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知道了。”
舒服,依旧那么安静,安静的给我四个字。
我挂了电话,车窗外,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与我无干。
微微泛光的地面,都是污浊的泥点。
出租车停在一家酒店下,看来门脸还挺大,就是没有殷亦桀那一间酒店气派。
“给我五十块,连车费带帮你安排酒店,送进去。”
出租车司机对我说。
我看他一眼,点头。
这个司机,看着人,不算太差,好像认识,或者一种熟人的感觉。
现在,我愿意有个熟人在我跟前唠叨二句。
五十块,大概车费还得十几二十块,不算多吧。
出租车司机和酒店门迎说了二句,就过来将我东西都拿下来,登记入住,交了一千块,押金三百。
司机说,先给我订上三天,凡事稳妥一些。
我想,也可以,就这样吧。
我,不能累了我的宝宝,对不对?
过渡期,该花的钱还得花,不是吗?
房间很奢华,硕大的双人床,和殷亦桀卧室那张床差不多大。
门口进来卫生间柜子,里头电视,窗下一张小桌,沙发二个。
美丽的落地窗帘,整洁的床铺,七百块三天,也不算很贵嘛。
我给了司机五十,司机笑笑道:
“你上次就没给我车钱,算是找回来了。”
我皱眉,啥时候坐出租车了,坐了还不给钱?
“两年多了,不过你的脸很好认,太漂亮。缘分,我就不找了。”
司机啪点根烟,笑道,“耽误我一两个坐,也划来。把门锁好。”
说着话,走了。
盯着门看好一会儿,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年多,两年多……我坐出租车不给钱?
谁能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一出租车司机,追我二年多要债?!
呵……
我觉得今儿的事情都好疯狂。
回身,房间里好暖和,我……和宝宝一起,洗个澡先。
这里卫生间远不如家里的舒服,不过……这已经是现在最舒服的了。
我身上的钱不多,上次玉珀给我一万,存了八千,手头,很少了。
现在有了宝宝,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开销。
以前可以什么都不管,但现在不同,现在,我……
洗完澡出来,我摸摸肚子,摇头苦笑。
在家习惯了,洗完澡就穿家常衣服,都忘记还要出去吃饭。
楼下就有吃饭的,这是比较高级的酒店,饭菜应该不错,我,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对不起小姐,已经过了营业时间。”
餐饮部门口,服务员态度很好。
站在那里,我站着,看看手表,才九点半,没饭吃了。
我问:
“外面哪里近一点的有饭吃?”
服务员看我一眼,眼神有点儿怪,态度还不错,手一比:
“出门向左,有几家饭店,和夜市。”
我点下头,说句谢谢,赶紧走人。
平时这个时候我都该准备睡觉了,今天,今夜……
几家饭店都冷冷清清的,不过还好,给买饭。
我,看来看去,不知道该吃点儿什么,好让宝宝多吃点。
我自己,大概能吃下,但,没胃口。
可是,我对宝宝的胃口和喜好一无所知,我……
随便指了二样,茶树菇和四棱豆,听说小孩子要补钙,我,再叫个排骨汤。
服务员看了我几眼,没说话走了。
我静静的望着窗外……
雨,一直在下,嘀嘀嗒嗒,犹如夜的哭泣,那么隐晦而酸涩。
三月天,桃不红柳不绿,枝头,依旧只有嫩芽一片,也许,是法国梧桐的遗传使然吧。
要让法国梧桐开桃花绿柳枝,是不是……
呵,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习惯,就是喜欢摸宝宝,宝宝……一会儿吃饱饱,咱们就回去睡觉觉。
不论将来遇到什么事,妈妈都可以努力,会好好保护你的。
今天,我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也许妈妈很没用,那么轻易就被人赶出来,害你到现在还没饭吃。
但是,妈妈会努力的。
不论前途再艰难,妈妈都会护着你。
饭店橱窗外,贴着招聘大工小堡的广告;刚才酒店门口也有招聘广告。
我想,不论如何,就凭自己双手,宝宝,可能会辛苦一些,不过,妈妈会努力的……
吃着饭,我才想起来,这一片我不大熟悉。
拉着服务员问一回才知道,那司机竟然带我走了好一段路。
从这里到学校坐车起码的二十分钟。
唉,真是的,南辕北辙了这是。
看来,明天早上还得起早一点,千万别迟到了。
有了宝宝,我更不敢坐公共汽车,我的宝宝……
海吃狂喝一气,我,竟然感觉到肚子有点动静。
靠近肚脐眼的地方,
“咕噜……咕噜……”
感觉像是宝宝在喝汤。
我喝到肚子里,他再从我肚子里喝。
以前都不知道,只当是自己吃多了肚子咕噜叫。
呵,也许宝宝早就叫唤过了:
“妈妈,妈妈……”
轻轻的摸着,付了钱,会到酒店,宝宝还在动。
一会儿咕噜一下,好像吃的还挺开心。
这么说,宝宝对今天的庆贺还比较满意喽。
只要宝宝喜欢,妈妈就一定让宝宝开心、满意。
关了灯,靠在床头,抱着一个枕头,睁着眼,望着窗外,目光空洞……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有宝宝了吗?前年在外头出差,还记得不时打个电话回来,现在呢,为什么音信全无。
殷亦桀,三个字,重若千斤,我念不出来。
雨,无声,在昏暗的街灯下,柔弱的飘摇,没有准确的方向,也没有明显的生机。
不过循着地心引力,或快或慢的往地上落。
时而,又被风吹得凌乱。
“咕噜……”
宝宝,好像又动了。
我赶紧松开枕头,一手摸着肚子,他,又安静了。
呵呵,宝宝,从今往后,有宝宝陪我了。
不论我走到哪里,也要带着他。
我,不再是一个人……
夜,空洞,渐渐的,安静下来。
终于,能听见雨声了,“嘶嘶……嘶嘶……”
雨的声音,纯粹而安静,听的人心里舒服。
身上好像有点儿冷,头有点儿烧,我赶紧钻被窝。
“照顾好自己”,也许,殷亦桀他一早就知道一些事,也,早就用他的方式告诉过我。
不要再等了。
有没有他的电话又有什么所谓?
