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金矿?”李沐清看向谢云澜,“云澜兄,你可听说过?”
谢云澜点了点头,淡声道,“因我身上的毒咒,先生这么多年一直费尽心血。对于魅族之事查得较多。是以这件事情知道些。”
“据说有一个金矿的山脉,甚是巨大。曾经被魅族公主探出来了。”谢芳华道,“据说那个金矿可抵一个国库。”顿了顿,她看着国策道,“太祖皇帝虽有征服天下的雄心,但于儿女情长也是深情。他没有收魅族公主给的寓言金矿图纸。却将那金矿图纸随魅梵文的国策一起放在了魅梵文里,用特殊的方式封存在了里面,让魅族公主一起带走了。”
“你倒知道得比我清楚了。”李沐清笑了笑。
谢芳华想着她之所以清楚,也是拜她是谢氏忠勇侯府嫡女的身份所赐了。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国策上,“魅族公主据说在回魅族的路上不知因何原因离奇死亡了。后来,那卷魅梵文的国策和预言的金矿便不知道流落在了何方。”谢芳华淡淡道。
“我一直以来只知晓魅梵文里似乎藏着一道秘密,却不知晓竟然是寓言金矿。我本以为这卷魅梵文的国策是真的,我知晓云澜兄通晓魅梵文,还想请你与我一同参透。”李沐清话落,叹了口气,“既然这个魅梵文的国策是假的,看来是我白费了一番力气了。”
谢芳华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只不过是那一瞬间的灵光。她想抓住,却没来得及。再深想,头却忽然地疼了起来。她立即打住,想着李沐清原来是这个目的。伸手扶着额头道,“真的未必有秘密,假的未必没秘密。”
李沐清一怔,“什么意思?”
谢芳华慢慢道,“两百年前,法佛寺为何失火?回绝大师为何圆寂?人人都只道《心经》是回绝大师最后的绝笔。依我看,恐怕这魅梵文才是回绝大师真正的绝笔。”
李沐清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两百年前,法佛寺失火,据说牵扯了前朝之事。看来也许就是这个了。”他指了指国策。
谢芳华不再说话。她确定在无名山随着无名氏烧毁的那真正的魅梵文没有寓言金矿的图纸。
“我虽然懂魅梵文,却是也看不出这卷国策有何秘密。”谢云澜看了半响,伸手摸了摸宗卷,摇摇头,“这就是记载的前朝国策而已。若是云澜兄需要,我可以帮这卷国策给你翻译出来。”
“连云澜兄都参透不出来,看来这卷宗不一定有秘密。”李沐清虽然对谢云澜说着话,但是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不置可否,不点头,亦不摇头。
“我虽然是从很多人下手时先下手得了这魅梵文的国策。却最根本的目的倒不是为了破解这里面的秘密。而是想研究一番前朝的国策。”李沐清道,“既然如此,就劳烦云澜兄将这卷国策与我翻译出来吧!前国之策,史今之鉴,可学可免。”
谢云澜颔首,笑了笑,“这卷宗过长,我若都译解出来,恐怕需要两日。”
“等两日也没什么。”李沐清笑道,“据说前朝开国国策甚好。既然芳华说真迹已经毁了。那么这卷宗怕是留存于世的仅有的一卷了。”
谢云澜摇摇头,“倒也不见得!”
谢芳华站起身,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凭地没意思,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李沐清看着她,眸光所有所思,没说话。
谢云澜对她道,“你今日起得早,这大半日都没休息。去歇着自然好。”
谢芳华点点头,见那二人还坐着,李沐清似乎要陪着谢云澜一起译文了,她拿起伞,出了水榭的暖阁。
外面的大雨依然下着,地面上坑洼不平的地方积水甚多。
春花、秋月见她出来,立即撑着伞跟在她身后。
谢芳华在雨中慢慢地走着,脸色被水天一色映照得分外空蒙。她一直不明白回绝大师圆寂为何使得南秦皇室一直耿耿于怀,原来是因为回绝大师竟然手抄了魅梵文的前朝国策。前朝国覆,前朝随着历史掩埋入尘埃。魅梵文的国策和那一个寓言金矿却是没被掩埋,继续着历史留存在南秦。
若是谁得了前朝国策和足以匹敌一个国库的金矿,那么,南秦的江山自然是要受到威胁了。
偏偏回绝大师是谢氏的人。
也就是说,曾经的谢氏得到过国策和金矿。
谢氏本来流传了几百上千年,南秦建朝后,王氏无人可用,江山征战日久,百姓颠沛流离,家园田地许多荒废。正值百废待兴,用人之际。皇帝无奈之下,请底蕴深厚的谢氏辅政。谢氏经脉渗透士农工商各个领域,几十年便辅助南秦国运平稳,百年便国富兵强,谢氏本就能和秦氏于权政上一较高下。若是手中再有了前朝旷绝古今的国策以及堪比国库的金矿,那么,秦氏皇室如何不怕?
原来,这才是秦氏一直以来忌惮谢氏,近几十年来才有了非除去不可的原因。
有了前朝国策,有了金矿,再加上谢氏繁衍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底蕴,哪怕谢氏子孙是个窝囊废,也能治国了。更何况,偏偏谢氏子孙一个个钟灵俊秀。谢氏人才济济。
她无声地叹息一声……
“主子,您的伞都偏了。”春花见谢芳华心事重重地走着,伞偏了,雨淋到了她的身上,她似乎都无知觉,不由出声提醒。
谢芳华回过神,将伞正了正,停住脚步,轻声问,“你们二人觉得右相府李公子其人如何?”
二人齐齐一怔,看着谢芳华,见她没看她们,只是隔着雨帘看着前方。她们对看一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问李沐清。
春花犹豫了一下道,“李公子与传言相差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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