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363章 里应外合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颓废,丢开,我往后看:

“水如一匹练,此地即平天。

耐可乘明月,看花上酒船。”

呵,这个就对了,水如一匹练,此地即平天。

好大气势,我喜欢!

虽说如此,我眼下的水却不如练,而是,像一根绿色的腰带,灵动的腰带,于小碎花青松绿竹裙子中间扎下一条碧水的素带,绿,一色的绿,动与静之间,却如此的完美有人。

巧夺天工,纯粹自然,这天工,便是如此,让人叹为观止。

甚至,两侧山上,这边只长主,并无一棵松;那边只长松,不见一颗竹,隔岸相望,却互无交集,纯粹的让人惊叹。

大自然的奇妙,实在非言辞所能尽述。

比如我坐着的这方岩石,愣是凸出一丈有余,于竹林中凸现出来独占一方天地,遗世独立。

仔细看去,却又那么,自然,毫无突兀之感。

自然的杰作,自然是自然的。

独坐于上,很有点儿土皇帝指点这方寸江山的感觉。

而周围二丈内的竹子,又都矮下半截,仿若跪拜之状,神来之笔,不过如此。

西班牙人有句名言:

“旅行是一面镜子。”

胡愈之先生解释为:

“人总不能看见自己,唯有和别处的人相比较时,方照见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我觉得这个解释有点儿晦涩,换一句话: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觉得更意会一些。

坐在这里,方知自然到伟大和美妙,以及人的渺小。

山不动而水动,人不动而风动,心动……

我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潜力,在这里竟然呆得住,而且一天天的过,都不用数日子、不觉烦闷。

不知道天性是个什么东西,我也懒得进行哲学探讨,呆得住,就带着。

每天早睡早起,起来上山,一呆一天,中午有人送饭。

中午有人送饭,或者我自带干粮。

这种山水间的自由,甚至勾起我灵魂深处的向往。

对着松树下的映山红,我好几次都在想,如果我也变成一株映山红,那该多好?

偶尔翻出白居易诗一首,虽然反复咏叹有些繁琐,大概《长恨歌》之类写多了,但情意却在,道是:(山石榴,一名山踯躅,一名杜鹃花。杜鹃啼时花扑扑。)

九江三月杜鹃来,一声催得一枝开。

江城上佐闲无事,山下斫得厅前栽。

烂熳一栏十八树,根株有数花无数。

千房万叶一时新,嫩紫殷红鲜麴尘。

泪痕浥损燕支脸,剪刀裁破红绡巾。

谪仙初堕愁在世,姹女新嫁娇泥春。

日射血珠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

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

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

奇芳绝艳别者谁?

通州迁客元拾遗。

拾遗初贬江陵去,去时正值青春暮。

商山秦岭愁杀君,山石榴花红夹路。

题诗报我何所云?

苦云色似石榴裙。

当时丛畔唯思我,今日栏前只忆君。

忆君不见坐销落,日西风起红纷纷。

“当时丛畔唯思我,今日栏前只忆君。

忆君不见坐销落,日西风起红纷纷。”

日西风起,红纷纷,但我终非杜鹃,不能长留此间。

流水逝去,似水流年,我都有些摸不清,它终将流向何方。

如此清泠的河水,不知能自清几时。

此一去,流经人世,必将污浊,又有谁怜?

唉,来自凡俗,便免不了替它担忧。

大抵,我很不能如那寺里大和尚,眼底了无尘,又何来污浊?

我终是俗人,大俗之人,比如,我大口吃肉。

“妹妹……”

这声音,犹如被水洗过的大花蛇,朴素中带着二分纯净气息,或者说大白菜更合适一些,沾上三分水灵灵的秀气,看着很顺眼。

鉴于这里基本上算深山,情况复杂,野生动物种类繁多,脾气不太好,与我亦无深交;因此我多半都在住处附近转转,他们找我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呃,相对的,让他们也放心些。

虽然布莱恩是第一次来,但也不该感到多么奇怪,因为他总想管我呢,对吧?

我扭头,靠在桀桀腰上,懒懒的看着来人。

桀桀往后让让,趴稳了,我也靠稳了,是个很不错的姿势。

我有时候觉得很奇怪,一人一狗能如何过的和平,为什么一人一人就不可以?

即便亲夫如女,亦要相互利用攻讦怀疑失望,唉,人不如狗,是赞誉,还是悲哀?

“看谁来了?”

布莱恩往过一闪,背后露出一个女孩、大姑娘、女生?

或者说,美女?

如今的称呼,实在很难界定。

我有时候是个现实主义者,从这许多称呼里,硬找不着何时的。

“妆可人,你还挺会享受。我是不是该叫你妆总呢?”

廖亮笑着坐在我身旁石头上,话虽如此,行动却并无多少恭维,而是很利落的打开带来的袋子掏东西。

时而抬头看我一眼,笑。

呃,汗!

