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荒芜一人的鬼村。
“地灵棺附近八大鬼村,村内风水局虽然被诸葛知秋破了,但聚集地势的地眼依旧存在。”
阿飘跑在前面,王曼踩倒枯草,踩出一条小路,往鬼村深处走着。“我带你去地眼吸收尸气和毒气。”
走在王曼旁边,我看着倒塌的房屋,随着晨风摇动的荒草,它们诉说着岁月无情。
几十年前蛊灾爆发,一村人全死光了,诸葛羽把一村人的鬼魂全锁在村内,用来加强风水局。如今时局变化,业内末世大劫开启,诸葛知秋为了五棺合一,破了诸葛羽用鬼村设的风水局。
锁鬼在鬼村的是诸葛家,破风水局的还是诸葛家,当年锁,如今破。
“这就是适应环境吗?”
再次回想五棺的建立,初建是军阀混战的乱世,给军阀增加气数。中途渐入和平,五棺五分,镇压地灵、吸收红尘晦气、压邪鬼……。如今要应劫,五棺再度合一。
五棺一直在变,适应着天下大势,而掌风水的诸葛家一直都是业内强豪。
“墨守成规,衰!穷而随变,盛!”
我停下脚步,静看着眼前荒凉。“强者,一直在调整着自己,迎合着大环境,潜移默化中影响环境,使环境更趋向于自己需要的,至使强者越强。逃避大环境,永远只会是弱者,弱者越弱。”
“这就是天道铁则,顺天者逸,逆天者劳。”
……
抬头,凝视逐渐方亮的天空,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自嘲着说:“原来我一直是为了生存,想生存在自我理想的环境里。我心由我不由人,也不过就是我理想的生存状态。现实与理想是根本矛盾,造就了我这一路艰辛。”
“您是在感叹人生?”王曼翻着白眼,我说:“突有感触,进行自我校正而已。如果不是这具神性分身的视角不同,或许我很难看清自己。我心由我不由人的道,是优点也是缺点。”
“你准备改变?”
“只要我喜欢,是缺点又怎么样?我心依旧。”
抬头,挺起傲人的胸脯,我说:“小妞,请前面带路。”
“人需要有傲骨,但不能太傲气。”
王曼并不赞同我的道,从侧面浅显的敲击一句,朝地眼走去。
“我就是这样骄傲,傲气。”
我理所当然的顶回去,王曼说:“你太狂妄了,这就是我无法真正接近你的原因吗?”
“我的傲气并没有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并不算狂妄。”我不想扯男女感情。“无知的狂妄才是愚蠢。明显我并不无知,从不需要打压别人来蕴养我的傲气。说我狂妄的人,不是缺乏自信的嫉妒,就是总把自己当上帝,喜欢指点江山。”
“像你这种人活该没老婆!”
王曼被我自负的话气的不轻,我贱笑着说:“傲气也是魅力所在,爱我的人多的去了,就像……某人就是喜欢找虐。”
“你说谁找虐?”
“那女孩叫王曼。”我哈哈大笑的朝着地眼跑去,王曼气的跺脚,随手捡起几块石子,往我身边猛砸,故意一块都没砸中。
鬼村地眼,其貌不扬,与周围破败的房屋差不多。地眼里冒着淡淡的尸气和毒气,一般人呆久了必死无疑。
“哼,你自己在这吸收尸气,我和阿飘去找人麻烦。”
我盘坐在地眼中心,王曼在四周布置好奇门遁甲,抱着阿飘很不爽的走了。
随着我的吸收,鬼村隐藏的尸体和毒气像受到吸引一般,疯狂的往地眼聚集,很快,尸身被朦胧得雾气掩盖,我像饿了好久的人,狼吞虎咽的吸收起尸气。
女尸忙着冲击二转,为与韩震天一战做准备。
省城,别墅,我的房间。
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感觉肚子快被尿憋破了,手软脚软的冲进卫生间,放出小兄弟,单手扶墙,舒服的尿完,抖着小兄弟说:“爽!”
“啊……三夜哥哥,你……”
钱多多的生魂突然从墙壁冒出来,正好面对着我,她飘在空中,低头看了看,像受惊的兔子捂住了眼睛。
我本来腿脚发软,惊的一屁股坐到防滑地板上,快速把小兄弟装进裤头。“好了,你怎么不走门?”
