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会儿,我觉得情形有点儿不大对头,不过这会儿我没脑子,就是想笑,头靠在他胳膊上,抖着肩继续低低的笑。
一手被他握在手心,另一手贴着他袖子里的胳膊,感觉相当好。
殷亦桀似乎气得肺都要炸了,转过身来,低头恶狠狠的盯着我,他的眼光刺在我背上,好锐利的说。
不过我一点儿没动,然后,他就要发疯了。
不过我还是不怕,没经过脑子,就是没感觉到危险,我停了笑,随着手暖和过来,就没刚才那么好玩了。
我微抿着嘴唇,靠在他胳膊,低着头,冲地。
我和他都穿着很暖和的鞋子,我的是熊掌,他的,也是......只是,我的是黑色,他的是蓝色。
不知道是谁挑的这颜色,也太无厘头了。你说,大蓝熊能生出小黑熊吗?呵呵......
他没动,我也不急,抬起脚尖,搓了下地板,慢慢的蹭道他脚尖,迟疑了一下,我还是退......
忽然,我身子受到猛烈冲击。
殷亦桀松开我的手,抓着我肩头,一把转过来,搂到怀里......
他把头搁在我鬓角上,微微的叹息。
他手下好紧,把我紧紧的禁锢在他怀里,一点儿动弹不得。
他的心跳有些乱,不过很快就平息了,“咚,咚,咚......”
又有力又踏实,而且,很暖。他的心口很暖和。
我把脸贴在上面,可能也不是我贴上去,是他把我拉进去的。
不过现在就是这个位置,贴在他胸口,冻得通红的脸,一会儿,就变成另一种红润了......
我胳膊被他顺带的禁锢了,手指曲张好几回,也没敢放到他腰上......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耶,如果贸然的放在他腰上,一会儿又被他恶毒的取笑,怎么办?
殷亦桀真是浑身上下有无数的眼,很快就察觉到了。
松开双臂,抓着我的手,放到他胸前、、、
殷亦桀再次搂着我,照着我耳边吹气,冰冷冷的教训我:“才多久没生病?”
我好委屈啊!
我不是......不是想看看他,担心他吗?
竟然教训我,态度如此之恶劣,太过分!
他的大手,轻轻抚着我的背,摸摸我的脸......
啊!
他竟然光明正大的摸我的脸......
他的手好暖,指尖似乎还有些发烫,似乎能灼伤我的皮肤。
不过他的动作很轻柔,典型的殷亦桀式:
灼伤了赶紧摸摸,顺便擦点儿药......
我赶紧别过头去,不许他碰。
然后,他的手就回到他的自留地上:我的头,和我的发。
我身子暖过来,脑子也清醒一点儿,愤恨的抗议:“不是想看看你吗?”
呃,汗!
我觉得我已经发烧了,满口胡言不自知。
“看出什么来了?”殷亦桀似乎愣了一下,抓起我右手看了下,口气还是不善。
不过,这会儿是我的错,我还是需要澄清一下的,吸溜一下鼻子,我一本正经的忍笑解释道:“恩,你站的地方不对。红花需要绿叶扶,你不应该站在茶花旁边,而应该挪到青苹果或者其他人旁边。”
殷亦桀低下头,我也低头,他看不见我的脸,但也不肯放弃。
他松开我的手,捏着我下巴,托起我的头。
我垂眸,视线刚巧落在他的唇上,上面流露着醉人的诱惑,犹如海伦的呼唤......
殷亦桀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松开手,凑到我耳边,非常不高兴至极的道:“下次再把自己冻着,就送医院去......打针!”
不要!
我抬头,怒视:我宁愿吃药也不要打针,很痛哦!
“去把衣服换了,穿......”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来到更衣间,打开柜子,上下扫描了无数趟,似乎也没找到合意的衣服。
可是,我这件儿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换?
这身是新的耶,而且软和舒服,而且......我都穿过了,换下来他还能拿去卖吗?小气!
我暗自腹诽着,一边儿静静的看着他。最后,竟然给我找了件儿绿色的毛衫,很长,一直包到屁股以下;
然后,更恶劣的是,给我找了条红色的裙子,绣着花,又俗气又......
“换上!”殷亦桀塞到我手里,转身要走。
我急得直跺脚,气苦道:“红配绿......”
殷亦桀回头,冷冷的看着我,唇角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靠!这男人,没救了!
我无比可怜的换衣服,委屈的想哭。不就是说了他一句和茶花不配吗?
竟然让我给他当绿叶。
也不看看,天底下有我这么年轻美丽的绿叶吗?
也不知道他什么眼光......
