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氏有自己雄厚的实力背景,当然不会双手给范氏送上大礼包。
而范氏占着地头蛇的地利,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
为今之计,就是将布莱恩调回来,易主。
这就是我这几天观察猜测的结果。
布莱恩远比就是范家大少,独子,地位超然,有些事情比别人格外容易一些。
车继续驱驰,我,继续查我的东西。
越往下挖,越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怕怕啊,当初好在没傻乎乎的杀上门去,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范氏,从酒店角度往下挖,资金雄厚的几乎能和殷氏相媲美。
因此,酒店其实是亏本的,但是他们不着急,有的是钱填漏。
吼吼,殷亦桀给他们挖的坑很美啊,噗通噗通往下掉钱,每天就那么些人,被那晚那么一闹,营业收入……
我看看:十三,九万二;十五我们出现当晚,八万四;十八,三万二;二十一,三万六……嘎嘎,没掉完,很符合殷亦桀的风格:
让它慢慢吃钱,拖死。
那么大一个酒店,一天二三万的营业额,成本,一天至少五万。
因此,所以,这个毒瘤正在慢慢的腐蚀其他地方。
不过我很奇怪,这和三五千万就不知一个数量级的事情……
越看,问题越多,内容丰富,含义深刻……
“小可人……妆总。”
玉壶冰站在院子门口,接我们?
“你怎么来了?”
看到他,我好像又感动,又痛恨,爱恨交加。
“汪汪汪!呜汪汪!”
惊天动地的狗叫声,一道金色的阳光在乌云之下冒出,直往我身上扑。
速度奇快,连铭风和布莱恩都没回过神来,桀桀已经双手搭在我肩上,长长的舌头直往我脸上舔。
身子很重啊,我站不稳,往后直退。
“桀桀,下来!”
玉壶冰笑,笑的活像一只狐狸,话虽如此,却无阻拦的意思。
“妈要被你压死了,还不下来?”
我怒。
手上都是雪,弄脏我衣服了。
我的脸,不许别人亲。
“呜呜呜……”
桀桀委屈了,从我肩上下来,咬着我手,委屈,诉苦。
小样儿使劲蹭着我腿贴的很紧,挤得我还站不稳。
退二步,我回家去。
桀桀呜呜呜,跟着后头,委屈的要命。
“都大人了还撒娇,你还不害臊啊?”
我怒。
手在狗嘴里,我担心被它不小心咬了,
“牵手就好了嘛,布莱恩舅舅担心了,回头剥你的皮。”
“汪!”
桀桀扭头冲布莱恩吼一声,示威,气势十足。
“呃,哈哈哈!”
笑死,随后跟来的一个个笑翻在地,将布莱恩笑得脸红耳赤郁闷到吐血。
被狗示了威去,你能计较么?
怎么地?
哈哈哈,笑死!
小年夜,八方云集,竟然还有桀桀,一大乐事啊!
虽然,少了一个正主。
望着一群乐颠颠的人,我牵着桀桀率先回屋,后面几个还没闹够,院子里都打开了。
布莱恩恼羞成怒,按着几个就打,铭风哪里是好像与的,二个雪球往他脖子里甩……一个字,乱。
“换鞋。”
我换鞋,桀桀站在门口,等着。
以前在看守所的时候门口有个垫子,总要它蹭蹭,现在,看来还没配备上。
我去卫生间拿毛巾……
“哈哈哈……”
身后又笑倒一片,人大声笑,狗汪汪叫,示威:谁敢取笑它,哼,咬你哦。
“妆总,您……不会要给桀桀也配双拖鞋吧?”
吴秘书有些好奇,忍不住发问。
“不用,放条毛巾在门口就行,再放个水盆最好……”
我也晕了……
这里是我家,比看守所要干净些,该怎么拾掇比较好呢?
桀桀四个爪子轮流抬起来往我手上毛巾蹭,弄干净了,才进屋去耍,绕着我兜圈圈,高兴的跟吃了喜屁差不多。
“它怎么来了?三岁不到,还没退役呢。”
看着玉壶冰,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桀桀是纯种二代德牧,而且天赋绝佳,局里所里都没有放它的理儿。
再说了,桀桀,价值不少于百万。
如此轻易的弄来,这个,说没问题都没人信。
当然,千万别当它外头路边溜达的小野狗。
想当年在所里的时候,桀桀可是连别的警犬都爱搭理不搭理的看不起人家,这小地界的土著,品级就更低了,实在是给它提鞋都不配。
问题是,为什么会搞个如此高级的够来?
