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冰悄悄拉我做她身旁,谈天健一会儿将我拉回去,抓着我手给他自己喂,很不厌其烦。
玉妍冰就凑过来和我挑点心,品种花色特别多,我们很能挑好半天。
殷亦桀隔了好几个人,想和我说句话,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但这个样子感觉,很轻松,我看就可以了,不用再怎么样,他的话有时候也和谈天健一样不着边际不厌其烦。
过了一会,又有人进来拉布莱恩去接待客人,布莱恩将殷亦桀也拉走了,他们一块去接待。
铭风嘀咕:“他们姐夫郎舅怎么一下子又这么好了?”
玉妍冰说:“他们看似有共同语言,比较好沟通一些。”
我说:“多难兴邦。”
他们都停下来,看我,嘴巴张着,不知道该吃甜点还是吃我。
我低头,继续吃我的。
今儿客人很多,不一会儿玉壶冰也被拉出去接待客人;十二哥也被拉走,接待一些建筑行业的专家客人。
承启酒店整个算是他设计的,虽然他一直强调是和我共同设计;但寻常没人找我,找不到,我被隔离保护了好几层。
十二哥一走,铭风也溜了,不要对上谈天健强势的气场。
现在剩下玉妍冰和我继续挑吃的,都快吃饱了。
米饭被大家尊称为米公主,穿着漂亮的礼服在外头应酬,一会儿溜进来歇息,大声叫累,嘀咕:
“姐啊,你千万别恢复记忆,要不然外头的架势,能累死人的。”
玉妍冰敲她脑袋,说:“你累傻了?能出去应酬,那是荣幸!今儿来谁了,怎么这么热闹?”
米饭大吃特吃,顾了嘴巴不要头了,咕噜道:
“文化部来了二个领导,据说是来踩点的小领导,那架势比大领导摆的还足。省里来了五六个,各酒店各暴发户,有关的没关的请了的没请的,都来了;据说是怕六一抢不到门票。”
“妍公主,要不咱去倒卖黄牛票吧,都这个数了。”米饭抬起头,很口水伸了二个手指,在我眼前晃。
玉妍冰愈发敲她脑袋,笑道:“你丢人不丢人,你姐姐酒店开业,你去倒卖黄牛票,至于嘛,不嫌丢人。不过……这是二千还是二万?”
谈天健看我,我看米饭,我不记得有卖门票,这里又不是休闲中心,卖什么门票?
开业除了邀请的嘉宾,别人来吃饭一样要花钱,启明广场的活动都是邀请的人啊,我不知道了。
米饭嘿嘿笑,笑的很得意很欠抽,说:“二万,送这个数,拿请帖,入场。二十万,贵宾票。”
我……有些明白了,请帖我们是派发了二千份,遍邀群雄;贵宾票都是送上门的。
这又怎么倒卖?我还是搞不懂。
谈天健比我还不懂,但似乎有些热情的看着米饭。
玉妍冰解释道:“承启酒店的广告打的那么好,大家都想来学习学习,开业派送好礼,谁不想来沾个光啊。普通请帖,未必都会自己来;还有记者帖,越多越好;贵宾票能见到你……”
玉妍冰忽然挤眉弄眼的笑,说,“我看花二十万来的大多是为了见你,希望能和你合作,或者拉上点儿关系。这几年咱们家几只股票都涨疯了,奶奶说早晚有一天要肥皂泡吹炸了。”
我说:“不会啊,这几年三哥手下业绩很不错,就该涨;接下来肯定还要涨。”
米饭忙举手,说:“姐,我申请买一点,当私房钱、养老金。”
我点头,想买就买,玉氏做的是实业,只要技术没问题,管理不乱,一直都会很平稳。
廖亮冲进来,咋咋呼呼的问:“什么要涨,我也要买。”
玉妍冰说:“已经涨过了,这几天几乎天天涨停。”
米饭笑道:“长江珠江岷江浙江湛江九江新疆都在涨,雨季呀,你买去。”
廖亮呼哧呼哧,不理她,自顾出去寻了些吃的进来,大快朵颐,最土,最开心,一直都这么开心。
她刚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会儿和谈天健使眼色,难得谈天健心情好,没哄他们走。
米饭没得玩了,就和廖亮抢吃的。
廖亮对美食很痴情,这会儿将养生丢一边,吃了再说,抢。
二个人你来我往,一会儿就抢上了,满屋子兜圈。
玉妍冰忙拉着二个笑道:“听说你们天天打,今儿出门在外,庄重点,啊;就当休息。看这身礼服挺好的,一会儿蹭了挂了、沾点儿蛋糕什么的,怎么办?”