耶......我吐吐舌头,一会儿让他看看,红花偶尔也要扶一扶绿叶,气死他。
不过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穿裙子,就得换全副行头,包括羊绒裤和袜子。
“咚咚......”有人在敲门,我听见了。
“可儿,胳膊疼,要帮你吗?”殷亦桀的声音。
他帮我穿衣服,想得美。
真的听不出来,这家伙这会儿说这么一句,究竟什么意思。
该不会我还没烧他先烧糊涂了吧?
我没理他,不懂的就别搭理,毛主席说的。
我穿好衣服出来,殷亦桀没站住门口,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扭头看着我,招手。
我慢吞吞的蹭过去,不知道监护人又召唤我做什么?
不过茶几上多了好多好多东西!
慢吞吞的走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我停下来,狐疑的看着他。
又扭头打量茶几上,好多零食!
他还手脚真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吃的,似乎许多还是进口食品,上面的图案很有特色,一不留神,会误以为狗粮之类的。
在零食的旁边,是一堆药。
殷亦桀躬身起来拉着我,不容分说,按到他旁边坐下,先递给我几片丸药,递给我温水。吃。
然后递给我一碗不知道是粉末冲的还是中药熬的,一股子药味儿,不太难闻,也不这么讨我喜欢。喝。
最后,还有维生素片,若干......
我挂着脸,默默忍受着我监护人变相的报复和虐待,一样样都吃下去,看他还有什么办法折磨我。
放下茶杯,殷亦桀似乎松了一口气,摸摸我额头,从身后摸出一条大披肩给我披上......
“多吃开心果的人,开心......”殷亦桀打开一个大罐子,开始剥开心果,喂我吃。
“多吃瓜子,长个瓜子脸......”我抓了一把瓜子在手,吃着这最大众化平民化的优良食品。
殷亦桀抬眸,看看我,点一下我的鼻子。
然后低头,继续剥着开心果。有的开心果犹如蒙娜丽莎,虽然开心,但不开口。这时候就只有借助牙齿,轻轻咬一下,再剥。
殷亦桀的动作开始还不大熟练,偶尔剥两个就递给我,有时候多剥几个,再给我。但是我左手有瓜子儿,右手有伤。所以,他就喂到我嘴边。
他平静的看着我,似乎这不过是最平常的一件事儿。
我也不觉得有多复杂,张口就吃。
不过开心果就那么大,我只能把嘴张大一点,伸出舌头来一块儿捕食。
因此不是亲了他手心,就是舔了他手指。
很奇怪很舒服的感觉。
他的手不动,不往里伸,也不收回,停在那里,由着我舔。
可是......
我感觉有点儿慌乱,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殷亦桀点点头,很正式很从容很大度很不是男人的应道:“我知道。”
我忽然明白,欲盖弥彰绝对不是褒义词,有时候,还是少用为妙。
低下头,等脸上升起的红霞自己慢慢散开。
不知道现在几点,我手表已经第N+1次洗澡戴着洗完后被谁谁解下来放到床头柜或者书桌等地方,方便我上学或者出门的时候戴上。
我也没敢抬头看,唯恐对上某人的眼睛。
一扭头,我看见他的手表,有一点点儿露在外头。
嗑瓜子儿的动作慢下来,我在想办法,怎么样才能看到时间。
虽然今儿放假了,我不用出门,也不用上学,也不急着做寒假作业,但是,好歹也得知道一下时间。
我只是大概知道,吃完中午饭已经是下午三四点,这会儿,可能四五点了,外面的天色似乎也暗下来,客厅里光线不太足。也许......
殷亦桀手慢了半拍,似乎察觉到我的意图,无声的笑笑,然后,继续剥。
不过,他似乎故意的改变了手的方向,刚才是侧剥,这会儿改成翻剥,就是......手心朝上,手表就落到下方冲地了。
这下我光凭偷窥一定不能得逞。
好阴险好聪明的家伙!
我忍不住肮诽一句,苦着脸,另外想办法。
只是,我非常觉得奇怪,我在想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就算有监视器监听器监控器,那也只能在我说出来或者做了他才能知道,哪里能监控我的想法呢?
这也太可怕了吧?
吃着瓜子,咬着开心果,我都忘了,我嘴里吃的是什么......
“想什么呢?”殷亦桀无比奸邪的看着我,轻飘飘的口气,似乎这都是我的错。
可是!我......快要崩溃了。我的身子和头一点儿没动,他不把手抬过来,我会咬到他手指吗?
他竟然还笑,满眼的笑意;还装作一本正经,脸色平静,似乎我正在的是啃开心果,不是他的手指。
这个家伙,太阴险!
我,完全不敌。
既然如此,我干脆坐实此事好了!
