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含烟包裹在白大褂下,身体曲线动人心魄,我问人找到她的办公室,正巧她脱掉白大褂挂在晾衣架上,打算下班。
“嗨,好久不见。”
我靠在门框上,盯着她一贯的深V领,活动着五根手指打招呼。叶萱瞟了一眼武含烟的胸前,又看了看我的手指,调笑说:“某人说不是来看医生,而是来看病的。”
武含烟挺了挺胸脯,白了我一眼,说:“萱姐,您怎么来了?”看来真如我所想,武含烟不简单,能搭上赵家的线,帮我伪造黑户口,又认识叶萱,这女人能简单吗?
“停,喊萱姨。”我赶紧挡在她们中间,妈的,喊叶萱姐姐,在称呼上我吃了大亏。武含烟说:“喊姐姐,萱姐都吃亏,我们走出去,谁不当我们是姐妹?”
叶萱子母离的后遗症,让她看着也就三十五六,而小嫂子医生熟的滴水,看着二十五左右晃荡,喊姐喊姨都说的过去。
“咱们各交各的。”叶萱客气着,说:“是三夜找你有事。”
“萱姐英明。”武含烟咯咯发笑的伸手要捏我的脸蛋,我快速的躲开,说:“三件事,第一,给我在医院随便找一个工作,扫地的也行。第二,医治你和叶萱的病。第三,帮我通知玉女,说我来了断因果。”
“后面两件事好说。”武含烟正经的点头,转而像没有骨头似的站着,似乎随时要倒在地上,一只脚在地上轻轻画着半圆。“来医院工作?想泡我,人家可是有夫之妇。”
守灵人在四家镇的名声废了,经过叶家这一闹腾,各种八卦消息传出去,守灵人贪财好色、忘恩不孝……这名声算是真臭了。这种情况下,哪家肯找我守灵?不守灵,我去哪儿找阴司功德。
火葬场是个好去处,偏偏那是秦、武两家的地盘,想来想去医院可以利用一下,并且我还要成异数,需要学关于“人势”的本事!
“我最喜欢别人家小媳妇了。”我随口说笑,摊了摊手说:“你应该听说了叶家的八卦消息,守灵这一职业算是废了,但我还要吃饭,这不?求个工作。”
“看你老实的份上,正巧医院有几个空缺,第一,守太平间。第二,当我助理。”武含烟对着门牌挑着眉毛。
内科后面打着括号,中医、妇科。县城这医院很不专业,上次我缝针都是她操刀呢!
“两个空缺都占了吧?我差钱。”我瞄准了太平间和中医,想学打架,穴位、经络、骨骼……是必修课,打哪里有什么反应?疼痛、麻痹、呕吐、是否致命……这些都必须弄清楚。
“行,太平间也没什么事,尸体最多也不会停放超过半天,也就是个扫地打杂的,只是很多小护士不愿意干。”武含烟提到小护士还眨巴了两下眼睛。
说笑的把事情敲定,武含烟效率极高的打出几个电话,收起电话,凝重的说:“医院手续在你上班的时候办,也通知了玉女师父,她晚上能过来。我的情况你知道,萱姐有什么事?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
“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还是准备一些以防不时之需。”我盯着武含烟的后腰,又看了看叶萱的胯部,两种阴气有些相似却又不同。
当年武含烟续命到现在最多还活两年,最多的含义是随时可能死。这些日子我也研究过她的情况,玉女用的术法原理很简单,让武含烟吸纳鬼阴,人造极阴女。
武含烟是正常人,她以前差点死了,死命的吸收鬼阴,镇压体内阴寒,让鬼阴和阴寒相生相克,那点阳气不灭才留了一口气,现在那口阳气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要把这口阳气转化成以阴气为燃料的阴火,武含烟才能保命。
而像钱多多这种天生的极阴女,肩头火就是阴火,先天资质让人嫉妒。
武含烟鬼阴的来源很坑爹,与鬼交。她对那方面的需求很大,对阳气又反感,表面情况也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叶萱是从内而外的不感兴趣,表现的症状其实差不多。
一个需要鬼阴,一个体内鬼阴过重,如果能想法子转移鬼阴,说不定两人都能好,但需要实验。
买好一些必须品,武含烟开车载着我们去她家。
三米多宽的老街,两旁合包粗细的杨柳从街尾通到街头,路两边是清一色的两层老楼,全是以前县城规划款式了的自建房。
盘根的老槐树斜对着楼房大门,下车刚到门口,阴风吹的树叶飒飒发响,我缩着肩膀摸了摸两个成年人才能抱住的槐树,说:“玉女还真狠,这树快成精了吧?”虽然是玩笑,但这颗树少说好几十年了,并且还是破了劫的老槐树,阴气重的让我胆寒。
所谓人挪活,树挪死,这颗树应该是山里挖来的,尤其是老树只要动它的根,就会被气死。这颗树没死,算是破了生死劫。
“爪子别乱摸,小心晚上有东西去找你。”武含烟咯咯坏笑,打开大门往屋里走。
踩着暗红色的地板,看着淤血一样的颜色,正常人都感觉不舒服。我扭了扭身子,见叶萱旁若无人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看来她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
“咚咚。”
武含烟刚脱掉鞋子,给我们拿过拖鞋,后面小房间传来很有节奏的声音,看屋子格局,那里应该是厨房。我说:“有人在打鸡蛋?”