我说:“酒店是咱自己的,不算出门,我衣服后面备的有。”
谈天健冷不丁接一句:“我也是自己人,她们没当一回事,继续抢。”
米饭和廖亮都停下来,笑,哈哈乱笑,花枝乱颤。
忽然,门推开,来客人了,竟然找到这里。
大堂经理给客人躬身一礼,退下去,不忘将门关上。
屋里灯很亮,我们坐在一旁,靠墙一边,谈天健喜欢坐里头,做老大做惯了。
门口站着二个人,女人,殷亦桀的妈妈段琴,和胡岚。
她们也是一身礼服,打扮的很体面,脸上挂着很贵族的气息,算不上笑容,大概是高傲吧。
如今一些有钱人,总当自己很贵族,瞧不起人,眼底深处带着一种高傲。
但我记得有句话说,人不可有傲气,人不可无傲骨!中国人讲究谦虚,站的越高越要谦虚,才会站得稳,不会跌下来。
万一天有不测风云,底下人家愿意扶着他,不会跌伤了。
十二哥很喜欢给我讲这些,我自己还罢了,但看到这二个女人,尤其是段琴,给我就是这么很不好的感觉,我不喜欢她。
那个胡岚,看着还罢了,今儿不泼妇,还有些小媳妇,哀怨的感觉。
玉妍冰站起来打招呼:“殷太太好,幸会。”
米饭和廖亮进卫生间收拾行头,不搭理来人。
殷亦桀妈妈走过来,站在我们对面,阴冷的视线停在我身上,说:“‘又’见面了。”
她的话是说给谈天健听的,这个‘又’,我听得来。
谈天健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随意抬抬手,说:“来者是客,请坐。”
短短几个字,充满了上位者的气息和威严,不再是当日拿着枪打劫的土匪模样。
据说朱元璋做了皇帝也像乞丐,那个贵气不是披上龙袍就能学来的;但谈天健要什么气势有什么气势,大概是劫匪里的皇帝,皇帝里的劫匪。
米饭和廖亮从卫生间出来,二个端庄体面的小姐,比胡岚看着精神好多。
胡岚穿着艳红色礼服,她身材很好,时下流行的前挺后突,穿着艳红色,有点像卖笑的。
米饭经常捡我衣服穿,今儿一身米色礼服,比较适合她低调的身份,背后反扎着一朵绿花,背后的诱惑比正面大,正面也不差。
廖亮一身水红色,礼服很大方,看上去有点儿唐朝侍女那种圆润丰满的感觉。
米饭和廖亮故意从殷亦桀妈妈及胡岚身旁经过,绕到我身旁坐下来,笑道:
“都是熟人了,干脆点儿,今儿讲礼、还是不讲理?”
殷亦桀妈妈示意胡岚坐了,依旧阴着脸。
米饭的话很犀利,说讲礼,指对方不讲礼;说不讲理,是示威,不讲理我们也不会输的。
她常陪在我身边,有时候很狡猾,又滴水不漏。
胡岚先开口,说:“我们今天来是庆贺,顺便送礼。”
殷亦桀妈妈看着玉妍冰,像当日看玉壶冰一样,讥诮道:“看来玉氏已经做了人家的帮佣。”
我说:“你就没新词儿了?”
外头有人端了一托盘吃喝进来,米饭盯着他,还看点心,要他送到我们跟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