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来到近前,伸手去拉她的手。
谢芳华快一步地反应过来,躲开他的手,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秦铮看见她对他如此提防,脸色一沉,晴朗的眸光有些阴郁,身子前倾,按住了她肩膀。
谢芳华半躺着,察觉他探身的动作时想起身,但奈何被他罩住,躲也难躲开,顿时撑起手对他瞪眼。
“华儿,我还没有吻过你,是不是?”秦铮靠近她,距离她脸一寸距离,声音低沉。
谢芳华心下一颤,面色微变,但还是尽量克制情绪,冷静地对他警告,“秦铮,这里是佛门圣地,你不要乱来。否则白枉费了王妃对我病的一番苦心了。”
秦铮呵地一笑,“是吗?佛祖真的灵验,能治好你的病?”
“灵验不灵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心诚则灵。若是你没有诚心,一定不行。”谢芳华看着他。
秦铮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我看不出你有丝毫的诚心。”
谢芳华眼睛涌上一层暗涌,也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道,“我拖拖拉拉病了这么久,也活了这么久,不止对佛祖没诚心,对什么都没诚心了。铮二公子,你跟我谈诚心的确是个错误。但是你总不能浪费了王妃的一番好意不是?”
“你对我娘竟是比对我还上心!”秦铮盯着她的眼睛。
谢芳华偏开头,不想与他的眼睛对上,也不想让他此时带着从山林出来的草木气息沾染她,沉静地道,“要说话好好说!你先让我坐起来。这样没办法说……”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秦铮忽然俯身低头一口咬在了她偏开头的脖颈上。
谢芳华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一丝清晰的痛意从脖颈上传来,她顿时劈手打秦铮。
秦铮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她的手,同时对她警告,“你若是敢打我,我就咬得更深些,让你明日不敢见人,面纱和衣服都遮不住。”
谢芳华心立即砰砰地跳了起来,手用力地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顿时气闷。
秦铮又低下头,似是品尝地在他咬的地方吻了吻,直到她不挣扎了,他才满意地放开唇,微微偏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谢芳华,昨日在海棠亭我就想咬你了。”
谢芳华眉头打成结,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春风吹起海棠雨,世间安得一绝色。”秦铮声音忽然压低,喃喃地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谢芳华说,“怎么能从李沐清嘴里说出来?”
谢芳华跳动的心攸地停住,原来他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找茬!
“可是该死的!昨日那一幕,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比这一句话对你的形容更贴切。”秦铮忽然伸手捶了软榻一拳,软榻顿时“砰”地一声,陷下去一块,他抿唇,冷冽且恼怒地道,“走了个燕亭,难道还要再走一个李沐清?我才能放心吗?”
谢芳华无言地瞅着他,脑中忽然闪过某一种情绪,堪堪被她抓住了。她想着,秦铮这是……本来气闷的情绪顿时消散,忍不住笑了,对他嫣然绵软地道,“铮二公子,容我提醒你,右相府的公子可不是个好惹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被你赶走。”
秦铮闻言被气笑了!
他盯着谢芳华,笑得深且沉,一字一句地道,“你还没有被我咬够是不是?你想明日见不了人是不是?本来我娘是来给你祈福,可是……”他摸着她被咬出红粉印痕的脖颈,“若是被人看到你却与我在背后侮辱佛门净地,你说她会如何?”
谢芳华看着他,不说话,英亲王妃能如何?她护儿子爱儿子出了名的,不止全京城人都知道,天下人恐怕都是皆知的。还能训斥批评他不成?不训斥他的话难道会跑来训她不守闺仪?她的儿子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
“哦,我说错了!其实我娘不会如何。毕竟她护着我,喜欢你。主要是其余的人。比如林太妃、谢氏六房的老太太、还有右相府的夫人。”秦铮眉目含笑,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若是被看到,你说,她们这等信佛爱佛之人会如何?”
谢芳华想不出来被她们看到会如何!
“爱佛信佛之人呢!最是看不得我们这般在佛门圣地侮辱佛门清规。”秦铮似乎是累了,索性将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懒洋洋地道,“所以,她们一定认为我们再不适合待在这里祈福。就算待在这里,也是不灵验的。一则是将我们劝走,说实话,这个其实挺没面子的。二呢,自此后,对我们再不待见,看到我们就黑脸。我脸皮厚得习惯了,可以置之不理,视若无睹,可是你呢!你脸皮子薄,是不是以后见到这些人心里就不会太舒服?”
谢芳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本来二人刚刚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可是如今他靠在她身上,那么就丝毫距离缝隙没有了,他的气息霎时笼罩来,让她一时咳嗽难止。
咳嗽的声音传到了外面,让人听起来似乎被压着一股气,有些揪心。
侍画想到小姐身子不好,顿时不放心,连忙迈步进了门口,当看到二人的姿势,她一惊,立即反应了过来,又退出了门外。
侍墨本来也要跟进屋,正好与进去又出来的侍画撞了个正着,她一怔,低声问,“你怎么出来了?小姐怎么咳嗽了?”
侍画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别问。
侍墨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隐约也看到了二人靠在一起的影子,她了然,伸手关上了房门,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二人毕竟是自小得谢墨含训练的,这点儿灵敏的反应还是有的。这里是佛门之地,若是秦铮和谢芳华这般亲密被外人撞见,传出些什么,对以病来祈福的谢芳华来说自然是不利。
当然,秦铮不在乎什么,但是她家小姐可不能不在乎。
谢芳华连续干咳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地止住,再抬眸的时间,眼睛被剧烈的咳嗽染了几分泪意。昏暗的光线上,看起来,雾水蒙蒙。
秦铮忍不住低头靠近她的眼睛。
谢芳华身子往后仰了仰,无奈地羞愤道,“秦铮,你是不是因为刚从山林里回来,犯了兽性了?我有病在身,你总不至于对这样的我饥不择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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