玉壶冰笑,笑得可贼,摇头道:
“不知道,自己来的吧。”
后面玉立拐过来,笑道:
“听说,在所里天天闹,躲你屋里不出来。除了跟一个警察去训练外,别的谁都不理,也不出勤,生气了四处找狗打架,这二年所里的狗……没一个幸免的……”
“和某人真像。”
玉壶冰贼腻兮兮的接了一句,看着我似笑非笑。
靠!
我瞪着他,桀桀就冲他喊。
这话说谁呢?
这么大老远桀桀能跟上车速跑来?
真当它狗精啊。
又睁着眼说瞎话,鄙视,我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玉少小心桀桀咬你。”
玉壶冰赶紧躲一边坐着吃茶,一边摇头晃脑,道:
“我已经被咬了。有事找你求个情,明儿开会再说。对了,奶奶问你,过年去不去她那里?”
玉少说的啥意思,他奶奶干我何事?
哦,好像他奶奶也出面帮我摆平过事情,我……
“再说吧。前儿添个哥,现在添个干儿子,我还不知道走不走得开。”
桀桀扭头看我一眼,飞扑上来,大狗头往我怀里蹭,好像知道我说的干儿子啥意思?
神经狗。
不过今儿小年夜,好热闹,人好多,又几乎算得上都是自己人、比较信得过,年,因此有了些意思。
只可惜,有人不在,还整个同名的,让我看着愈发别扭。
陶叔陶婶还请了个人帮忙,开两桌,热闹啊。
铭风他们好像也没这么闹腾过,院子里鞭炮声不断,大概这院子自盖好到现在也不曾这么热闹过。
大家都是喜气洋洋,满脸红光,新年新气象,有时候,看个兴头就知一二。
我准备沐浴包衣,换个舒服的出来。
家里地暖烧得好好,可以不用穿那么啰嗦啊。
桀桀紧跟着我,我走开二步它绝对要跟上来。
我沐浴,它……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以前也总是我洗澡顺便给它洗澡,一块洗完……
“桀桀,你做什么?”
玉壶冰立刻叫停。
“我们去洗澡。”
我,犹豫一下,还是帮桀桀回答。
桀桀黏着我,高傲着头。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看着我们。
诡异,气氛很诡异。
“不行!”
布莱恩过来牵狗。
笑话,这么大个女人与男狗共浴,像什么话?
桀桀不肯,要造反,后腿微蹲。
布莱恩的怒气它能感觉的来,也做好应战姿势。
气势,愈发诡异;人狗大战,一触即发。
我感觉好象不太对了,只能好好的解释:
“它小的时候,我们……”
玉壶冰过来抓着狗链套牢,道:
“三五岁小孩就罢了,这么大个……不行!你们一块过来,将这狗给我炖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像不像个男人?不想被某人砍的话都动手。”
桀桀不干了,折腾着。
玉立忙抓根皮鞭过来,不给小桀桀在他手里闹腾着。
玉立瞅着铭风笑道:
“我宁愿和桀桀打架,也不想和它干爹交手。你们看着办,别说我没提醒。让这么大男人看他干妈……”
靠啊!
我洗个澡怎么演绎成这么个段子了?
殷某人啥意思啊,连狗的醋都吃?!
怒!
不过,一看几个男人的架势,不像是装的,眼睛扫一遍,恨!
搞的什么乌龙。
我拿着本子进卧室,站门口扭头,瞅着桀桀,我说:
“让玉叔叔给你洗澡,要不然一会儿没饭吃。听话,快去。”
关门……
“哄!”
