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碗筷,狗剩对豆芽道:“豆芽姐,明天怎么着呀?”
“什么怎么着呀?”豆芽不知道狗剩是指什么所。
“豆芽呀?”
“哦,不用管了,你睡觉吧,我自己就行了。叔也回来了,婶也高兴了,我的病也就好了,你帮我加上水,泡好豆子就不用管了,熬夜的事就是我的了,我可看见你熬了一晚上卖豆芽回来时那个样子,在车上睡的跟死猪似得!嘻嘻,笑死我了都。”
“快拉倒吧你,告诉你,要不是巧儿娘给我捣乱,我精神着那!”
“行啦,别嘴硬了,下午上学,晚上睡觉,耽误了你的学业,我可就成罪人了,嘻嘻!”
狗剩上学去了,婉若对豆芽,下午没事,你赶紧的去睡会,晚上会熬夜的。豆芽好的,下午我睡足了,晚上我不会耽误事的。
午饭后的中午是安宁的,婉若独自在屋里躺着,耳边能很清晰的听到对面屋子里传来的鼾声,她能从这鼾声里读出极度困乏的浩然这几天来是怎么熬过来的,一时间,一股子悲悲切切的感触油然而生!
她知道浩然为什么不能原谅自己,她非常的清楚,并不是浩然知道了狗剩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么简单,最主要是由此产生的自己婚后生活对浩然不公正的待遇,这两者的叠加才是导致浩然心灰意冷的绝望!现在要想挽回家庭的困境,只有我对浩然的道歉了,并成心的请求浩然的原谅,即便是这样能不能得到浩然的原谅,还真的不好呀!
嗨,都怪自己太不心了,自己的行为无意中被浩然偷窥到了,尽管当时被搪塞过去了,但如今已经被浩然识破了,不能再挽回了!
那时候,我无法从失去老姚的阴影里走出来,那份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每一次的房事都会在我心里埋下对老姚深深的内疚和谴责,我无法排泄甚至于发泄这种负罪感,我只能祈求上苍,祈求上苍能原谅我对感情的践踏和不忠!以泪洗面洗刷不了我的内疚和痛苦,我除了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来减轻对感情的亵渎之罪,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哪?!
孽是自己做下的,除了老姚能懂我,谁会懂我哪?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就只能是这个结果!
这一关还能闯过去吗?现在想起来,还是老姚的对,迈出了那个家门,进了这个家门,你就是这个家的人了,以前的就是在舍不得也要忘掉,否则你就别走这一步,那样的后果只能是给大家增加麻烦和痛苦之外,你终究什么也得不到,落一个悲惨的人生,只能是这个结果,谁也救不了你!
对感情的背叛我辜负了两个人,我失去了老姚,浩然也将要离我而去,我自认为对感情是最致重的,但对这两个男人来,谁也是不会饶恕我的,他们做出什么样的事,出什么样的话都是应该的,都是理直气壮的,因为他们没错,尤其是浩然,他更有理由藐视我,别对我不好听的话了,就是打我都是应该的,在他看来,娶了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我不知道亡羊补牢还能不能够来得及,但我很想留住这个家,这样我不但能天天在老姚身边,更重要的是我的儿子!摊牌吧,诚心诚意的给浩然袒露心扉,检讨自己的过错,好好的跟他过日子,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把老姚永远的埋在心里,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希望挽留住这个家!
“狗剩回来啦?”豆芽下午睡了一大觉,她在收拾灶台的时候,狗剩放学回来了。
“我爹哪?”狗剩随口问了句。
“嘘!声,还睡着那!”豆芽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道。
狗剩背着书包“哦”了一声对豆芽道:“豆芽姐,现在能泡豆子吗?”
“不急,吃完晚饭再泡也不晚,早着那。”豆芽道。
“那好吧,体力活给我,早上我要是能起来帮你一起去卖豆芽。”狗剩道便往婉若屋里去了。
“娘,我回来了。”狗剩一进屋就道。
婉若抿嘴一笑道:“我们家狗剩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狗剩知道婉若的是谁,便道:“娘,豆芽姐来咱们家时间不长,可家里的活都是她干,起早贪黑的很不容易的,咱们应该多关心她才是,不能拿她当外人。”
“对对对,剩的对。豆芽没爹没娘的,多可怜呀,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呀人又勤快,我们家呀,全靠她了。”婉若道。
“哎,对了娘,起这个我忘了一件大事还没给你。”狗剩神秘兮兮的道。
“什么大事呀,还瞒着娘?”
“不是瞒,是还没来得及。我告诉你呀娘,豆芽姐的亲人有眉目了!”