想到这里,我牙齿微微用力,吮一口,舔一下,做好准备,开始咬、、、
殷亦桀面不改色心不跳,风不动帆不动的看着我,似乎在考验我,又或者想让我咬个够。
唉......我投降好了。
他有那怪毛病,我还真不敢太用力咬破他指头,否则我们家又得添个病号,回头那护士又要来给他打疫苗......
想到狂犬疫苗,我上齿对着他指甲,下齿隔着我舌头,使劲儿咬他一口。气愤!
“可儿今天怎么这么能吃,我都快养不起了。”
殷亦桀看着自己幸免于难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吮吸两下,看看,感觉无碍了,才又继续看着我,看我准备怎么解释。
我倒!我刚咬过,他就吮......
这人绝对是诚心,绝对是有意,绝对是......
我不敌,我太小,心脏也太小,实在受不了他了。
赶紧起来,我躲一边儿去,在我家范围内,有多远就躲多远,离他远远的,安全。
殷亦桀无声笑笑,拉着我的手,指尖从我手背慢慢的滑过,转到我指尖、、、
停在那里,轻轻的按抚。
他的心跳,通过他的指尖,慢慢的渗入我的指尖,传到我心头。
很快的,我就停住,连心跳一起停住,站在他身前,混沌的想听他摆布......
手指头一定是人最敏感的位置,或者最靠近心脏的位置,能准确的大量的传递内心的信息。
看来,以后我除了要保护好自己某些重要部位,可能还得看好自己的手指,
尤其是面对他这种人,一不留神就能让我自己迷失。
殷亦桀拉着我依旧坐下,声音轻了好多:“想做什么?”
眼睛深深的看着我,希望我说出什么惊人之举。
我,我想做什么?
深呼吸,我想了下,自语道:“上网......做寒假作业......那你就一个人了......”
晕死!他一个人关我什么事?
他都这么大了,要我管呢?
看来,我真是疯了,被他搞昏头了。
殷亦桀僵了一下,看着我,问:“看电视吗?”
我摇头,极少看,也不是很积极。电视里无穷无尽的肥皂剧,和没玩没了的和谐社会,还有生生不息的广告,和我都没有太大的亲和力。
抬起头,背景墙上,香槟金散发着炫目的光,似乎要阻挡夜幕降临,或者想在暗夜中愈发闪亮愈发的炫耀自己。
玻璃画上正在上演一场默剧,我和殷亦桀拉着手,并肩坐着,似乎还真的挺“默”,至少在视觉效果上确实如此。
蓝色的光亮起,是从殷亦桀的方向发出的。我扭头看一下,那是他兜里的手机,调成静音,就只剩下光亮,光线强或者不经意就看不见。
殷亦桀看着我,手不由得紧了一下,又紧一点,似乎不打算接电话。
我想了想,从他兜里掏出电话,看了一下,“玉壶冰”......
我从不管殷亦桀的事儿,突然,我觉得他有些不太好,感觉不太好。
这种日子躲在家里,既不见朋友,又不去做事,留在家里和我瞎混,一定是有什么很不开心的事儿,或者很烦难的事儿。
我觉得,也许他该和我一样,勇敢的面对,过去,就好了。
就算是伤口,不想被人撕开,处理的方法也还是坦然的接受。
接受了,就不是伤。
所以,我拿出他的电话,看一看。
当然,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立刻就撒手不管了。但既然是玉壶冰,我递给他,用目光征询......
呵,我竟然想到要鼓励他。
他不是好好儿的吗?
刚才还欺负我,一点事儿都没有,我竟然会这么想,实在不知道刚才殷亦桀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殷亦桀看着我,一直都看着我,握着我的手,很紧。
电话,他也早看到了,拿起来,挂掉,还放到我手上。
轻轻的理着我的头发,微微的叹息,手微微一拉,我就靠在他肩上......
“可儿,今天不想见别人。”殷亦桀轻轻搂着我,低低的呢喃。犹如孩子一样,执着的留在家里,赖着不想上幼儿园,也不想理每一个可能来哄他上幼儿园的人。
我点头,估计,这就是他心里的事儿了。
撑着他胳膊,我要坐起来。不想他这回真的没太用力搂我,胳膊松松的,我一用力,就像扶到竹子上,随着竹子摇晃,扑倒,结结实实的扑到他怀里......
殷亦桀眼睛放光,赶紧抱着我,微微拨一下我的头,抱稳当了,眯着眼睛幸福的看着,仿佛天上掉下个大美女让他给捡了。
一边儿移臀挪腿,摆好姿势,貌似准备抱我三天三夜。
汗滴滴!对于一天几次投怀送抱,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这不是......