我,已经有了宝宝,是他给的,是不是已经足够了?
宝宝,长得像他呢,还是像我?像他将是个妖孽,像我,好像……
呵,听说,宝宝也喜欢听人说话,是不是有胎教一说?或许,我可以和宝宝说说话。
我的宝宝,一定是世上最聪明可爱的,将来不论什么事,我都可以说给他听。
轻轻的摸着肚子,我缓缓开口。
“宝宝,也许,爸爸不要咱们了,你一定要坚强,和妈妈一起。”
一语未毕,眼睛有点儿涩。
我拽着被子爬起来,拿几个枕头垫好了,靠着,继续……
宝宝,妈妈知道,爸爸和你……外公,之间肯定有过节,或者说仇恨。
在爱与恨之间……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宝宝,也许,爸爸真的是很爱妈妈,可是,因为外公的关系,他,只能置我们母子于不顾。
还记得上次刺杀谈宝铭的时候,外公好像要刺杀爸爸,后来又想刺杀阿姨嫁祸爸爸。
宝宝,如果,上次外公说的人是爸爸,那么……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爸爸还能要你吗?还是,只要你,不要妈妈?……
泪湿枕头,我,在和宝宝说话的时候,似乎摸到了这件事情的本相。
我毫不怀疑殷亦桀对我的爱,我不觉得爱可以装到那么像。
可是,他和家父之间,到底……
宝宝,你爸爸,有好多大事要做,他还要应对范氏一家,那,是一群黑社会。
爸爸和黑社会有染,那,范彡彡也是那边的人。
宝宝,如果爸爸要一直应付那边,是不是……或许,我们母子就该相依为命了。
可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一份完整的爱,没有一个可靠的幸福的环境,妈妈……妈妈不想亏欠你……
怎么办?宝宝,妈妈不想你将来和妈妈一样。
当然肯定不会一样,可是,妈妈还想要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你爸爸一定要很爱你。
爸爸爱妈妈的时候,可是认真了,只是……
夜深了,宝宝动了二下,归于安静。
我,望着窗外,还是,没想到主意……拉上窗帘,我,睡吧。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现在,因为宝宝的大驾光临,一切,又不一样了!
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好像有他,却在我睁眼的瞬间,转身消失……
揉了揉眼睛,六点半,外面已经热闹起来。
不论昨日有天大的事情,今天,总会如期来临,对吗?我的宝宝,也会一天天的长大。
还有五个月,五个月,高考……
心,沉了下去。
高考的时候,宝宝,应该是八个月,八个月,我还怎么考?
宝宝……
洗不干净的脸,落不完的泪。
我,头一次心酸无比,难以抑制。
难道真要我在高考和宝宝之间选择吗?
照旧例,我是一定要被开除的。
那,是不是就不用选择了?
“咕噜……”
宝宝吐了个泡泡,似乎,有意见。
我竟然将他和高考放在一起,考虑,取舍。
有谁可以告诉我,究竟,该选择哪样?宝宝,是他给我的最爱,是他的,有一半是他的。
我一个人,能决定取舍吗?高考,我好想好想考上好大学,然后去读书,然后学得一身本事,然后回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
以前的路,都是别人铺好了让我去走,不论曲直。
可现在,这件事情,必须完全由我面对,如此重大,重大到,将影响我的一生。
镜子里,我的眼睛,好像大了一圈,有些无神。
这样的清晨,我做不了一个决定。
“咕噜……”
宝宝又……
我伸手摸了摸,不知道宝宝在想什么。
或许,宝宝很想和妈妈在一起,或者,宝宝是不是饿了?早上了,宝宝也会饿的对不对?
