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看的男人脸色不屑和鄙视痛恨,很明显,他不喜欢那些人。
但我们都没插话,反正他话很多,就让他继续说。
更难看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忽然又骄傲的道:
“我反正在他那学得差不多了,他们改做白道也要裁人。我就带了一帮寻常混得不错的兄弟,自己干了。但老太能量很大,很快我犯了事被她抓住把柄……只好跟了她。但我气不过,后来,就设计害死了师兄师父,反正他们都不认我。我算是报仇了。但她没死,这事儿……”
布莱恩哼道:“你不是最爱妈妈么,怎么……”
更难看的男人看着妈,点头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后来娶了小太,生了三个女儿,没儿子。我就要了你妈,有了你。你们艰难,我想就当是磨练了。再后来遇见凤……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我甚至担心黑道混不久,所以开始处心积虑的要换。但老太我抗不过……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就给你说重要的吧,那些烂事,等哪天你高兴了,或者孙子外孙来,我再慢慢当故事说。反正,你好好听我说,和殷氏的旧账,我来和他妈谈。你有了老太那个,也不用十分怕他;今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报仇了。”
他的话好多,竟然还有三天三夜说不完的。
我看布莱恩:我好像还有事,他们说让廖亮来的,到现在都没见。
我也有些期待还认得谁了,或许能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别人。
米饭给大家都上了茶点,扶着话好多的男人在一侧沙发上坐下,很孝顺的样子。
布莱恩说:“那些脏东西,我不要,可人也不需要;你留着做棺材本吧,免得将来哪天我不孝顺了,没人给你收尸。”
话好多的男人放下茶杯,叹息一下……话好多的男人说:“你不会的。不过,你要听我说,这是你们都查过但不知道的底细。没有这个,你就算和殷亦桀斗,也未必会赢,只怕会输得很惨。两年前他能将我外围的都打下来,就是动用了那个;你不能盲目的去报仇,我不许你们跌的鼻青脸肿。”
屋里几个人都正色起来,话好多的男人却挥手,让米饭和妈去休息,她们毫不犹豫就走了。
布莱恩也没有再骂他,而是警戒的坐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话好多的男人激昂起来,说道:“殷氏的核心不是制药厂,也不是两只股票,而是福音公司。音就是殷,你们能听来吧。可人,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我看布莱恩,这个男人不停的说我,又哭天抢地,他想做什么?不过这几句,我大概能听懂,点头。
布莱恩说:“你想让可人知道吗?”
那个男人点头道:
“我听说可人虽然断了七情六欲,但还记得工作,对经营管理愈发精到。这事儿只怕和她也有大关系,能听懂最好,比你转述好。”
布莱恩看着我,大概是看我的意思。
我说:“我能听明白,哥大概也另有核心,或者大BOSS。”
那个男人眼睛都亮了,虽然小眼睛,亮起来还是挺亮,看着我熠熠发光,一点刚才的样子都没有。
这大概就是看电影,我觉得。
他没理会我的意思,继续演电影:“不愧是我的女儿,真聪明,一点就通!福音公司控制了殷氏90%的资产,通过福音公司再给制药厂投资,就掌握了真正实权。殷亦桀那么辗转,就是因为他在福音公司的地位有限,具体我不大清楚。但咱们家,我现在就说给你们听,要仔细听好了。”
我点头,我听得很仔细,安静的听我没问题,现在我也能完全跟上他们的思路,不懂就另当别论了。
布莱恩却神色复杂起来,比刚才的鄙视或者骂人都复杂,甚至很认真。
大概,这个福音公司很重要吧。
我能记住的,记东西我很记得清楚。
那个男人喝着茶,慢慢的说道:
“范氏虽然在我名义之下,但背后是老太当年一直承袭下来的弘光公司。我寻常得到的大部分都给她,少部分自留;她归入弘光公司后再投给我,我还得付利息。我和她之间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殷亦桀抄了我的范氏,对咱们影响很小,我就等着老太死,到手的比那个多很多。弘光公司的情况大致是这样,形式上和福音公司有些像,但实质上是老太一人掌控。她名下占六成股份,死后归我;另外四成归五个人所有,老太生前他们都是坐吃利息从不出面的,现在他们还拿着,但……你们要将他们的主动权拿过来,依旧和老太手里差不多。他们是老太养的大米虫,老太也控制了他们的势力,他们乖乖的将六成给我送来,就说明这点。你们亲自去拿到那四成的主动权,不一定要将资金都收回,就够成为你们助力了。弘光公司总资金超过二百亿,呃……他们送过来的时候,六成差不多有二百亿……总值,市值,应该有三百多亿了——本来在咱们这里还有一百亿,被我亏的差不多了。那三百多亿,在当年殷氏玉氏几支股票发行的时候,一共投了二十亿,占了10%-0%左右的份额。作为第二大股东,平时也不方便动;老太的意思也是在控制他们,所以也没想动。这几年下来……”
布莱恩骇然了,听的脸色都……发白,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他们都是小眼睛,对在一起,有那么点儿王八瞪绿豆的感觉。
我也觉得,这么大的公司,躲在背后,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对上了也着实不容易。
至少我知道,你在明他在暗,失了先机。
布莱恩说人家已经准备对付我们,那更危险。
看着布莱恩,我说:“有了这个,承启酒店就没问题了。没有这个,我们搞不过对方。”
布莱恩点头,看着我,又看向那个男人,说:“为什么告诉我们?留着你还是个老大,要什么有什么。我不觉得我们比你的权势重要,当年三姐就是你的一个棋子,你任凭她放浪。”
那个男人不屑冷笑一下,看着我们又凝重起来,叹道:“她是老太掌中宝,我当然拿她做棋子随便玩了,咱们这种人家寻常不总这样吗?不过,我爱凤,爱我女儿……以前是我的错,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你们兄妹很能干,没有我或许也能做出点儿什么。但我不想让你们再撞的头破血流,或者缺胳膊少腿。这条道不好走,你们能不报仇最好。有了弘光在手,他们报复你也没办法;你们若是搞不定福音公司,同样报不了仇。我欠了可人,一个弘光公司,不够。二十二岁,这么大了,我都没……我多盼望可人能叫我一声……哪怕和你不高兴的时候一样叫我老子,那也是你认了我。我也盼着能和凤过完余生,找个安静的地方,安个家,闲了一块种种菜,浇浇水,磨个豆腐。或者给你们看孩子……我天不怕地不怕,我什么都不在乎,但独独过不了女儿的坎。可人是败家的命,不过也旺家。这个家算是败完了,不过会在她手里重新旺起来的。当年担心她的命相,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只怕到闭眼的时候她都不认我。也怕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也赔不起……”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歉疚愧悔和慈祥;我看他,为什么总说死?
死,是什么?就这样过……都是浮云,神马都是浮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