“啊?这可是个好消息,快,赶紧的给娘怎么回事!”婉若迫不及待的道。
然后狗剩就把事情的经过给婉若了个清楚,然后又道:“娘,我厉害吧,这主意还是我跟老书记的那!”
“哦,好,我儿就是有心机!”而后婉若又好像若有所思的道:“李静?这个名字好耳熟呀。婉盼?这个名字还挺优雅。哎,剩,哪个婉,哪个盼呀?”
“这我哪知道,当时是老书记问那两个鸟人时,是从他们嘴里出来的。”狗剩道。
婉若“哦”了一声又道:“老书记让你爹跟着那两个人去他们家拿那张纸条,昨晚你爹去找独眼龙了一夜未归,哎,剩,你见老书记冲你爹要那张纸条了吗?”
狗剩想了想道:”没看见,我光看见老书记冲爹吹胡子瞪眼睛了。你想,老书记一听我爹没了,把全村人都找来去找爹了,他见到我爹还不气得骂死他呀,那还顾得上问这事呀!我看老书记一定是气昏了头,把这事给忘了。”
“哦,也就是,没准纸条还在你爹身上?”婉若问道。
“嗨,娘呀,我哪知道呀。再了娘,就算纸条在爹身上你又能怎么着呀?你能找到豆芽姐的亲娘?别瞎想了,没门的事,省省心吧你就!”狗剩一卜楞脑袋道。
婉若心,就是,这怎么可能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再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你看我这脑子,整天价闲着没事胡思乱想的,嗨,看来呀,我这脑子真是有毛病喽!
“豆芽知道这件事吗?”婉若问狗剩。
“知道呀,我早告诉她了。”狗剩道。
“婶,饭做好了,咱们吃饭吧。”正在俩人的正热闹的时候,豆芽走进来道。
“来,过来孩子,让婶看看。”婉若对豆芽道。
“嘻嘻,干嘛呀婶,没见过我呀?”豆芽道。
“这傻孩子,学会俏皮了。”婉若笑着把豆芽拽在自己身边仔细的看着,端详着。
“婶,你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好看的呀?”豆芽道。
“嗯,又像又不像。”婉若打量了豆芽半天好像是漫不经心的了句。
“哎呀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吃饭吧,饿了。”狗剩看着神经兮兮的婉若不耐烦的道。
“一边去,别打岔。”然后婉若又对豆芽道:“孩子,刚才狗剩跟我了,老书记从那两个人嘴里得到了你亲人的消息,婶听到后高兴的不行,你怎么想呀孩子?”
“那还怎么想呀?哪来的消息呀?不就是个破纸条吗?那能解决什么问题呀?婶,你就别瞎想了,就算我的亲娘找上门来,我都不会人她的!这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亲娘,我哪都不去!”豆芽道。
“这孩子,不许瞎,你的爹娘扔了你,他们一定有他们的无奈,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谁不想呀?!你听我呀,那时候都穷,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都是迫不得已,一定是这样的!你看纸条上面的,我想李静这个人肯定是个女人的名字,她用棉被把你包裹的好好的,就是怕你冻着了!你再看她给你起的名字,婉盼,这个盼字就足以明你娘当时抛弃你的时候,是多么的舍不得了,这都明你娘是非常的舍不得你的,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就是天大的原因他也不该把豆芽扔了呀?那是娘做的事吗?”狗剩瞪着眼睛仰着头道。
“你这孩子,你懂什么呀?去,赶紧的收拾饭,吃饭。”婉若道。
“娘,那我爹哪?”狗剩又问道。
“叫他吧,叫他过来吃饭。”婉若道。
“好嘞!”狗剩答应着去了。
“爹,醒醒爹,吃饭吧。”狗剩跑到浩然睡着的屋子对着浩然的耳朵道。
浩然睁开了眼睛,猛然间坐了起来,眨巴了记下眼睛看看屋里看看狗剩,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家里。哦,确实是困了,睡得一塌糊涂,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爹,吃饭了,吃完饭接着睡呀,我娘叫你去吃饭。”狗剩又道。
“浩然,醒了吗浩然,醒了就过来吃饭吧,别为难孩子了。”屋里传来了婉若的声音。
浩然朝着东面狠狠的白了一眼,穿上鞋下地就往外走。当他来到外间客厅的时候,又听到婉若道:“浩然,进来吃饭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不管你是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怪你,等吃完了饭我想跟你好好谈谈,行吗?”
“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要想让我在家里呆着你就不要出声,否则,以后你再也别想在家里看见我!”浩然冲着里屋吼道,随后便“腾腾腾”的走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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