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剑生在杨府转了数圈不见杨念祖踪影正兀自着急。
忽然崔管家急匆匆来到柳剑生面前道:"柳公子你怎么跑这来了,我家老爷正找你呢!"
柳剑生道:"快带我去,我正有事要告与庄主。"
这次柳剑生被带到后堂,却看屋内已摆下筵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摆了满满一桌。
杨念祖坐在正中,旁边坐着杨玉娇和一个中年美妇却不知为何人。
杨念祖一摆手示意崔管家退下。崔管家恭着腰退出门外,随手将门关上。
杨念祖道:"贤婿请入座。"
柳剑生听到"贤婿"二字脑袋嗡嗡直响不好意思道:"既然庄主正在用膳,小生就不打搅了,等庄主用过饭我们再谈。"
杨念祖脸色一变用命令的口吻道:"坐下。"
柳剑生勉为其难坐了下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看到柳剑生乖乖坐下杨念祖面露笑容对旁边的美妇道:"夫人觉得这个女婿选的如何?"
美妇不冷不热道:"全凭老爷安排。"
杨念祖道:"诶,你这个作娘的哪能不说句话呢。"
杨玉娇言辞激烈道:"我没有娘,我娘早就死了,我不要这个狐狸精作我娘。"
杨念祖道:"不得胡言,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二娘,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杨夫人不愠不恼若无其事道:"老爷别生气,奴家哪里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女儿,都怪奴家命苦。"说着说着杨夫人竟抹起了眼睛。"看样子似有满腹的苦水。
杨玉娇不已为意道:"装腔作势。"
杨念祖愠色道:"唉,都怪我把你给宠坏了,还不赶紧给你二娘道歉。"
杨玉娇毫无悔意道:"谁要给这个狐狸精道歉,要不是她娘怎么会死!"
杨夫人脸色微变道:"老爷慢用,奴家身体不适先行退下。"言罢杨夫人起身离开。
杨念祖叹了口气跟了出去,安抚道:"小孩子不懂事,都是些无心之言,夫人莫要生气,哎!自从十年前她母亲坠亡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母亲不幸辞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这个作父亲的亏欠她太多了,你要多体谅她才好。"
杨夫人挤出一丝笑意道:"奴家早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她呢!小孩子耍耍性子没关系的。"
杨念祖满意道:"好好,夫人这样想我就安心了,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原来这杨夫人并非杨念祖原配。此事需从十年前说起。
有一天杨念祖外出归来,被一阵琴声吸引便循声来而去一直到了*,认识了*名妓赵翠环,杨念祖深深被赵翠环的琴技和美貌所吸引,一来二往便起了纳妾之心。
于是便与夫人商议。杨夫人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对纳妾之事虽心有不愿但也并未与之争吵,当杨夫人听说杨庄主所纳并非正经人家的姑娘而是青楼女子时便苦苦劝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杨庄主就如同着了魔,谁劝都不听,硬是将照翠环八抬大轿娶回府中。
木已成舟杨夫人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在杨夫人已过了争风吃醋的年龄,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这个赵玉环本出身风尘,在府内举止放荡言语粗俗,全庄上下对此都颇有微词,杨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当着杨念祖的面训斥了赵翠环一番,毕竟是老夫老妻,杨念祖也不好说什么,赵翠环当着众人的面被羞辱一番自此还真收敛了不少。
自从赵翠环进门之后杨夫人便开始吃斋念佛不再过问庄中之事,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女儿身上,可是没过多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家丁竞在后花园的水池里发现了杨夫人的尸首,有人说杨夫人是想不开投水自杀的,有人说是被谋杀的,至于到底是怎么死的却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因为在杨夫人的尸首上并未发现一处伤痕。
这件事对杨玉娇的打击太大了,她几乎是在恐惧中度过了她的童年,她一直以为是赵翠环害了她的母亲,对她的恨更是与日俱增,对她的这个父亲她更是言听不从,因为她认为母亲的死是父亲一手造成的。
全府上下对杨玉娇这个千金的印象都是活泼开朗,倔强叛逆,甚至是有点刁蛮任性,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是孤独的,她特别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个能够保护她呵护她的人,虽然有父亲这棵大树的庇护,可她依然觉得少了点安全感。
在别人眼里她是万金之躯的大小姐。但她却没有因为这个身份得到过什么真正的快乐,生活在这个深宅大院整天都要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试问又有几个人能开心的起来。如果让她选她宁愿不做这个大小姐。
每个人都有排遣内心苦闷的方法,或像朋友人述说,或是大哭一场,杨玉娇在府中并没有什么朋友,有的只是唯唯诺诺的佣人,至于杨念祖作父亲的哪里懂女孩家的心事。
于是杨玉娇便常常瞒着家人乔装打扮到外边穿街走巷救苦救难,反正家里有的是银子,常州的乞丐几乎都受到过她的施舍。
在常州流传着这么一首歌谣:天下乱,人心散 , 天下乞丐多牛毛,东一顿西一餐,三天两头肚肠干,日日盼,夜夜念,有衣穿,吃饱饭,千呼唤,万呼唤,散財童子降人间,常州乞丐笑开颜,笑开颜,不愁吃,不愁穿,余钱沽酒赛神仙,赛神仙。"
这首歌谣所歌颂的正是杨玉娇,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加之她以男装视人,所以人们都叫她散財童子。善事做多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许多。
不可否认杨念祖对这个女儿爱护有佳但这种如大山般的爱并没有如母爱那般细腻那般一目了然。
随着杨念祖年世渐高,为女儿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便成了他心头的头等大事,于是便有了比武招亲这档事,对于父亲的苦心杨玉娇并不理解,对比武招亲这件事她更是极力反对,她甚至下定决心无论谁胜出她都死活不嫁。
心情不好杨玉娇又乔装出了府,散完银两像往常一样进酒楼歇息,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不曾想柳剑生也恰在这家酒楼打尖,当看到柳剑生的第一眼杨玉娇就有一种彭然心动的感觉,特别是当柳剑生拔剑相救的时候杨玉娇更加坚信此生非他莫属,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故事,这也可以说是姻缘巧合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切说不能说是无情,只是柳剑生刻意掩盖了自己的感情,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