“那个……那个……”
钱多多结巴着掉头穿过墙壁,我摇头起身,说:“被看了,要不要看回来?”
“老板,什么看回来?”
黛儿的生魂穿过墙壁,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说:“多多怎么了?”
“你们没事走阴干嘛?”
我双腿打摆子的走出卫生间,黛儿跟着出来说:“你反锁着房门,我们又进不来。你睡了这么久,大早上见你还没反应,我和多多就走阴进来看看。不过……”
黛儿诡笑的看了一眼卫生间,咯咯娇笑的穿过房门,说:“早餐做好了。”
洗刷完毕,换上精心剪裁的休闲米白色西装,虚软的刚在饭厅坐下,门铃响了起来。
在戏剧院碰到的招商副局长王琴,穿着露出半条小臂的得体外套,刚过膝盖的成熟冬裙,脚踩紫色发亮的皮鞋站在门口,三分妩媚,七分端庄。
她以谦虚的姿态向开门的黛儿说明来意,黛儿请她在客厅坐下。
“你好,出了什么事?”
我吃完桌上四份早餐,摸着肚子走到王琴对面坐下。王琴娇躯微微发抖,强行保持着淡定说:“我被放假了。”
招商副局长被放假?
省城是赵家的地盘,让她有事就说跟我一次吃过麻辣烫。以如今的局势,赵家很乐意让我在这种小事上欠他们人情。我说:“赵家人知道吗?”
“就是被赵家人整下台的。”
王琴紧并着双腿,神色暗淡,看表情似乎对我没抱多大希望。
赵家?
我接过黛儿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小口,说:“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理由,就说我工作压力大,给我放两个月假,让我好好休息。”王琴愤怒的咬着下嘴唇,混迹政道培养出来的气质也无奈的萎靡下去。
抢空玉玺的第二次赌斗迫在眉睫,我随意插在政道的棋子受到赵家打压,这两件事应该不是巧合。
有人从侧面出发,挑拨离间,打破我和赵佳的合作?
咚咚!
敲击玻璃茶几的声音很有节奏,我在心里做着假设。
王琴和黛儿压着气息,我停下手上的敲击,说:“知道是谁在针对你吗?”
“赵家一个叫李腾飞的表亲。”
“你确定是无缘无故?你和李腾飞没有任何纠缠?”
“有过几面之缘,我们在利益、立场上都没有丝毫厉害关系。”王琴无力的叹了口气。“我能请教的人都请教了,也只得知是他在搞鬼。”
“你等等。”
我拿着黛儿的手机,走到一旁,给赵佳打了过去。
等了十几秒,电话接通,我开门见山的把王琴的情况讲完,说:“能让招商局副局长坐蜡,那个李腾飞能量不小啊?”
“你怀疑是我搞鬼?”赵佳在电话那边冷冰冰的质问。我平淡的说:“我怕你们赵家出了不听话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别被一颗老鼠坏了我们的合作。”
“李腾飞是赵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等十分钟,我会给你满意答复,希望不是那个叫王琴的有问题。”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看着窗外点了根烟,烟抽完没多久,赵佳打来电话说:“王琴提高了招商的政策门槛,动了一些人的利益,有人要她下来,我会警告李腾飞的。”
“这就是你的解释?听你的意思是打算护短了?与我一起去酒店杀人的那女人,我让她帮着王琴办一些王琴办不了的事。那女人是你的人,你应该知道王琴是我在政道落的第一颗棋子吧?”我笑的反问,不等她说话,压低声音严厉的说:“谁给李腾飞胆子?动我的人的?是你?还是你妈?还是你们对赵家的掌控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要不要我帮忙料理那些不听话的?”
“这只是小事。”赵佳依旧冰冷。
就算是一步闲棋,刚落到棋盘上就被人无缘无故踢飞,不做出点什么?以后谁还愿意为我所用。
“此例不可开,你必须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不然,去升官渡取玉玺的计划作废。”我强行的表明态度,赵佳说:“你以为这是玩游戏?”
“你也知道这不是游戏,赵家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我的人,什么意思?”我冷哼一声。“叫李腾飞的必须付出代价,我会自己动手,可别怪我没通知你。”
“你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