我把电话放一边,抬头,看着他,然后,赶紧扭头......这回我再要和他对视,我就纯粹是傻子二百五。
他正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恨不能一口把我吞了,吃光光......
我转头,看着旁边的大花蕙兰,暗想,这回可有些麻烦了。我该怎么应付呢?
他不想见别人,那就只能我陪他。
问题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陪人,除了安静的坐着,别的,我几乎不会。
不过,殷亦桀也没说要我陪他,既然他不想见别人,那,我算不算“别人”?
唉......真是个麻烦,我什么时候沦落到奶爹的保姆了,还得想法子哄他玩。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怕也没这个潜质吧,这可不得把人给难死?
“要不,你上网吧。”殷亦桀提议。
是我想着如何哄他玩,怎么倒过来成他哄我了?
我自娱自乐的法子很多的,从不用人为我担心。就算不娱乐,我也能安静的坐半天。
我凝眉苦思,数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很缓,胸口很有规律的起伏,起伏......我身子就随着他起伏,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数明白什么,只得问他:“那你准备做什么?”
呵,我快被他改变完了,竟然关心他准备做什么。
问出口的时候还算顺利,问完,我还是觉得别扭。真的有些别扭,怎么都感觉那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殷亦桀深吸了一口气,胸部挺得很高,肌肉很结实,感觉很可靠。
他摸着我头发,低低的说道:“看着你......寒假任务......”
我傻傻的抬头,看着我无比伟大的监护人,竟然在我放假第一天,就做出如此牺牲,要盯着我上网玩游戏。
难不成,他就准备如此让我过一个寒假,那也......忒......
我试图坐起来好几次,还是未遂。
第一次,他按着不让;
第二次,他按着不让;
第三次,我光有想法,没动作了......
于是,只好放弃这件事儿,努力想点儿别的。
忽然怀疑,我这么半躺着,全靠他一只胳膊挽着,累不累呀?
别一会儿他累了,手一松,我不就掉了?
那样貌似很危险的呀。
信任大考验,我从不参加。
唉,看来,我连生命安全都在人家手里,还是好生陪他一会儿吧。
虽然他以私害公、假公济私,拿这个当寒假任务;不过......
那什么,就不好意思说了,呵呵......人家脸红害羞......
因为,他抱着我很小心,感觉还是......
咳咳......说正事儿,我想了想,好容易想到一个问题,很正式的问他:“哥德巴赫猜想,知道吧?万有引力定律......地心引力呢?”
殷亦桀眼珠子转了一下,似乎又在猜我的意思,
可惜,我现在很没意思。
所以,他只能失望,然后很认真很谨慎的看着我,点点头,用眼神告诉我:是个人都知道,我这样说,是侮辱我的智慧。
我切!知道就好。
我从桌子上抓了一把腰果,这玩意儿好吃,但特别顶饱,吃多了别的美食就没机会接近我,很不公平的。所以我每次都尽量少吃,但次数很多......
殷亦桀低下头,我闭眼......
他温柔的亲我额头,然后趁我晕眩时从我手里叼走一个腰果......
靠!堂堂殷总吃个腰果,竟然要采用如此复杂的方式、卑劣的手段、险恶的居心,我......为他默哀三秒钟,还有我的手。
真是居心叵测,吃个腰果用得着伸出半个舌头来吗?
光舌尖轻轻一卷不就够了?唉......
我为我的无心之失承担所有责任,然后继续问他:“那你也应该知道,牛顿是因为被一个苹果砸了,所以才想到地心引力的,对吧?”
殷亦桀鄙夷的看着我,连头都不给我点一个,酷的要命。瞅着我手里没吃完的腰果,两眼放光。我真服了他了。
刚才费那么大今儿,为何不一次多吃几个?
所以说,他绝对是故意的。不过,我斗不过他,还是服输,喂他俩好了。
殷亦桀嚼在嘴里,唇角微扯,脸色也亮了好多。
我暗自腹诽:就这么点儿操守。
想想,不跟他一般见识,继续问他:“有个可以媲美哥德巴赫猜想的伟大论题:那个砸中牛顿的伟大的苹果,后来,有没有被吃掉?”
我私下里以为,这个问题,非常困难。因为所有史料都没有记载这个杰出的苹果的下场如何。这对于苹果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因为地心引力的发现,有一半功劳是它的......
哥德巴赫猜想和牛顿苹果的下场,都是相当有技术难度的问题,殷亦桀绞尽脑汁,也没答案。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玉壶冰来了。
舒服安静的从某个角落钻出来,把他恭恭敬敬的请进来,同来的,还有那位大夫,无第三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