天大地大,没有宝宝饿的直叫唤大。
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将东西放好,锁了箱子,背着书包,下楼。
我宝宝食量好大,一顿要吃好多。
楼下餐厅正在供早餐,我赶紧要了一大份,在服务员惊愕的眼光中解决掉。
毅然转头,上学去。
既然还没被开除,我,就还是个学生。
宝宝的妈妈,已经是妈妈了,就要更坚强。
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做该做的,哪怕刀山火海,也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上!
学校里,安静,很安静……
安静的雨声,“嘶嘶……”
听不太清。
安静的打量之眼光,我没注意。
安静的议论,我没听。
安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拿出英语书,我,开始早读。
时间,是最安静的孩子。
当你安静的对待她,她也将回报你以安静。
当你温和的看视她,她也将回报你无上的温和。
当你安静下来,时间也安静下来,照着自己的脚步,不紧不慢的走。
上午考了一回化学,上了二节物理和英语。
一切,都那么的安静。
“妆可人。”
中午放学,冉桦站在我身边,神色有些不自然,道,“走,我请客。”
我没有拒绝,毕竟,我的宝宝,要吃点儿好的,好快快长大。
再说,冉桦看似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些什么,不过因为什么原因,就这样装着。
其实,我还想,我的宝宝,虽然我要一肩担当,但如果有人善意帮我,我不应该拒绝。
为自己,我不要;为宝宝……
我不知道。
按理说,我该自己维护我和宝宝。
可是,作为妈妈,我想的很清楚,我一个人,必将无法面对所有的事情,总有事情要发生,不如,就给宝宝找个相对比较可靠的叔叔吧。
冉桦,总该不会害我们母子的。
餐桌上,冉桦才缓缓的开口:
“你,住哪里?”
我摸着宝宝,没应。
宝宝已经饿了,虽然感觉不到动,可是,母子连心,我知道。
母子连心……
冉桦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上了烟,叹了口气,道:
“殷总目前和三公主很好,一时半会儿不会管你的。你一个人,很不安全。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考虑先和我住。我租个大一点儿的房子,一定不打搅你日常生活。不论你要孩子还是要高考,都不能一个人……”
我慢慢的吃着饭,喂自己,喂宝宝,没有应。
我的宝宝,可以有个关系不错的叔叔,但绝对不需要奶爸。
他爸爸和谁好,那是他爸爸的事,他,还有我这个妈妈。
吃饱喝足,我说:
“这顿饭,我请。你……一直都不想卷进来,就不要卷进来,没必要。”
冉桦一直在抽烟,喝酒,就是没吃饭,看着我,道:
“我喜欢你,我愿意。”
摸摸吃饱不闹的宝宝,我,准备歇一会儿。
歪着沙发上,无语。
不过我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也许他是真的喜欢我,但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有了自己的宝宝,这个世上,还有谁比他好?莫名其妙给他弄个奶爸,我宝宝未必喜欢,我宝宝的爸爸,将来有一天……
冉桦抓起锅盔夹了点儿辣子,自个儿嚼着,边粗嗓门含糊的道:
“如果这孩子不是殷总的,你几乎就不会有危险。如果要孩子,你可以暂时忍耐一下,委屈一下。就算……我被开除,明年我可以一样复读,刚好可以多复习一年。我是男生,名声不要紧……”
“够了!”
我嗖的站起来,背着书包,看着冉桦,一字一顿道,“谢谢你。不过,我不会让我的宝宝,从在我肚子里就经受这许多不正常的待遇。‘他’是我的,我会尽我全部能力去保护他,让他有个清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雨停了,无日,有风,柳树开花,春,终究还是来了。
这个萌动的季节,正在酝酿着颠倒的一切。
天边的乌云,如烟;如愁;
也,如殷亦桀的笑,有其形而无其神,冷酷的紧。
回到学校,依旧很安静。
安静的风吹过,丝丝清凉,已经,感觉不到冷。
犹如殷亦桀的指尖,凉,而不冷。
如果他喜欢,抚摸上你脸庞的时候,会有一种别样的温柔,无法忘怀。
我宝宝的爸爸,我很相信他。
就算我父亲和他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但他真的爱我。
爱情,就像水晶,需要精心呵护。
我不能让我们纯净的爱的结晶,沾染一点儿灰尘。
“喂,您好。请问您是妆可人吗?”
