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绕口令,但他的话我能听懂,好吧,我歇息。
十二哥看着我,愤愤不平,嘀咕:
“小可人的处女作,大设计,你抢什么?三哥,咱回去和奶奶也讨论一下,说不定奶奶也有好主意。”
三哥往他茶里加冰块,加的一杯子都是冰块,才满意的苦恼的道:
“和奶奶说,小可人准备花二亿建一个广场,在酒店建广场……你要为奶奶的心脏负……”
“哗咚……”铭风摔倒了。
布莱恩斜了他一眼,继续看十二哥的草图,手里拿着铅笔改改画画。
三哥晃了晃杯子,继续喝加冰的柠檬茶。
十二哥连微微红了一下,说:“我先做个预算,没准五千万就够了,或者更少。奶奶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咚……”铭风才爬起来,又摔了。
我头有些闷,喝了些薄荷茶,醒个神,我说:“你怎么了?”
铭风爬起来坐一边,闷闷的道:“你确认你捡钱了?酒店四哥总共给了你二亿,你都拿去建一个……广场?你确认比五小姐还败……大手笔?”
没懂,建一个广场怎么了?我看布莱恩,需要解释。
布莱恩冲我得意一笑,给铭风哼道:“我妹妹就需要大手笔,一鸣惊人。哥我有钱,支持你。你是总经理兼董事长,董事长兼主席,爱怎么做怎么做,玩的就是心跳!”
铭风噗噗噗吐好几口,咳嗽着说道:“我心跳快一百二了,再让你刺激,我……”
十二哥温柔的看着我,很好笑,好像是在演电影。
三哥狐狸眼给我眨了几下,自觉无趣的转过去给铭风眨,得意的笑:“说你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这主意真该让五小姐听听,估计能和小可人一拍即合,二个疯丫头。”
忽然捂了嘴,惊恐的看着铭风,给我挑眉笑,颇有深意的样子,狐狸眼挺好看。
我不知道他表情这么丰富做什么,或许又是我忘了什么了吧。
十二哥和布莱恩继续改他的图纸,但布莱恩就不许我看,我就闭眼休息,一直到有人来叫。
是冉桦,身后跟着刚才问我要三回红包的男生,还说他……
“张亚龙”……我记得。
他穿的和三哥一样正式,但没有那么高档,也没那么成熟;但比三哥稳重比三哥活力,不一样。
他和布莱恩他们打过招呼,就坐在我旁边,说道:
“听说……啊……很有幸,你还记得我。啊……好吧,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听说你状况不错。”
我说:“我没事,你好吗?可以跟我合作吗?我们可以谈谈。”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我,甚至震惊;冉桦还酸溜溜。
我能清楚感觉到,但不清楚缘故。
张亚龙也有些吃惊,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比较舒服。
他说:“我记得是要聘我,难道是‘合作’?您现在是大名鼎鼎的妆总,不是以前翘家的小女生了。”
翘家?我……看布莱恩,布莱恩看铭风,铭风看……我?
张亚龙忙说:“好吧,我都忘了,你有些事不记得。不过,我……真的很荣幸,你还记得我。啊……恩少,若是可以,我愿意试试。和妆可人‘合作’,我很期待。”
我说:“我需要你单独负责一部分,刚开始可能无休止的工作。我只要答案,别告诉我尽力,我只要‘行’与‘不行’。”
布莱恩双手交叉,忙道:“可人,你今天不能再谈这些了,改天吧,好吗?张亚龙,麻烦你改天再来做客,我奉陪。可人今天很累了,大头痛了一次,刚又说了好多事情,我不放心,希望你能理解。”
张亚龙看着我,连连点头,道:“我没问题。这个学期没课,除了找工作就是做论文、玩;随时call我。”
布莱恩点头,那个他会让小弟去做,他可没空。
张亚龙忽然说:“或许,我可以带妆可人出去玩玩,散散心对她有好处。怎么称呼你,叫你妆总还妆可人?”
我说:“随你,我好多名字。哥叫我可人,三哥叫我小可人,铭风叫我妆总,米饭叫我姐,廖亮叫我妆可人……好像还有个Karen,是Tracy叫的。你随便挑一个吧。”
三哥很小心的看着我,问:“你记得有人叫可儿吗?”
十二哥已经拉着我,指着他才盖好的草图问我:“小可人,你说,这么棒的广场,叫什么?”
又是叫什么……我说:“这还不容易吗?承启酒店,这广场四面通透……现成的启明就不错,启亮听着一般,启光更傻,启辉也不好听……就叫启明广场,名副其实。”
布莱恩打个响指,笑道:“就像复旦二字一样,简单而意味深远。我们启明,简单二字,同样内涵丰富。希望能开启明天,明心明路日月同辉。我喜欢。”
十二哥连红了,温柔的道:“是好名字,主楼就用一个承字,我觉得承尚楼,怎么样?”
三哥说:“还好,小可人,回去问问奶奶好不好?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回去看看奶奶吧,奶奶一直担心你呢。好好的,才展翅起飞,就折了翼……”
气氛不由一僵,风盘旋而上,呜呜有声。
十二哥指着陀螺一样的小旋风,朗声道:“凤凰浴火,一声清啸,直上青云,天地变色……”
他们跟着都开始深思,像是那个滑稽的人演电影,没声音,只有动作。
我看着那个小旋风,卷起一些尘土碎屑、几片树叶,盘旋走动,直径一米左右,清晰可见。
风也可以成行,速度不快不慢,自由……看来,安静的世界,谁都有。
看着旋风在小院子里打转,我安静,静静的,没有一丝尘埃。
在小院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日已偏西,阳光穿过树林,化作金光万丈。
一缕阳光通过紫藤照在院子里,留下摇动的影子,和紫色的光芒。
檀香袅袅,衣裾猎猎,鸟鸣啾啾……
“走吧,该切蛋糕了。”布莱恩拉着我,往回走。
“你生日还没吃过蛋糕吧?”走半路,三哥忽然问我。
我看布莱恩:不知道。
布莱恩忽然变了脸色,将我们都看了一圈,额头冒细汗,很认真的问我:
“你确认过生日没吃过蛋糕,这么大这么圆的大蛋糕?一层二层三层……一会儿若是觉得不喜欢,要赶紧说。”
布莱恩的意思,我大致知道了:他是担心我和吃面条一样吧。
我摇头,没见过他说的东西。
忽然,十二哥脸色又变了,拉着我问:“你今年二十二岁了,过生日,没吃过蛋糕?!”
我看布莱恩:没动,怎么了?
过生日,是什么我都不确定;吃蛋糕,我也不确定,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吃?
大家都安静,布莱恩拉着我的手,说:“以后年年生日哥都给你订最好的蛋糕,请大家一起来给你庆生,好不好?你艰难的生下来,更艰难的活着到现在,真的很应该庆贺。哥以后会好好记住的,每年都不少。”
他说的像是在念诗,深沉忧郁;又像是在发誓,信誓旦旦。
十二哥掏出一条手链给我戴上,腼腆的说道:
“你别嫌弃,这是有一次在家里摸奖摸到的,给你正合适。以后不论十二哥在哪里,你在哪里,都亲自给你过生日。没吃过蛋糕不要紧,开心就行。恩少要是忘了给你订蛋糕,十二哥给你现做,怎么样?”
我手上已经有一对镯子了,还戴……他们还在附和,说话。
不过,看着布莱恩,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别的东西,就像放电影,回放,不停回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