂蛋一个,就算我巴结你还不成吗?亏你还是老姚的铁杆兄弟,我都替你丢人!”
“哈哈哈!婉若,你这是在逼宫呀!”四姨看了一眼婉若了头道:“行!是条汉子!”而后四姨又对黑子道:“黑子,你遇到贵人了,你子艳福来了!你怎么办吧。你看看现在在场的人,有老书记,有老哥,论辈分论资历你敢犯上?”
“开始我来的时候我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懂了,婉若看似行事有些怪异,但她办出来的事谁都无可挑剔!”四姨着看了一眼老书记和大壮爹又道:“黑子,咱们这样,我了不算,你了也不算,咱们让老书记跟老哥看,实在不行你可以问老姚,只要有一个人反对,你放心,我四姨绝不反对!”
黑子白了一眼四姨和老姚对紧挨着的大壮爹声了句:“老哥,给我抽袋烟呗?”
“哎我黑子,你可是从来不抽烟呀?”大壮爹歪着脑袋看着黑子问道。
“受不了!这什么呀这是!这么大的事,事先也没给个话,我也老大的人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干嘛呀,这不是逼婚呀这个!”黑子脖子一拧道。
“你混蛋黑子!你来的时候我没给你嘛?李姨我也了,你俩当时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怎么着,我今天做出这个决定框外(出格)吗?”婉若接过话题道。
大壮爹看了黑子一眼道:“烟随便抽,话可以随便,但理你要听,我可不想跟着你挨骂!”大壮爹着便往烟袋锅子装满了烟递给了黑子。
“黑子。”老书记也坐不住了道:“我看婉若今天做的这事虽有些唐突,但也不是不可取,你看看你俩都多大的人了,不是姑娘伙子的时候了,大家都觉着这事行,就看你俩的了。现在我问你,你有意见吗?”
黑子刚抽了一口烟袋锅子,呛得他不住的咳凑不出话来。
“不会抽就别抽啦,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这样,没意见你个头,有意见你就摇个头。”老书记道。
黑子不住的干咳着,听到老书记的话了头,而后一怔又赶紧的摇了摇头。
“哈哈,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啊?得,我也不问你了。”老书记着又转向了李姨问道:“李姨,那你吧,你有意见吗?”
李姨看了看老书记,又看了看婉若,婉若的眼睛早就注视着她了,那眼神里尽是毋庸置疑。
“太仓促了,一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么大的事哪能炮就响呀!”李姨为难的道。
“你俩都没了双亲,婉若叫我们来就是为你俩做主的,你看孩子都这么大了,都可以独立门户了,我看这事完全可以炮就响!老姚,你哪?”老书记看了一眼老姚道。
“黑子,我们这辈子没什么可牵挂的了,唯独就是你这事了。你我们对这事又不专长,也不知道怎么张罗,这不正好婉若帮了我们忙,这不是求之不得事吗?我看你就应了吧。”老姚道。
黑子干咳的更厉害了。
“你就装吧你就!行啦,你俩都没反对,这事老姚替你做主,我替李姨做主,高堂之上有老书记和老爹,请大家摆上香案,请二位新人就位,现在典礼仪式正式开始!”婉若不失时机的道。
老姚站起身来把黑子拉在了屋中央,四姨代表婉若把李姨拉到了屋中央,黑子和李姨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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