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最大的法国餐厅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马文东开着他那辆超级招风的兰博基尼在马路上艰难的行进着。
下班的高峰时间被我们赶上了,每天都要晚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下班的人,今天竟然准点下班了,在我的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
像他那样的小开,还会在乎吃这一顿两顿的法国餐吗,存心在黑我吗,知道我不可能吃过法国菜,所以想给我个下马威,我切。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透过头上的镜子看他,他的眉很浓,眼睛微微有点欧式眼,鼻梁很高,嘴唇有些厚,不过看起来即湿润又性感。
仔细的打量他两眼,我才发现他今天竟然穿的是一件休闲装,我怎么早上没注意到呢,都早早的把工作装换下去了,一准就是居心不良啊,恐怕早已经打定主意今天要黑我一顿了。
我气愤的皱了皱鼻子,正冲着镜子嘴歪眼斜的做着鬼脸,不想被他抓个正着。
“抽筋了?”
“没,我腿肚子有点抽筋。”
我没好气的回答,他听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害怕吃法国菜,还是怕我?”
“怕你?怕你干嘛,我一个已婚妇人,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你知道啦,谁告诉你的?”我感到惊奇。
“我又不是聋子,公司里每天都在谈论你,我会听不到吗。”
原来如此,我在被人当成谈资的时候,我的所有历史资料也都被人重新拿出来再研讨了一次,所以被他知道是必然的。
“放心,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放心,我当然放心,放着年轻漂亮的女孩你不享用,找我这样的老姑婆,疯了不成。”
少女和少妇之间的那种区别,不用我说他也应该很清楚的,难道放着那么鲜美的还滴着露水的鲜花不采,却来招惹我这样的过了花期,眼看着要谢了的人。
“是吗?”
他也透过镜子投给我一个莫测的眼神,“我从来不会让女人请我吃饭的,你是唯一的一个。”
“那我该感谢你给我这个荣幸了呗。”
冲着镜子我频频的眨动眼睛,很怕一不小心就让他看到我心里的怒火。让我请你吃饭,我还得表示感谢,天下还有讲理的地方没。
车在泊车小弟的引导下进入车位,马文东迅速的跳下车,从车头处转了过来,我以为他是着急进入饭店呢,却没想到他是来为我开门。
我纳闷的看着他,他的外表实在不像是能为旁人服务的那种人。
“别误会,因为你今天晚上请我吃饭,所以我表示下感谢。”
冷冷淡淡的从他的嘴里吐出那几个字,我恨不得上去照他的腿就来个回旋踢,可是我的脸上却挂着异样甜美的微笑,“别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他虚伪,我就比他更虚伪。
真不愧是高档的法国餐厅,随处可见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和壁画,还有极具艺术性的古老烛台,华丽的凡尔赛吊灯,柔软的伊斯坦布尔的地毯,把整个餐厅布置得优雅而不失浪漫。
我小心翼翼的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尽量保持我的头部和我的身体呈同一水平线,四处观望是女子的大忌,何况在马文东的面前,我就算是没吃过法国菜,也绝对不能让他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等到接过从侍者手里递过来的菜单,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愚蠢,上面的文字都是法文,连一个实图还都没有,别说认识了,可能它认识我,我却只是在传说中见过它的面了。
对面的马文东很礼貌的等着我点菜,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我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冲他说:“马总,请点餐吧,今天我请客,应该让您来点才对。”
没想到他回的也蛮快的,“没关系,我客随主便。”
矛头又仍给了我,我狠狠的在心里踢了他两脚,觉得气有点下去了,这才冲着旁边站了半天的侍者含笑一点头,“我不大认识法文,不过听说这里的香煎鹅肝和Beluga鱼子酱很好吃的,请给我两份,还有焦糖鸡蛋布丁给我来一份就好,那位先生不爱吃这种东西,对了,请先给我来瓶红酒。”
侍者也是面带笑容的离开了,也许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吧,真格的,到这种餐厅来吃东西,又有几个人真正的看得懂法文的,多数的都是临时的学了几句,知道怎么点菜就好了。
马文东由始自终都像个旁观的人一样,只是看我最后却是这么简单的解决了,而且从我的脸上竟然没有发现有任何感觉到羞愧的地方,他的嘴角轻轻的抖了几下。
那一点异动却已经进入了我的眼里,我可是全神贯注的都在注意着他的神情啊,“不好意思。”这四个字有另外一种含义,要是让我接下去,就会是这样的: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他好像并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脸上的神色还是那样淡淡的。
香煎鹅肝和鱼子酱上来的时候,马文东斯文的慢慢的吃着,那种受过良好教养的动作是我这种人学不来的,况且我也不想学。
我大口大口的吃下那些比黄金还要昂贵的鱼子酱,虽然口感有点腥,不过想起它的价格,我也忍了,然后又迫不及待的消灭那盘油汪汪的鹅肝,我的时间很紧迫,一定要在马文东吃饱之前就消失才行。真要是让我来结账,恐怕把我给卖了,也不够抵这一餐的费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