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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何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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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秦少程的公司正在和方氏洽借一桩生意,席煜城作为中间人携同方妙歌和秦少程约了一天打高尔夫。

见面后,秦少程率先伸手,“两年前的一面之缘,方小姐气质出众,至今难忘。”

方妙歌莞然一笑,“秦总,彼此彼此。”

席煜城抽了根球杆,悠然调侃道,“看来,我是多余的。”

秦少程挥了一杆,转而向席煜城,挑了挑眉,“煜城,方小姐可是看在你的僧面上才卖我个薄面。”

方妙歌闻言,即戴上遮阳帽走下车来,“秦总,言重了,能跟清润这样实力强信誉佳的企业合作,是方氏的荣幸。”

说话间,席煜城已经走出老远,秦少程和方妙歌并不急于赶上,两人踏着草皮一边交谈着一边闲适地走。

过了一会儿,方妙歌突然不说话了,秦少程这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席煜城正手把着手教一个年轻女孩子挥杆,阳光下,女孩儿白皙的脸几近透明,举止间透着股清纯大学生的味道。

秦少程走上前拍了拍席煜城的肩,不免打趣他,“席总,好兴致,要是小林玥在,铁定当众鄙夷你一番,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现在想来,林玥那姑娘是真难得,什么时候都一脸清白的样子,从来也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就连他是煜城的朋友,她似乎认定了自己是花花公子,每次见面都不免酸他几句。

在秦少程眼里,席煜城似乎僵了一秒,眼底猝然闪过丝冷峻,随后放开了把住女孩儿的手。

秦少程不禁想,难道席煜城根本对林玥余情未了?当初事情来得突然,他们问起的时候,席煜城也只是一脸平静地说,跟她散了,当时不是没有疑惑,毕竟那样一个感情淡薄的人,却独独对她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宠爱,只是事已至此,煜城不愿多说,他们也不好再问,当时还有些惋惜,毕竟林玥那般透明的女孩子,确实不多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其间,煜城身边陆陆续续又有过一些女人,煜城跟她们相处,更像是例行公事般冷静自制,哪点也不像投入一段感情,即便如此,两年究竟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以为煜城大约淡忘了,于是毫不避讳地提及林玥,他却似乎并不完全不为所动。

方妙歌却在这时恬淡地说,“你不提我还忘了,前几天我回家省亲,恰好撞见她和我堂弟方铮一起,看上去挺和谐的。”说完轻推了一杆,小球滚进洞窝,方妙歌抬起眸子,装作不经意地一笑。

席煜城站在逆光中,裤管松松地灌进几丝风,眸色忽而深沉了下,他不由想起那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那天,秋风很劲,他挥了几杆,球路尽都不顺,林玥在这时从车上跳下来,一路小跑着来到他身边,风吹得她眼睛微弯,她笑嘻嘻地说,“好一株玉树临风。”

当时的席煜城心情便豁然开朗,原来他做任何事,不论过程曲折抑或平淡乏味,他在乎的只是那个和他一起做这件事的人。

之后顿了几秒,席煜城将球杆递给球童,边脱手套边走向随行的车。

秦少程在他身后拍了几下手,“好球。”

早会结束后,林玥被经理点名留下,她只觉心子一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小林呐,前些日子听说你爸病了,老人家身体还好吧?”刘经理殷勤地问,满眼堆着关切。

林玥反诘他一句,“经理,你这岁数都赶上我爸了,还管他叫老人家?”

刘经理佯怒瞪了她一眼,“年轻人,怎么说话呢,我这不跟你叫么?”

林玥莞尔一笑,“前阵子出院了,多谢经理关心。”

想着她刚进公司那会儿,一上来刘经理二话不说,就让她搞业务,她当时还推推却却,她以前就熟悉人事那块儿,一听搞业务,心有戚戚然,那刘经理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一幅海派作风,“相信我,我不会看错人的。”

那之后,刘昌明挺照顾她的,大大小小的应酬都带上她,教她察颜观色,见什么人场面儿话得说得漂亮,也不能太过油滑,给人虚浮不可信之感,在他的*下,林玥很快由初始一青涩小树苗儿茁壮长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业务骨干,每每她拿下笔大单子,刘昌明必然在她面前,毫不隐讳地大笑,“小林呐,我说我不会看走眼吧。”一脸名师出高徒的骄傲。

他既是生活上教她为人处世的老师,又是工作上甚至有些小抠门的上司,林玥对他怀着复杂的感情终于甘愿被这家小公司套牢,让老牛同志榨干她最后一滴血。

他们的关系有着这般的盘根错结,所以林玥对他,并不像一个下属对上司该有的又敬又畏的态度,她就将他当成“爸”字辈的长辈,偶尔还能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刘昌明缓缓将两手交叠于案上,一副语重心长地说,“那就好,”顿了顿,又道,“小林呐,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信和100万的单子,我也只敢交给你了。”

林玥挑了挑眉,“哟,您可真够看得起我的,上百万儿呐,我还真没做过。”

刘昌明突然起身,绕到她身后,“我带出来的人,我能不放心?”

林玥两手一摊,作可怜状,“可是师父,那信和远在百里之外的A市,你就忍心将徒儿置于那未可知的或许有狼环虎伺的危险境地。”

刘昌明大义凛然地拍了拍她的肩,“我等你凯旋归来,升职加薪。”

林玥两手抱拳,无比悲壮道,“人为财死,师父,徒儿去也。”

出了会议室,林玥不由想,她就说早晨那小太阳对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果然没安好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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