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心跳一瞬间静止了一下。
“听到了吗?”秦铮看着她。
谢芳华也看着他,好半响,她才问,“怎样才算爱你?”
秦铮忽然勾唇,将她脑袋枕在他胳膊上,他的手臂环住她的纤腰,他的头微微一偏一低,就能恰巧地吻在她唇上,他轻轻流连片刻,对她道,“就是这一辈子,除了我,你谁都不要。”
谢芳华忽然想起谢氏米粮老夫人的临终之言,心头微微一沉,没说话。
“能做到吗?”秦铮眸光幽幽地看着她。
谢芳华闭上眼睛,不说话。
“嗯?”秦铮搂着她腰的手收紧。
谢芳华过了半响,才轻吐了一口气回答他,“那你要紧紧地抓住我。”
秦铮手臂一松,勾起唇角,“有了你这句话,我就算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谢芳华失笑。
“睡吧!再不睡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又会做些什么,那样我们都不用睡了。”秦铮闭上眼睛。
谢芳华点点头,任他抱在怀里。
这一夜,谢芳华的确是折腾得累了,不多时,便静静睡去。
秦铮却无困意,待谢芳华睡着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她。能够让她认真地想是否喜欢他,已经足够他欣喜。哪怕如今她还不懂爱,他会慢慢地循循善诱让她懂。
这一生,长得很,他们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以前,他会逼着她喜欢,逼着她爱,可是如今,他渐渐地明白了,爱是要一点点地引导她渗透她,让她不知不觉对她情根深种。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从他手里将她夺走。
过了许久,天色微亮,他才睡去。
一个时辰后,府门口忽然传来动静,有人扬声高喊,“皇上驾到!”
声音一路传到内院各处。
谢芳华动了动眼皮,秦铮将她抱紧,声音困倦浓浓,“甭理他!”
谢芳华闻言又继续睡去。
不多时,前院传来动静,甚是热闹,似乎是来了不少人。
又过了片刻,似乎又一群人向落梅居而来。
谢芳华意识渐渐苏醒,猜测应该是皇上来落梅居了。她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秦铮依然闭着眼睛睡着,一只手臂被她枕着,一直手臂环着她的腰。明明她不喜人如此捆绑,可是今日却睡得纯熟。她伸手去拿他的手,打算起身。
“不是告诉你别理他吗?”秦铮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可是人已经来了,你听听。”谢芳华低声道。
“来就来了,你不是也觉得三年大婚太晚吗?我们趁机让他下旨,今年就大婚吧。”秦铮道。
谢芳华一噎,过了片刻,才道,“他不可能会同意下旨的。”
秦铮没好气地道,“那就更不用理他了,你我有求他的,就是这一件事儿,若是这一件事儿他不允,还对他奉承理会什么?”
谢芳华无言片刻,才道,“似乎来了很多人,我们这样,未婚同床,传扬出去,不太好。”
秦铮叹了口气,“你真是好面子!”
谢芳华伸手推他,“我的颜面关乎忠勇侯府的颜面,起吧!”
秦铮只能坐起身,对她道,“你不必理会他,继续睡,我起来看看他来干什么?”
“应该是昨日秦钰进京,那二人的身份恐怕是禀告给他了。”谢芳华看向窗外,再过片刻,人就进落梅居了。
秦铮冷笑,“那两个人冲撞我,致我落马,我已经杀了。”
谢芳华勾唇,“嗯,你就是个小魔王,这等事情,自然要杀了。无非是轻水楼的两个怜人而已,你杀了也应该。他也不能治罪于你。可是,尸首呢?”
“扔乱葬岗喂狗了。”秦铮一边起身,一边道。
谢芳华点点头,乱葬岗里时常聚集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只要有尸首扔去那里,几乎转眼就被撕扯地吃没。这是查无对症。
秦铮下了床,僵着胳膊皱眉,“我胳膊麻了。”
“我给你揉揉?”谢芳华看着他。
秦铮探下身子,在她脸颊落在一吻,“这是你压麻的,自然你揉,不过现在没时间了,打发了那个糟老头子,回来你再给我揉吧!”话落,他用一只手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谢芳华失笑,皇上顶多算得上中年已过而已,还算不得糟老头子。他可真是……
她重新躺下,听着外面的动静。
秦铮迈出门槛,踏着院中四下飘扬的落梅,走到门口。
这时,皇上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落梅居门口。
除了皇上、英亲王和英亲王妃外,还有右相、监察御史、翰林大学士、永康侯等朝中几位大臣,以及四皇子秦钰在内的几位皇子。
秦铮一看这阵仗,顿时呵地一声笑了,“好大的阵仗啊!”
皇帝看到秦铮,板下脸,训斥道,“你衣衫不整地出来,像什么样子!”
“皇叔,你带着这么一大堆人,大清早地跑来我这落梅居,是要赏梅吗?”秦铮抱着膀子倚在门口的门墙上,挑眉询问。
“朕哪里有闲心赏梅!是来问问你,昨日里,你从四皇子手中抢得的那两个人在哪里?”皇帝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秦铮看向在一众大臣后方的秦钰,冷嗤了一声,“我从他手中抢的人?这从何说起?”
“难道不是?”皇上问。
“自然不是!”秦铮点头,冷声道,“那两个人不过是两个怜人而已,何时成了四皇子的人了?”话落,他冷笑,“难道四皇子偷偷摸摸养了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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