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雌相争,必有一人暴走,非此即彼,所以薛风铃在再次听到那句话后直接抓狂了。如果不是二十余年良好的家教潜移默化根深蒂固的阻止着她的不理智,她可能早已经伸手抓过一个啤酒瓶就地敲碎划向了宋依雪的脸。
宋依雪完全不知道自己与危险擦身而过,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肆无忌惮的继续打击对手:“你们家从没给你看过相吧,来,让做师母的教教你,你看你颧骨太高,眼角太尖,下巴有三层,唇薄鼻厚,一脸的克夫相,天生孤寡命,劝你有良知,不要祸害纯良男性,要是有需要,完全可以养两个白脸嘛。”
她得轻描淡写,薛风铃却已经脸色青白,浑身发抖,气得一句话都不出来。
谭宝低声嘀咕道:“太夸张了。”
宋依雪杏目圆瞪,杀气毕现,怒道:“你闭嘴。”脑海中搜罗着不带脏字而又能骂人的词汇。
谭宝顿时噤若寒蝉。
梅潮生终于缓过气来,听了宋依雪的话,脸色微变,低声道:“阿雪。”
宋依雪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不再话。
“你先回去,别生气了,她的话也别当真,有什么事给我发短信或者网上留言都可以。”梅潮生看着薛风铃,语气温和。
但听在薛风铃耳里就变了味,感觉眼前的人是故意在赶她走,今天她遭到的羞辱比她之前二十一年所受到的羞辱还多,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我不走。”薛风铃十分恼怒的道,着拿出电话拨了两个号码,报了地址。
“你想干什么?”梅潮生心生警觉,见势不对立即撤退,是每一个精于打架事业的混混的必遵守则。
“怕什么?”薛风铃瞪了他一眼,打完电话之后觉得舒服多了,情绪也平缓了许多,但仍然带着一股戾气。“我就是想让她看看,追我薛风铃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宋依雪唇角上扬的幅度清晰的显示着她的不屑,道:“那我等着,希望别是笑话。”
“笑话?”薛风铃怒极反笑,“你不会是没人要吧,死皮赖脸的缠着梅潮生,他既不帅,看起来也没钱,难道你是倒贴?”
宋依雪的笑容甜美中带着诡异,只听她轻轻的了一句:“我乐意,总比你倒贴都没人要强。”
梅潮生很是头疼的听着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插不进话,只能用眼神和大嘴等人交流,四人反馈的信息一致,闪人。
造成这种局面的元凶谭宝很识时务的去结帐,梅潮生道:“都累了吗?累了咱们就撤了。薛风铃,你也消消气……”
梅潮生的话还没完,薛风铃没好气的打断道:“不准走。”
梅潮生心里有些冒火,对于蛮横,他实在不太感冒,天生厌恶,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直接起身。
“梅潮生,我不准走。”薛风铃的声调猛然提高。
梅潮生自动选择性失聪,一帮人笑笑的往外走。
薛风铃一张俏脸涨得绯红,泫泪欲滴,但视野中的那个人脚步不停越走越远,甚至没有一次回望。
路人纷纷交头接耳,薛风铃有种被剥光了游街示众的羞耻感,视野越来越模糊。
“怎么了?谁欺负我的风铃了?”一个柔和的声音道。
“风哥。”薛风铃终于忍不住,回头扑在身后那人的怀里,珠泪滚滚而下。
“好啦,别哭了,傻丫头。”面容俊美阴柔的年轻人怜惜的轻轻拍着薛风铃的肩膀,柔声安慰。
“风哥,就是那个人欺负我。”薛风铃指着远处,梅潮生一行人早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我都看见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本来就要过来,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在附近。”年轻人微笑道,着对一个大踏步走到旁边的年轻人道:“你怎么?”
“风铃,你想让他怎么死?”话的人体格魁梧,阳刚英俊,处处都散发出一种型男之美,和先前的年轻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瞪了一眼把薛风铃搂在怀里的人,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和他的气质不相符合的阴毒。
“不,我不要他死,你帮我狠狠教训他一顿,我要让他给我认错,让他亲口我比那个女人漂亮。”薛风铃泪眼迷蒙,她轻轻退开一步,和先前叫风哥的人拉开距离,有些疑惑的道:“天明哥,你怎么也来得这么快?”
“南风过处,风铃骤响,催起佳人已天明。”具有阴柔气质的年轻人轻轻笑道:“我出现的地方,他李天明又怎么会落后?”
李天明呸了一声,冷笑道:“贾南风,你这么喜欢学人吟诗作赋,不如提前把自己的遗书写好,免得哪天被人沉江的时候临时抱佛脚。”
贾南风也不动怒,缓缓看了一圈周围,十来个身着西装统一理着平头戴着墨镜的人分隔均匀的站着,和这边保持着距离,笑道:“李天明,还真不枉有人叫你十二少,这么有派头。”又有些意味悠长的低声道:“你胆子最近这么了?没带一群狗就不敢出门?”
李天明冷哼一声道:“我怎么敢跟你武状元比,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武状元到底能打多少个,千万别一不留神被人砍死在街头,到时候还要我破费给你送挽联。”
贾南风微笑道:“你还是这么气,我就不一样了,你要是英年早逝,丧葬费我全给你出了,给你来个风光大葬,你不用谢我,我这人优太多,惟一的缺就是不懂谦虚。”
薛风铃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们每次都是一见面就吵,烦死了。”脸上泪痕未干,梨花带雨。
李天明的戾气顿时收敛,低声道:“风铃,我这就叫人去把那家伙抓回来。”完又瞪着贾南风道:“你最好不要多事。”
贾南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十二少请便吧,就怕你的狗咬到的是狼。”
李天明唇角泛起不屑,看着梅潮生消失的方向冷笑道:“狼?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