“我一个人住。”武含烟见过不怪,叶萱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您听不到?”我问。叶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屋里陷入了诡异的静。
“做月子的打鸡蛋有什么稀奇?那颗老槐树被封了雌体,招来的全是女鬼,又设法只招坐月子死的女鬼,于是我家都是小媳妇。”武含烟突然笑的前俯后仰,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说:“你说,你喜欢有夫之妇的,让你手贱去摸树,阳气沾在树上,晚上有你舒服的。”
有些树分公母,有些是雌雄同体,封了愧树的雌体留着雄体,阴阳相吸,引来的自然是女鬼。
“妈的。”
这下真被坑惨了,我按在槐树上的一爪子算与鬼结下了因果,如果不住在武含烟家里,也不会有事,如果住在她家,被招来的鬼会半夜来敲门。
敲门做什么?吸阳气,还是我送让门让吸的。
骂骂咧咧的嘀咕几句,我故意找茬说:“你的口味也够重了,居然搞坐月子的女鬼。虽然这种鬼阴气够纯,但怎么说也是女鬼。”
“人家喜欢,你来咬我?”武含烟扭着小腰,死不要脸的拉着叶萱上楼,说:“厨房那只是我的,你别抢我的小媳妇!”
叶萱一直在偷笑。
像拿着一个碗,用筷子打鸡蛋的声音不停回荡在我耳边,我踩了冥币,喊了镇尸钱,靠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着屋里的阴气慢慢侵蚀着我。
玉女在房子施展过术法,一楼是阴宅,二楼为阳宅,阴阳合一。
我身上没有阴司功德,见不到鬼,处在阴宅,等吸收足够多的阴气也就能见到鬼了。一般人坐在这屋里超过半小时,回去就会生病,我要不是破而后立,重养正气,门打开的瞬间就跑了。
至于叶萱,她身上的鬼阴比这地方的阴气还毒,根本不怕。
在沙发上思绪放空,慢慢的,感觉好像有东西在对着每一个毛孔吹气,偶尔大腿微凉,偶尔后背局部发冷,偶尔左肋冷一下……我知道身边没有鬼,是自己被阴气同化着。
无神论的人会说,地气太重,环境阴森幽静,纯属心理作用。
“咚。”
搅拌鸡蛋的声音突然停下,我猛的睁开眼睛,屋里没有任何变化,一米多高的卫生墙反射着红色吊灯的光芒,墙壁瓷砖是黑的,发散的光芒与暗红地板的反光交缠在一起,冷的发紫,紫的发绿,绿的又透红。
武含烟吸收的是这些鬼的鬼阴,必须抓到一只研究一下这类阴气对人的影响,不然把叶萱的鬼阴转到武含烟身上,可能导致武含烟那口萎靡的阳气破灭。
病人,头疼、肚子疼、胃病……都是病人。阴气也分很多种类的,需要临床了解和感受。
“来了。”
恐怖的光线好像晃动了一下,我坐在沙发上紧绷起了心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