电话里,一个陌生男人问我。
是的,安静中唯一的瑕疵,就是电话,比平时多。
陌生人,比平时多。
“您好。我是法院民事庭陈法官,听说您与监护期怀有身孕……”
陈法官很热心,问我孩子的爸爸是谁,需不需要法院方面调理。
如果我是被胁迫的,我可以获得法律保护;如果我不是被胁迫的,也可以根据相关法律条文,要求对方承担责任。
还有很多隐晦的含义,我没有一一去领悟。
但大概意思我想就是这样:让我准确的说出宝宝的爸爸。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蹊跷的紧?
未婚先孕,不合道德规范,没人说就是违法。
十六岁后自愿的情况下发生关系,也不算犯法。
这,他们如此诱导我,什么意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记住这一点,绝对没错。
冉桦是如此,妇联那位多老师也适用,现在这陈法官也这样。
我不觉,这件事情需要外界热情关注。
我混了十几年的名人被人一路指指点点到现在,实在是够了。
我要我的宝宝,做个普通的宝宝,在健康安静的环境中长大。
“您好,我是经济报的记者……”
“您好,我是慈善爱传递的记者,听说您在监护期内怀孕……”
一连三天,电话好多。
越来越多,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开始关注我的宝宝,最绝的大概就算这慈善家。
他认为殷亦桀是个慈善家,品德高尚,很有爱心又有社会责任感,希望我就监护期内怀孕一事做个说明。
他的意思,我怀孕这件事和殷亦桀一定无关,与殷亦桀的不负责任也无关,与殷亦桀的品德高尚也无关。
若我无法证明是殷亦桀的宝宝,就一定是我自己犯的错,不能连累了殷亦桀。
更不能,对一个如此有爱心的监护人恩将仇报。
记者的话问得很巧妙,含蓄婉转,我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真不真。
“妆可人。”
在校长办公室,周轻云拉着我见赵校长。
大概,学校已经研究出方案了。
赵校长点点头,让我坐,边说道:
“你的事情,比较特殊。经我们和党委书记研究决定,如果,你能确认这孩子是殷总的,并且引产,那,就不用退学。这对你前途有莫大的好处。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而有的身孕,依你目前的情况,都无法让二人过好。抚养孩子,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一个人,现在,承担不了。相反,上大学,找好工作。将来长大了,有的是机会要孩子。那时候有能力也更客观一些。”
“是啊,你还小,哪里知道情是什么样子?不要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多少孩子都是这个年龄犯的错,抱憾终身。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周轻云拍着我的肩头,语重心长。
这三天我并未提堕胎一事,大概他们都知道我决定了,所以劝得很认真起劲。
“刚好还有点时间,你学习也不错。报个病假去将孩子流了,大家都省点事儿。”
赵校长似乎,有些不像是在说他的决定,而是于劝说中带着一丝倦怠。
我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
我无话可说,不是么?学校对我确实不错,这样都能帮我摆平。
赵校长的话也很在情在理,既为我考虑也为孩子考虑。
可是,问题是,这是我的宝宝。
就这一点,重逾千斤。
所有的理由、困难和原因,都无法与之比拟。
让我将自己四个半月大的宝宝,生生杀死,我……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冷血,也不知道这有多客观。
我只清楚的记得,这三天,宝宝天天都要动几下,咕噜几下,表示它的存在,或者喜怒。
这,已经是一个清楚的我的骨肉的存在。
周轻云使劲按着我坐下,递给我一杯水,道:
“孩子,以后还能有,机会很多。而且你放心,这事儿推到殷总头上,没人能将他怎么样。就算他一个公开道歉,也没多大影响。但你就不同,学校也有个借口。如果连前程都毁了,还怎么照顾孩子?难道你要让孩子和你一样从最底层爬起来,吃尽苦头?你明明有这个能力,只要再过四五年,你就有了能力……”
还是女人最懂女人,我才露出决绝的神色,周轻云就劝开了。
不得不说,她说的也很在情在理。
这事儿推到殷亦桀头上,对他而言确实不算大事,是吗?
有人说,年轻就是犯错的年龄,殷亦桀是不是也可以如此这般的化解了?
不过,我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我身上有种被人绑着绳子操纵的感觉。
而且,我很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有这么好。
很简单,为什么要放过我一马?
我现在是个很普通的甚至是最底层的学生,毫无背景势力实力,直接开除不就完了?
学校绝对不会因为今年少了一个尖子生考上数一数二的大学而受到什么实质性影响;
但这样不开除怀孕女生的消息,却何能让学校声望降低。
如此对学校有害的事情,为什么要放我?
怀疑他们的动机,也疑惑自己的感觉,我不喜欢当傀儡也不喜欢被人耍着玩。
我没有能力反抗当可以不听。
就算是提线木偶,我也要尽力挣扎,不搞你个头晕晕我就不是我。
学校没有逼我,周轻云跟没有强求我。
这让我感到奇怪,但是,也可能真的是老师出于为我考虑的缘故吧。
也许,是我多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