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揉揉眉心,也知道女儿家的外衣是不能随意丢掉和遗落的,点点头,“你放心,一定给你找回来。我的女人的东西,怎么能丢失?”
谢芳华见被他冠上他的女人,虽然有些别扭,但到底没有反驳。
秦铮仰头望着两侧的山崖中间,判断道,“我对你施为的时候是我们刚跳下来的时候,但那时我是清醒的,依照坠落的速度,到我失去理智狂乱对你迷醉的时候应该是半山腰时。”
谢芳华见他回想,脸上蹭蹭冒火,不答话。
“山谷就这么大,那是一件衣服,不是别的,坠落下来,不会无影无踪。连那个花篮都掉在这里,衣服更是不可能没有,所以,衣服并没有掉下来。”秦铮分析道,“两侧山壁光滑,不可能挂住衣服。唯一的一处能挂住衣服的地方就是半山腰的那一株古松。既然谷下没有,怕是被风吹着挂在那里了。”
谢芳华看着半山腰皱眉,“这么说找不回来了?”
秦铮缓缓笑了,“怎么能找不回来?天下就没有难得住爷的事儿。本来我也是想带你去半山腰见见我师父,如今这般衣冠不整地带着你去。虽然有些不敬师尊,但是念在你是我未来媳妇儿的份上,他老人家应该是不会怪罪的。”
谢芳华一怔,秦铮说他的师父在半山腰那个山洞里?
谢芳华仰头看向半山腰,山崖高耸入云,在崖顶和崖底都看不到半山腰是何情形。
这一片后山虽然绵延百里,山脉层层相连,虽然这一处山涧陡悬绝壁,但也不是真正的无人能达的罕见之地。尤其与这一片山脉相连的前山还坐落着千年古寺的法佛寺。
很难想象秦铮的师父就在这一处山涧的半山岩洞。
“不信?”秦铮打量着谢芳华的表情,微微挑起眉目。
谢芳华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是不信。而是以寻常人的脑袋来揣测的话,也会觉得不太可思议。这里若是住着一位世外高人的话,怎么能不被人所知?即便寻常百姓们不知,但是法佛寺的普云大师应该不会不知?南秦京城贵裔府邸那些耳目通透的朝臣们也该不会不知。可是却半点儿传闻没有。”
秦铮微笑点头,“你说得有理。”
“既然我说得有理,你没糊弄我?”谢芳华斜眼瞅着秦铮。
秦铮点了谢芳华额头一下,微带亲昵不满,“你这个女人,我糊弄你做什么?到底是不是我师父住的地方,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谢芳华被他指尖点到额头,他清凉的手指流连了那么一下便离去,让她感到了一种被宠溺的味道。她微微偏开头,“你有办法上去?那还不快走!”
秦铮看着她微带不自然的神情,细微的羞涩,缓缓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向山崖峭壁的底部走去。
“要爬上去?”谢芳华识破他的意图。
“是啊,不爬上去怎么上去?”秦铮瞅着她,“你不会爬不动吧?”
“我的意思是,你刚刚撞到后背已经受伤了,你爬得动吗?”谢芳华没忘记他刚刚被冲力撞的那么一下,寻常人五脏六腑怕是都能撞碎,他也就仗着自己内功护体。但是大半的内力当时都用来护怀中的她了。可以想象,他的伤好不容易好了七分,如今怕是又去了五分。只剩下那么一二分罢了。
“不是还有你吗?”秦铮眨眨眼睛。
谢芳华看着他一阵无语。
“喏,将这两个金钩铁索给你。你带着我攀上去。”秦铮将手中的金钩铁索交给谢芳华。
谢芳华伸手接过,这才仔细地看了一眼秦铮这个刚刚救了他们两个人命的金钩铁索,尖头极其锋利,铁索的材质是玄铁,只不过勾头镀了一层金辉。显然是特别打造的。虽然不太华丽,但是就这样朴实无华方才用处极大。
“这是师父给我打造的。”秦铮见谢芳华对这个金钩铁索似乎极其有兴趣,“你若是喜欢,送给你吧!”
“不要!”谢芳华摇头,“你师父给你的东西,你还是好好自己留着吧!”
“那个老头的确没给我几样东西,但是偏偏每一样东西都有些好用处。”秦铮道。
谢芳华想着今日若没有这个金钩铁素,他们俩就没命了。对他的师父不由升起了好奇。
“你在上面,拽着我。”秦铮毫不客气地催促谢芳华。
谢芳华本来还想问几句,闻言作罢。拿着铁索丈量了一下半山腰的方位,轻轻扬手,将铁索甩了出去。铁索顺着她的力道直直向上,金钩钉在了几百仗的高度上。
谢芳华将手递给秦铮。
秦铮勾了勾嘴角,拉住他的手。
谢芳华一手拽着铁索,一手拉着秦铮,轻巧地带着他向上攀岩。
秦铮似乎尽力地提着力气,让自己的身子放轻便。
爬到金钩处时,谢芳华又将另一端的金钩向上甩去,金钩又钉在了几百仗的距离之外。她回头看了秦铮一眼,见他额头有细微的汗溢出,对他瞪了一眼,“我拉着一个你还是轻便的,用不到你使力气。”
“心疼我?”秦铮看着谢芳华,眸光盈盈。
“回头你伤势加重的话,还要浪费外公给你的好药。”谢芳华转回头,见不得他得意。
“好!”秦铮顿时笑了,也不点破她,泄了力气,将整个人的重量交给谢芳华。
攀岩自然难不住谢芳华。当初在无名山,也是高耸入云的山峰,除了跳崖外,高难度的训练她无一没经历过。即便拉着一个人,对于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大约用了半个时辰,两个人来到了半山腰。
正如秦铮所说,半山腰果然有一棵古松。古松上果然挂着她的那一件衣服。
秦铮蓦地笑了,“看来师父是真的想见见你,所以哪怕我们下了崖底下,也将你的衣服挂在这里,让我们不得不来取。”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笑着,但神色却不再是那种不正经揶揄的调笑,似笑似叹一般。她不答话,将铁索勾在那颗古松上,带着秦铮上了那颗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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