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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异常的热着,连赶了数日路的众人皆露出了疲态。悬月心有不忍,在经过一条清凉小溪时,下了停行令,让早已耐不住热的侍卫们可以去溪里洗把脸,降降温。
葵叶也早有了准备,取来了一直用冰块冰镇着的莲子汤,让一直闷坐在车里的她也可以清凉一下。
悬月看着泛着丝丝凉气的莲子汤,脸上难掩惊讶之色。
“葵叶你是何时准备的?”都走了这么多天,汤还能冰着,可见是放了多少冰块。
葵叶轻笑道:“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啊,冰块可是珍贵着呢!是四爷,说什么都让带上,说是他不畏热,留着也是浪费。让我们带着,好歹有个万一的时候可以用上。”
悬月听着,无奈摇了摇头。
那个似神赛仙的重楼,待人疏离淡漠,让人看不透也摸不透。惟有她,熟知那个被称为众皇子表率的重楼其实有颗很脆弱又体贴的心,他也会耍着性子,也会闹别扭。倒不是她的眼有多利,是他从不在她面前掩藏,无论高雅的他,还是狡诈的他,从不介意让她知道个透。
那晚的尉辰质问她可知重楼是在利用她,其实知道也好,不知也罢,她只知道这样的重楼从不会伤她。
她敛了笑,对展风说:“将冰块分下去吧,过两日,都化了多可惜。这汤若还有,也分下去。大家都很辛苦。”
展风领了命令,转身吩咐了下去,就见那群平日严谨的很的御林军此刻就像分到了糖的孩子欢天喜地地抢着奔了过来,小心地捧过分到的冰块,又争着抢到她的车前道谢。
悬月看着欢腾的众人,嘴角噙满了掩不住的笑意。
“我倒是这几日来第一次瞧着你笑。”葵叶接过下人递上的湿帕,擦拭着她额上的薄汗,说道:“还是四爷有魅力。”
悬月笑点她的脑门,斥道:“尽是胡说八道。”
葵叶耸了耸肩,探出一指直指向她的心口,“是不是胡说八道,有谁还能比你自己清楚。”
一时间,她的世界静默一片,只有溪水流过发出的“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轻浅的呼吸,还有葵叶指下属于自己的心跳动的声音。
不远,马儿陡然抬起前肢,发出高亢的嘶鸣,打破了所有的平静。悬月快速旋身往车队望去,不祥的风中,展风和侍卫都拔刀警戒起来。伴随着一声长啸,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脚尖落地即向众人攻去。
“保护粮车!”悬月忙跳下车高喊。话音未落,一柄泛着银光的剑直刺向她。一个旋身,她是利落地避开,却惊愕地看见葵叶正狼狈地闪过一个攻击。
“葵姑娘已非当日!”展风踹倒一个黑衣人,见到葵叶跌倒在地,急喊。
悬月闻言立刻跃身护住葵叶,腰间“流星”迅速出鞘,与黑衣人锋利的剑身抵擦而过,发出刺眼的火花。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粮车?
对方身手与她相当,可她偏偏还要护个葵叶,明显落了下风,几个来回,悬月已露出了疲态。咬牙横过玉笛抵住飞来一刀,来回僵持间,她看到了那双露在黑布外头的眼睛,浑浊涣散,应是年逾不惑之人的眼,可那双眼却透出了浓浓的杀气——这眼,她似曾相识!
他们的目的是她自己!
“悬月!”葵叶惊叫,身后又是一死士袭来,悬月飞起一脚,直将对方踢飞,然一个旋身却被眼前之人逼到了悬崖边。
“翁主!”展风一边往她们这边移动,一边大喊:“快保护翁主!”
“护住粮车!”悬月头也不偏地回道。
分神间,对方趁势改为攻击悬月身后的葵叶,葵叶一个闪躲,滑下了崖边。
“葵叶!”悬月立刻伸手拉住她,却给了对方可趁之机,她虽极力闪过,可那锋利的剑仍滑开她雪白的袍袖,生生地割开她的皮肉。
“悬月!”汩汩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葵叶的脸上,“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可能!”伤口火辣辣地痛,几乎让她要晕死过去,可是她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宛如多年前一样。她回头,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步步逼近的人眼中是即将成功的兴奋,那兴奋疯狂地照亮了他浑浊的眼。在他举刀的那一刹那,她终于猜出这双眼睛主人的身份。
谁想要你我的命,就是谁要了霁阳的命。
四年前,重楼的低语在耳边想起。
她愤地抬手,感觉到的是刀剑没入肉体的感觉,看到的是那双眼中扩散开的不敢相信。
“是你们杀了霁阳!”她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手上逐渐染上了剑上滑来的血。
那久违的名字一下一下地敲落在所有人的心上。良久,他却笑了,搁着厚实的黑布,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在笑,笑得张狂,笑得得意。还未回神,那人已一掌狠决地拍向她的肩头,他脱离了她的剑,她也离开了崖边,直往下坠去。
“翁主!”及时赶到的展风飞身跃下,立即拍开两人握住的手,一个用力将悬月推上了崖边,自己却与葵叶一起掉落了下去。
“葵叶!展风!”悬月趴在崖边嘶喊道,却只见两道身影直往下坠,落入了下方奔腾的水中。
身后的刀剑交融声已停止,连同那些黑衣人一起,血腥味开始蔓延开来,融入风中。她跪在悬崖边,白色的衣袍染着血在风中飘舞着,她的黑发也在风中散开,随着风杂乱地飞舞着,而她的眼,仍死死地盯着下方,下方浪水滚滚,却无人冒头……
窗外一群鸟儿扑打着翅膀飞过,屋内重楼停下了墨笔,偏头看向窗外。
“怎么了?”正等着他的批示的洛淮不解地也看向窗外,却只瞧见几片缓缓飘落的羽毛。
重楼拧紧了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连他也不清楚,那股突然袭上心头的不安是什么?
洛淮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甩开折扇冷哼道:“明明放心不下,还要让她去,简直是自作孽!”
重楼好似未闻,起身度至窗口,伸出一手,接住飘下的羽毛,那羽毛皎白又夹杂了丝丝的红。他可以看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地颤抖着。手指缩紧,将那根羽毛固在掌心,心却仍是失律的跳动着,带着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