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桀搂着我的腰,偷空低声问我:“可儿,你看什么呢?”
我说:“那边有点反光,影响我们的效果;回头要做修改。”
那个……路灯很亮,反光来反光去,就会照到我们这里来。
这会儿大家新鲜,可能不觉得,但时间长了就能看出来。
殷亦桀蹭着我的脸,说:“今天咱们订婚,你不能只看我吗?”
我扭头看他,没什么呀,我说:“你和狗一样,占有欲太强。”
谈天健说的,不论我手里拿个什么狗都希望是它的手,要我拉它,其实根本没关系的事。
殷亦桀手下用力,掐我,哼道:“你是我的,我当然要占有。不许看别人,不许看别的,不……”
布莱恩转过来,低声道:“你有完没完了,就你这张阴脸,天天对着看,烦不烦啊?”
我点头,说:“哥,你站这里看看,这边反光还明显。若是这里头要放个幻灯片什么的,光线暗一些,肯定更明显,很不好看。”
外头的光污染,和汽车的尾气污染不相上下,很随意。
布莱恩站过去,挡了殷亦桀一下,谈天健办膊横过来,拉着我说:
“Karen,你真是太天才了!你的慧眼,一针见血,随随便便就能看尽天下百态。”
我说:“怎么样了?”
他说:“暂时不知。”
殷亦桀看着我们,眼睛微微冷一些,紧紧搂着我,不许谈天健将我拉走。
布莱恩看完了,转过来说:“你们打什么哑语?到底有什么事?”
谈天健跋紧幸灾乐祸的道:“殷少已婚,有子。我要求娶Karen,我比某些人更爱Karen。”
玉妍冰带着领导转过来,瞪我们一眼,说:“有话不能等活动结束再说,幼稚!”
玉壶冰忽然凑过来,什么不知道就加了一句:“弱智。”
殷亦桀咬了咬嘴唇,不松手,似乎这年头流行弱智。
弱智是一种美德,弱智的人多快乐。
殷亦桀继续弱智的占有我,拉着我陪领导签完字,下去。
玉壶冰和玉妍冰兄妹档主持,先让领导讲话,再让布莱恩致欢迎词……中规中矩。
谈天健坐我一旁,比个手势:超时了。
我知道是晚会严重超时了,自从刚才发生意外,接下来大家无比激动,一超再超,严重超时。
但他的意思,我估计是药效超时了。
他给我的药,是很特殊的东西;殷亦桀妈妈吃的药,也应该有时间,现在应该能决定是死是活。
但谈天健很夸张的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事情不是预料的,所以,我们需要尽快确认一下。
接下来,几个排好的节目上演,配合我们特殊的舞台……中央立柱降下去,头顶露出清朗的天空,三百六十度圆形大舞台,一切,都很新奇,大家看的很入迷。
但我们都没心思细看,我本来就对这些没所谓。
但他们演的很投入,演的好以后还能来演,我们可以签演出协议。
不过这事儿有布莱恩管,我不操心。
闭上眼,我打盹,等着后面的事。
忽然,殷亦桀将我摇醒。
晚会结束了,有些领导要走,有些客人要走,他要拉我去送客。
谈天健说:“Karen累了,你自己去吧。你就不为她考虑考虑……”
他话里有话,说的是一会儿殷亦桀妈妈的事情,我能听懂。
殷亦桀危险的看着谈天健,扭头看看老六,他让老六去送人,自己搂着我就走,见人就说我累了,抱歉。
谈天健也跟着我就走,替我挡驾,逃命似的。
我不知道二个男人又搞什么,一个玩一个闹,没一个正经。
前面承乾楼,晚宴正在准备,时间没到,还没开始。
殷亦桀直接拉着我到了后面,我的房间,虽然不是总统套房,但是我临时的家。
但凡我家,就都是照着我的需要预备的,有些东西比总统套房还要好些。
但这不是重点,现在的问题,是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谈天健进来,铭风随后进来,一会儿布莱恩也溜来,一会儿玉壶冰也溜来。
尊贵的客人大多忙,赶场子似的在一个地方呆一会儿,呆久了都感觉没事似的,掉身价,所以没事也会走。
留下的客人,都交代给十二哥Jona郑璟仁他们招待去了。
房间里,大家开会似的又来齐了。
谈天健很快上位,将不相干的人清理了,指着廖亮道:“你来简单说一下情况。Karen喜欢开诚布公,我也希望公开透明、尽快解决。后天宝铭他们过来,希望这件事已经处理完。”
大家都看廖亮,我也看,我还看谈天健。
他是个狐狸精,千变万化,都在掌握;随便一句话都有深意,绝对不简单。
我的感觉,屋里的狐狸加起来,和他相当。
以前谁和我说的,老外不会中国人的花花肠子。
我看老外的花花肠子才高技术,华尔街的金融家,不知骗了多少。
比如现在,廖亮直性子,又讨厌殷亦桀妈妈,一定会说的抑扬顿挫活泼生动深恶痛绝。
廖亮不负众望,愤恨道:“事情很简单,不论殷少信不信,反正就是……你妈找尽借口要妆可人敬她茶,她好磕毒。我们都不上当,她自己临出门的时候嗑药了,现在正在抢救。都别激动……”
她不说还好,一说,大家更激动,因为廖亮将磕毒说的就像眼下有人正在磕毒,很热血;或者控诉万恶的旧社会,恨不能一人踩上一脚。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迷雾,再看不懂他的心事。
我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不说话。
其他人很想开口,但谈天健在,他们还是有些怕怕的,所以空气躁动,压抑,诡异。
殷亦桀使劲搂着我,亲我的额头,身上微微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
谈天健阴谋得逞似的看我一眼,随意的说道:
“Karen已经保住她的命,正在全力抢救;但现在还没醒。廖亮你继续,我们先说重要的。”
廖亮继续喷口水,愤愤不平:“殷太太,说,殷总和妆……我糊涂了,是和胡岚,已经结婚。回来补办结婚证,令兄填的是你的名字,你们二个倒来倒去倒来倒去……害了自己还害了妆可人,我继续说……胡岚的儿子殷思齐,是殷总你的儿子,不是令兄的。我的证词完毕。”
廖亮电影看多了,举手装发誓的样子。
屋里大家都安静了,整件事……简单来说很简单,复杂来说也不简单。
我能听懂事实部分,但我不知道这些都要怎么捣腾,乱!
我又有些难受,心口难受,闷躁,隐隐有想吐的意思。
殷亦桀似乎完全沉静在这个消息里,紧紧搂着我,气息有些微乱,头埋在我头发里,将我发型搞乱乱。
他手指有些无措的摸我的脸,想要怎么样,我不知道。
没人出声,廖亮就继续评论部分,怒叱:“你妈真有够过分的!她让你和胡岚结婚,有什么意思?!你就算娶了胡岚,大不了离婚,又能拦住什么?!思齐……做DNA亲子鉴定!”
玉壶冰轻咳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缓缓的斟酌着说道:
“我觉得是这样,殷少……第一,小可人肯定不会对你妈妈做什么,相信Jerry也没兴趣。所以若是令堂出事,一定是她自己。这个不是我非要说谁的人品怎么样,而是就事论事。第二,令堂的情况,既然Jerry说性命无忧且已经全力抢救,暂时还是别太担心。呃,第三,你……已婚……还是先查查具体情况再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