外头笑翻了天了。
玉立忙往外溜,一边道:
“辈分不对,我是妆总的小叔,辈分不对……”
“汪呜……”
桀桀很委屈的转身,不找舅舅找玉叔叔去了。
这个小年夜,我喜欢。
泡在浴白里,外面扑克麻将和狗打架,很热闹,我一笑,打开电脑。
不死心,我,打开我家的监控,我那个家,我最喜欢的家。
虽然,在这里住了也有两年了,但感觉还是没有哪个家,那种,特别有家的感觉,是他带我回的家。
深呼吸,趴在椅子上,慢慢的找,找,破……
有了,刚监控……不,还在进行中……
殷亦桀,在家。
我来这边,他回到那边,他找宝宝去了。
难道,他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桀桀是他亲自送来的?
有什么打算,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不肯见见我?
难道,还是因为……
也许,这件事情还没完,是吗?
所以,他要避着我,尽量的不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毕竟,我们谁都控制不住自己,好想他。
抛开一切,就是想他。
氤氲的蒸汽,潮湿了空气,温热了他的声音,与,我浓浓沉沉地思念。
其实,我满不赞同这样的,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想我,就应该共同面对;但是,既然是他的决定,我……
哼,将来找他算账。
没办法,这些睥,我也见了这么多也算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子,但没有那种感觉。
那种,身体被触碰就会颤抖的感觉;那种,看他一眼就会湿身的感觉;那种,光想想都能高一潮的感觉……
“儿子,今儿过小年,过完大年你就该三岁了,有没有懂事一点?唉……”
殷亦桀,浓浓的忧郁,我感觉,他正靠在我床头,也许端着酒杯,也许拿着根烟,自言自语……
“儿子,妈妈怎么反而不懂事了呢?心情开朗是好事,但是……跟布莱恩和四少的人走那么近,那么信任他们,唉……那些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妈妈千万别误了才好。稀里糊涂又被人下毒,要不是体内有抗体,妈妈都该出事了。到时候谁看着她,谁管她名节,嗯?”
什么意思,这个男人?!哼!
“妈妈最讨厌人家提到你外婆的事儿,爸爸也不喜欢,所以一直尽量避免;可是,妈妈好像特喜欢似的,跟那么多男人在一起,吃K粉……她到底想做什么?如果那小子敢打妈妈的主意,咱们去砍了他,剁了,喂狗。
我怒,咬牙切齿的想念他!
“儿子,你说谁给桀桀取得名字?好像,也不错哦。让妈妈一天叫上百八十遍,看谁还敢往我们中间凑合。”
断了一下,我,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静静的,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听大罗说妈妈特喜欢桀桀哦,儿子,妈妈喜欢它超过你,你失宠了,被打入冷宫,发配边疆,充军……不怕不怕,还有爸爸,乖……爸爸爱儿子,不怕……”
切!
这个男人自己物种不分,连人带狗的醋都吃得下去,还要教唆我的孩子学他那小气样子?!
“儿子,虽然桀桀抢了爸爸的风头和位置,不过,听说桀桀很能干,是最优秀的警犬之一,有它跟着妈妈,是不是安全很多?”
他慢慢的说话,我熟悉他的样子,一定又在边思考边说。
“第一么,别人想随便给妈妈下毒是不可能的,想带着杀气靠近妈妈也不可能;第二么,有桀桀和妈妈最好,别的人也不能随便亲近妈妈;第三么,妈妈有个伴儿,就不会那么孤单了,不用想着和别人玩……”
晕死,这个人能不能和儿子说点别的事?!
天天的就知道叽叽喳喳吃这些没边没影子的醋!
无聊死了!
“当然,妈妈既然有时间闲着和他们出去捣乱,爸爸就把公司的事儿都交给妈妈,收敛收敛,儿子你说,好不好?”
唔,原来让我做妆总是为了累死我,让我没时间和人家玩!
这男人心机就是重!
“唔,妈妈第一把火烧得还不错呢,就是四少的手段,有点儿太过激了,那些人虽然……虽然是受人指使,但有几个是蛮不错的。现在,市场不如干脆让销售兼了,等正式投产后爸爸手里还好大一个市场呢。研发那边,翁也很可靠……”
整天的不是生意啊,就是心机啊,就是吃醋!
唉,我怎么找了这么个老男人去爱啊!?
我想我自己也真够了!