我两眼冲天,终于能顺利的看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了,为什么她能变得如此开朗成熟快乐,我却要郁郁不得志呢?

还敢开我玩笑,真是的,讨厌。

布莱恩忙着支桌子,安炉子点火,边笑道:

“你如果叫她愤青山姑,我觉得更贴切一些。”

去!

我生气了:

“你才愤青山姑,你一家人都是愤青山姑。”

布莱恩一屁股坐下来,没所谓的笑笑:

“我没意见,我家就你一个……”

“我没意见,我家就你一姑娘,只要比在这里生根,我都很高兴。就算将这一片也包下来,给你盖个别墅,或者度假村……”

去去去!

破坏气氛的典型商人大俗人,见哪风景不错就盖别墅建度假村,我说:

“你准备当多大的地主?土地使用权,给你多少年?还是说,你准备给那寺里二个当徒弟?”

布莱恩笑,笑的贼腻兮兮,和山里人极不相同,看得我有些刺眼,不喜欢。

他却没所谓,悠闲的打开果汁递给我和廖亮,边道:

“你们二个聊聊天,妹妹出来愤青一点,别的都没变。你小心点儿别让她炮轰了。如果有下火的药给她吃点儿,我很愿意买单。”

廖亮在剥粽子,没听布莱恩的,反而抬头看着我笑道:

“妆可人才不会愤青呢,我看就是被你们逼急了。听冉桦说纯粹是突然间给她这么大个公司,要我吓都能吓死,别说当老总了。妆可人,这是我妈包的大肉栗子粽;这是陶婶包的竹筒粽,热一热,你都尝尝。”

锅架好了,水壶里有热水,看来布莱恩的准备非常充分,三层锅放上去,还带了点儿菜,大概也是陶婶做的,好像。

我还没口水,桀桀不安分了,呜呜好几声。

我笑:

“叫舅舅,阿姨。”

廖亮眼睛瞪的老大,嘴倒是很礼貌的没张开。

我笑:

“你怎么来了?放假了?什么时候来的?”

廖亮挪了挪腿,当然了,盘腿而坐没几个人觉得习惯,她换个姿势,轻轻一笑道:

“你自然让我来实习,刚好五一,我过来看看,行的话我下学期就在这儿了。别告诉我你忘了,我可跟你没完。”

呃,实习?

这似乎上个世纪的事儿了,我好像有叫廖亮来,布莱恩还叫冉桦加入他的黑帮,那个,不都很久以前了吗,怎么还没完?

有些不好意思啊。

我问:

“你下学期大四,实习啊?”

廖亮一点儿不留情面的鄙视我一眼,点头,道:

“是啊,早说好的啊。”

好吧,早说好的,那都去年的事儿了。

去年?!

好遥远啊!

我问:

“去年的事儿,你们都还记得吗?!哇!记性太好了!唉,我老了,不长记性,去年……”

真的好遥远啊,我似乎还沉静在“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世界。

哦,我说: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色侵书帙晚,隐过酒罅凉。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

但令无翦伐,会见拂云长。”

竹香,竹香,格外的香,做成竹筒裹粽子,更香,嘿……

“你准备退耕还林?”

布莱恩很幽深的问了一句。

“我觉得猴子满自由。”

我很乐意的接一句。

“始祖鸟不会飞。”

廖亮,听说是大学里很有名的最佳辩手,我很怀疑她的进化方向,有曲折向上的可能。

不过更多的是基因变异,或者她曾韬光养晦数年。

最佳辩手,这话很有攻击性摧毁性,越是不着边际,越让人难以应对,我说:

“你上的神学院?听说神学院一向认为始祖鸟化石是伪造的,你有何见解?”

廖亮吹着眉头的刘海,呼呼呼,刘海调皮的挑衅的翻起,炸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

“你不会想在这里开道场吧,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我赶紧接话,要不我要被打败了:

“我记得你语文一向都一般来着,什么时候改道学派了?中医都学这个?好像有那么点儿渊源哦。听说,气功也能治病……”

布莱恩给桀桀喂肉,没盘子,还真是失策,将它外甥忘了,看过了。

廖亮没明白,吹起,我笑,总算打段话头了,我说:

“你外甥除了不刷牙以外一向很讲卫生,你们一块吃吧。”

五一,天儿热了,锅一开,我立刻抢啊,抢吃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我脑子有没问题,吼吼。

布莱恩很悲催的看着我,桀桀已经咬上他的手了,不给它吃,眼下,显然不可能;丢地上让它吃,更不可能;石头其实看着蛮干净,布莱恩在研究……

我说:

“桀桀,不可以咬人家肉肉,破了终究是个事儿。让舅舅先吃,你小孩子,一会儿吃……”

“哈哈哈!”

廖亮很无良的爆笑,摸着桀桀金色的毛,笑坏了。

大人让小孩子,哈哈哈……

布莱恩气的要命,瞪我,“汪!”

