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皱眉,“若是有人闯进里面,我堂妹如何还能完好地待在屋中?我出来待在门口片刻了,也没见到里面。”
“既为追踪而来,那人情急之下,没伤人,也不稀奇。”秦钰道。
谢云澜一时不说话。
众人都看着挡在门口的谢云澜。
“若是我的房间没有人呢?”谢芳华恼怒地将衣服裹好,从床上跳了下来,又气又怒地来到门口,指着秦钰问,“若是没有人!你杀了这两个人吗?”
秦钰一怔,见她似乎真被惊吓了,虽然气势汹汹,但是身子颤抖着,他面色温和地道,“这是父皇的一等暗隐,我没权利处置他们。”
谢芳华被气得笑了,“没权利处置他们?那么请问,尊贵的四皇子殿下,如今你来这里是做什么?你没权利处置人?就要让我忠勇侯府的女儿被皇室隐卫冒犯吗?原来忠勇侯府在皇室人的眼里已然成了揉不进眼里的沙子了!这般作践?”
秦钰面色一紧,顿时板下脸,“芳华小姐,在下绝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非要搜查我闺房?若是我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进来人!这两个人却横冲直撞,不管不顾地冒犯了我,你不杀了这两个人!却该当如何?”谢芳华紧紧地盯着他。
“你们二人还要搜查吗?”秦钰不答话,扭头看向那二人。
那二人冷木的脸色有些麻了,第一次碰上了这般的硬茬子,若是里面真搜不到人,那么他们势必没有台阶可下。冒犯忠勇侯府的小姐可不是小事儿。二人对看一眼,齐齐摇头,“罢了,既然芳华小姐和云澜公子都说没见到人,也许是我二人眼花了。”
皇室御前第一暗隐退了一步。
这使得李猛和李柳氏以及张坤等人都惊住了!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能有人让正追查人的皇室隐卫退后一步。
秦钰满意地点点头。
谢芳华却不饶过这二人,从里面走出了门口,让开门口,对二人冷声道,“早先我说没进来人,你们二人自持皇室一等隐卫的身份不信,非要进来搜查!那么如今,你们二人就进来给我搜!若是搜不出来人!待我回京,禀明爷爷和哥哥,定要找皇上要个交代!这么多年,皇上就是一直纵容皇室隐卫这般横冲直撞办公的吗?今日惊扰了我,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惊扰了多少人敢怒不敢言!”
那二人面色齐齐一僵,后面不由得凉了。
秦钰知道谢芳华怒了,可是也知道她无非是揪到了错处佯怒,温声道,“父皇身在京城,高坐金銮,无名山一毁,再加之漠北军情,还有我听说法佛寺失火,这么多事连在一起,事情太多,对于隐卫训教之事,难保有些疏忽。芳华小姐,既然屋中没有人,我看今日就……”
“难道今日就算了?”谢芳华打断他的话,“四皇子,我说句大不道的话,你如今亲身在这里,目睹皇室隐卫冒犯我,我已经让开了门,让皇室隐卫搜查,搜查不出来,证明从来没有来过人,给我个公道。可是你这般搪塞是做什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就算将来你继承大统,也不会做个圣明的皇帝,来公平执掌这南秦江山、河土九州!”
秦钰脸色一沉。
众人齐齐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话谢芳华怎么敢说?可是她却真的毫不顾忌地说了出来!
“搜啊!”谢芳华看着那两名皇上一等隐卫。
那二人见谢芳华如此有底气,一定是人没在里面了,不由看向秦钰。
“搜吧!”谢云澜也让开了门口,语气清淡地道,“芳华说得有道理,四皇子身为皇上和皇后嫡子!恰逢此事,怎么能不主持公道?”
秦钰抿起唇,回头看了两名隐卫一眼,沉声道,“进去搜!”
那二人对看一眼,只能进了屋。
秦钰负手而站,看着谢芳华,刚刚低沉不过一瞬,转眼便如寻常一般平和,“你说得的确是有道理。若是你屋里却是没有他们要追的人,你放心,不用你回京去请老侯爷和谢世子找去父皇为你讨回公道。我虽然没权利处置他们冒失,冒犯了你,但也会立即禀告父皇,请他处置。给你一个说法。”
“四皇子最好说话算话!”谢芳华点头。
一众人都静静地看着里屋,等着里屋的动静。
除了已经对谢芳华面上有所了解的人,其余人都重新穿透了传言,对谢芳华有了新一番的认识。能如此逼迫四皇子和不惧皇室隐卫的女子,虽然惊骇之下,但不慌乱。也当得人另眼相看。想着果然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气度姿态的确与寻常女子不同。
大约过一盏茶,那二人从房里出来,脸色发白。
“没有人?”秦钰看着二人,“确实是你们看花眼了?”
二人抿了抿唇,点点头。
“你们回去自行去父皇身边谢罪吧!”秦钰摆摆手。
那二人颔首,不再耽搁,纵深跳出了院墙,消失了身影。
“我说到自然会做到!你回京之日,想必父皇会给你一个交代。”秦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猛地一甩袖子,转过身,对谢云澜道,“云澜哥哥,这里我住不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启程回京!”
谢云澜抿唇,“芳华,这两日赶路你也累了,如今又惊又吓,你身体不好,不宜赶路!”
“再跟四皇子待下去,我的小命都怕是快没了!”四皇子拽住谢云澜的袖子,眼圈顿时红了,似乎隐着泪不让落下来,哽咽道,“云澜哥哥,我不要住在这里了,你依我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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