“儿子,你说,如果爸爸去找妈妈,好不好呢?奶奶知道了会怎么样?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还是让妈妈适应适应吧,要不然,什么事儿爸爸都接了,妈妈又失去一个机会。而且,有些事儿爸爸还不想管,爸爸要报仇,抄了饭桶的底,再忍忍吧。”
怒!
说来说去的,就是不见我!
讨厌的男人!
他以为爱情是什么,就是他霸道的单方面付出。
然后我默默的单方面接受吗?
他这样拼命的培养我的能力,就是为了换一个大一点的笼子给我吗?
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不是金丝鸟!
我愿意在他的身边迎着狂风,自由的坚强的飞!
“儿子,知不知道,那二个女人前后出了洋相,一个闹着要跳楼呢,爸爸猜和妈妈有关,要不然不会刚好妈妈中毒凑这么巧。不过……爸爸可以帮妈妈推波助澜一下。她还想用跳楼打同情牌,恩……这个手段还不错,爸爸帮她跳下去好了。记不记得,五年前有人将廖建设推下楼陷害爸爸?要不是妈妈聪明,没有相信,要不然爸爸该冤死了。”
唔,我一直是相信他的!
我想我都太过信任这个男人了。还在孩子面前装可怜呢?
BS!
“当然了,爸爸能怕谁,不就怕妈妈多心不要爸爸吗?嚯,你小子敢取笑爸爸?爸爸打你屁股哦。爸爸这么做不都是为你?没有爸爸小心翼翼哪里来的你?嗯?既然她用老招数,爸爸也来个学一学别人的手段。然后找点旧照片,“羞愧而死”,怎么样,给我儿子报仇了吧?”
声音,再次断了。
我明白,虽然我们不说,也认真搞好学业发展事业,但宝宝是我们心中一个结。
报仇这样的话,说出来不如做出来,哪怕是不经意的。
他,没有爱哪来的恨?
“儿子,爸爸大概有不能陪你过年了,不要怪爸爸好不好?爸爸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啊,几只股票上上下下,还有范氏那么大一笔资金,牛绳拴大象,有些不好搞……”
“少爷,下面有人。”
舒服安静的声音。
“谁的人?”
殷亦桀问,并无多大波动。
“不太清楚。不过……小少墓地有人挖过,虽然胎盘葬在那里,但没有……我已经打听过:有人说用婴儿下咒最灵验,小儿冤魂怨气最重,有人别有用心……”
舒服说的断断续续,耸人听闻。
什么意思?
谁,用我宝宝给谁下咒?
殷亦桀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没听说啊?
“那又怎么样?有人想到这里来查?给我装监视器,要全套系统,接到我手机上。还有……谁敢动我儿子,我要他死全家!去查清楚谁动的儿子墓地。儿子墓地并未立碑,谁能知道?”
说到最后四个字,殷亦桀怒了,冷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由打个寒颤。
这个,这事情……
我觉得布莱恩肯定没兴趣,谈氏也不会有这种兴趣的,剩下的,谁?
竟然敢翻我宝宝的墓地,除非……
他……想做什么?
他也太过分了吧,他什么目的?
连去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难道……
“如果是他,这次别怪我心狠!通知他们,掘地三尺也给我挖出来!儿子墓地也有人敢动!”
殷亦桀好像跳起来,火气很大,气场很强,那声音,压得我胸口有点儿堵。
“儿子,爸爸有事儿先走了,回来再看你。”
殷亦桀说完话叮叮当当走了。
所有的监控也停止了。
靠在浴白边上,我,脊背凉飕飕。
他妈的什么妖言惑众,让宝宝不得安宁?
幸好宝宝并未下葬,要不然不得被人掘坟了?
他,想做什么?
神经病么?
范氏,我跟你势不两立!
不论这件事情前因后果,我,必须要强硬起来,从今往后,挡我者死!
不用说,要找那个人很容易,桀桀一定能找出来,不过不用,我能猜到。
客厅里,大家有说有笑,麻将声声,穿墙而入,越是不甚清晰,越是说明,他们又多开心。
好,开心就好,旧的一切即将结束,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一较长短,我们来年再见分晓!
我不会打牌,坐在一旁,满脑子的事儿。
这一场雪有点儿大,要担心果树是否会挨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