桀桀不干了,伸舌头,舔属于布莱恩的那个盘子,先下口为强。

舔完抬头,很挑衅的对上布莱恩,哼哧哼哧,得意的样儿。

“德行!苞你爸一毛病!”

布莱恩相当悲催,将盘子给了桀桀,自己夹着筷子临空吃。

这会儿中午时分,太阳当头照,树林里凉风习习,粽子飘香,嗯,爽啊!

“还准备呆几天?”

布莱恩看似无意的问我。

一边开始换水煮火锅,手法熟练得很。

看来这些哥们没少享受过,而且那菜似乎都是从食堂或者市里带来的,不算特新鲜,但品种丰富。

我看着他下菜,还有羊肉,愣了愣,问:

“感觉还不错,再玩几天呗。”

廖亮捞了个鹌鹑蛋,边吃边感慨道:

“当老总真幸福,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住大屋、开大车、手里大把的钱、做的都是大事……唉,真不知道你哪世修来的福气!”

嗯?

我皱眉,有这么好吗,值得她羡慕?

廖亮放下碗筷,拍拍我肩头,很哥们的笑道:

“我妈还担心我学的药剂不好找工作,你知道我爸就是药剂师……说真的,还真想留在你这里。不过我男朋友说,他老爸能帮我在医院找到工作,如果能在你这实习一下更好了。至于老总,我可干不来。”

我愣了一下,找工作?

我似乎没这个概念。

我也找过,但似乎没担心过是不是?

那时候,整整三年,我觉得通过努力就能做到,好像,我也做到了。

但最终,似乎又没做到,我的努力,不过是某些人导演下的一场挣扎戏,最后,还是落入猫的爪子下。

不过那种,与眼下,与苗苗,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我很怀疑,如果我出去找工作,能不能找得到。

答案否定性很大,因为我毫无学历,如果还出去洗碗拖地,那,我可以不用考虑了。

廖亮懒懒的抱头躺在石块上,舒服的眯起眼睛,辫着我的长头发,笑道:

“你算是熬出头了,听说殷总对你还很好……嗯,那么痴情的男人,不知道我男朋友能不能做得到?”

那男人很痴情?

那也没用,他痴情终究为情伤,伤的不只是他,还有我,或许还有别人。

我问:

“上次你还说没谈男朋友,怎么这么快?哪的?”

虽然我不喜欢别人弄我头发,但鉴于是廖亮,我似乎也不太排斥,看着她一脸阳光灿烂,看得人很舒服。

或许,不论活着什么境况下,适应并努力做到最好,然后让自己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吧?

等廖亮毕业了,她们家的条件也能改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相比于廖亮,我是不是总比她好一些?

我其实私下里也有无数束手束脚的事情,当然,她也有她的束缚,我问:

“你现在心情总是很不错,没有那么大大咧咧,但是依旧外向爱笑。”

廖亮小得意的一笑,道:

“我有个好妈妈,告诉我知足常乐;我有个好朋友,时刻激励我不停上进。我男朋友你肯定不认识,我们班的,现在在科大,上次同学聚会见了,就谈上了。他虽然一般,但对我还不错,恩……肯定比不上殷总了,不过我很知足,好男人不少,可未必都能让我遇上,有一个就好了。毕了业工作几年,买个房子,然后让我妈休息休息……”

很简单的憧憬,很幸福,很快乐。

其实,我也一直追求这样的幸福,显然,我是不可能了。

不过,好男人,真的不少,我的那个呢?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或许,我的家庭还不算太不幸,至少,还是完整的。

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做假设和比较。

山里的情况,不论父亲多坏、儿子多不孝顺,终究是一家人,家丑不可外扬,遇到外人毁谤他们父子时,多半还是会生气。

唉……

“别叹气了。每个人都有不如意啊,只要过得好就好。听说你家还蛮不错的,晚上带我去,怎么样?我也不羡慕你,你付出的比谁都多。大概,我会祝福你,你父亲的案子没完,大概还会有困扰,但是,你一直都很坚强,相信可以处理好的。”

廖亮很像个好朋友那样,轻轻的和我聊天,看着我的眼睛,很真诚,一点也不闪避。

我说:

“你父亲的事……”

廖亮垂眸,想了下,道:

“我们只是被卷进去的人之一,但就像赵昀说的,我们是朋友。”

我笑:

“我没有朋友,我人品很差的……”

廖亮也笑了,大笑:

“是是是,妆总的朋友,我可不敢高攀啊……”

“去,小样!还敢嘲笑我!”

我伸出双手,挠她痒痒……

“哈哈哈……饶了我吧……哈哈……”(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绝对一番奸夫是皇帝盖世双谐终末忍界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玄尘道途信息全知者你老婆掉了反叛的大魔王五胡之血时代
相邻小说
舍我其谁两世冤家宫倾灵异事件录狐说哑妃倾城夜惊魂狐缘神医毒妃情生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