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就在刘劲身上,他很快就发了过来,我拿给妇人看,她却摇头说不是这人。
"确定不是?"这下我有些疑惑了。
妇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再次琢磨着"中年男子"这几个字,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人名,拐子。
是的,昨晚泼血事件想到莫凡的同时,我也想到了拐子,可我直接就排除了他。现在这件事,妇人帮我把莫凡排除了,我再想起上午看到的铜棺的异样,心中有些慌乱,也有些忐忑。
我又给刘劲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紧要事给你说。"接通后,我声音有些沉重地说着。
此时,我的心情很复杂,明知这事很可能会让我们难以承受,却又不得不做。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刘劲的声音:"好了,我到了派出所外面。"
"你想办法给我发一张拐子哥的照片过来,别让任何人发现。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先别问为什么,等你下班后我们见面再细谈。"
听了我的话,刘劲沉默了一会,我感受得到,他其实很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我事先叮嘱了,他终是忍了下去,只回了我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我让妇人稍等片刻,同时再让她把刚才对那中年人的描述讲一下。这次,我听着她的描述,脑海中想着拐子的模样,越听越是心惊,竟然能重合大半。
这个时候,我开始琢磨另一个问题,如果真是拐子,那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我开始在房间外检查,门窗、房梁、墙角,挨着挨着翻看过去。最后,我在房门正对方向的一块泥砖下,找到了一团乌漆麻黑的东西。我本来是用手把它拿出来的,可当我看清它是什么东西时,吓得我手一松,它直接掉在了地上。
妇人走过来,从地上捡起那东西,皱眉说着:"这是蛇皮啊,怎么会压在砖下面。"
此时她把那蛇皮完全拉开了,我定睛看过去,只见这蛇皮是乌黑色的,上面还有一些褐色的纹路。蛇皮中间是空的,本是扁平状,现在妇人把它拉直了,里面充进了一些空气,看着竟是**如生。
我打小就怕蛇,即便是见到没有毒性的菜花蛇之类,我也会头皮发麻,怕得要死,比看到动物园里的老虎狮子还怕,这是一种源自心灵上的恐惧。
"阿姨,你在这一带住着,有没有见过蛇啊?"我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我们这里虽然不是高楼大厦,但住的人也不少,人气重的地方是不会有蛇的,并且四周也没什么树林,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也就见过一两次蛇。"妇人回答我说。
"是什么蛇,和你手里这种一样吗?"我又问。
"不一样,见到的都是小蛇,应该是从下水道冲过来的,你这蛇皮压在砖下面,十有八九是人为的。听说黑蛇有些邪乎,我看你要不要去找人问问。"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同时把蛇皮收拢了起来递给我。
我没敢接,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个塑料口袋,让她直接把蛇皮扔进了口袋里,随后我又把口袋系上。这时手机短信声音响了起来,我一手提着口袋,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来点开了收件箱。
刘劲发的是拐子的制服照。我知道每个派出所门口都有民警公示栏,上面就有警察的照片,这小子应该是去那里照的。照片上的拐子看着比现在要年轻一些,应该是几年前照的,好在五官还是比较清晰。我让妇人又辨认了一次,她拿着手机,看了好一阵,我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心里一直祈望她回答我说"不是"。
然而,现实总是太残忍,当妇人把手机还给我时,她说她前两天看到的正是照片上的人。听到这话,我的心头尤如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妇女走后,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短短几小时内,我连续发现拐子的两处可疑行为,我在脑子里回想着与他认识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对我的热心,对米嘉的关爱,对刘劲的照顾,历历在目。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与刘劲对他有过疑虑,有过猜忌,可事后都证明他做那些事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式有待商榷,比如拿走小白,比如往铜棺里滴入至阴之血。
所以,这一次,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于他,我等待着米嘉询问他时,他能坦言相告。我打开门进了屋子,把装蛇皮的口袋锁在了书桌里,准备明天上午一并拿过去给大师瞅瞅。
这一耽搁,我也没时间睡午觉了,又锁好门返回了学校,先去教室接到了考完试的苏溪,随后又与刚刚下班的刘劲会合,我们再一起回了苏家。
我把今天的收获都讲给了他们二人听,他们都对拐子的行为表现出了吃惊,特别是刘劲,有些不相信似的说:"拐子哥会不会又有什么苦衷啊?"
"我也希望是这样。"我叹了口气说道。
"但愿米嘉姐姐能问出点什么吧。"苏溪也有些担忧地说。
"对了,这两天你俩没什么事吧?又是泼血,又是埋蛇皮的。"刘劲看着我与苏溪问道。
我想了一下,昨晚从殡仪馆回来,我睡着后倒没做什么噩梦,唯独进门时小白对鬼尸衣的反应让我心中的不安更甚了。当时我们三人是坐在客厅里的,想着,我就走进自己房间,打开衣柜看了看那鬼尸衣。
尽管是白天,由于窗户是关着的,上面还贴有窗纸,所以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好,衣柜里就更昏暗了,我看着里面的鬼尸衣,感觉很不好。
这时刘劲也走了进来,他打开了窗户,房间里一下明亮了许多,我再看去,鬼尸衣又很是普通,不过是一件平常的西服罢了。
"真是奇怪,这东西明明是**留下的,他们却都说是你的。我查过这款西服,它是**那个年代生产的,也不算是古物,为何就如此凶险呢。"刘劲说着,就伸出手来想去摸一下鬼尸衣,我赶紧制止了他,我不想让他沾染上这鬼尸衣的戾气。
"苏亮说过,衣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正好是**死的时候穿的那一件。"我回答着他。
"也就是说,如果**死的时候穿的是另外一件衣服,那件衣服就成了鬼尸衣,而这件西服也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端了?"
"是这个意思。"我点了点头。
"你也别太担心,大师都说对方想要加快事情的进展,看来我们离真相也不远了。"刘劲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着说。
说完我的事,刘劲又问苏溪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不适的。
苏溪想了想说:"我还好啊,倒是小白,我感觉它这两晚与之前有些不一样。"
"小白怎么了?"我一下紧张了起来。
"之前它在我枕头旁都会安静地趴着,这两晚它在枕头边总是发出一阵呜咽之声,却又没有其他异动,所以我也有些不确定。"苏溪说着,拿出装小白的黑袋子,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下。
又是呜咽之声,我想起昨晚小白面对鬼尸衣时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它,莫非是房子里存在着让它害怕的东西?如果真有,那也只能是鬼尸衣了。
"今晚你再观察一下,如果小白还是这样,你就过来叫我看看。"我叮嘱着苏溪。
那天晚上,因为记挂着米嘉那边的情况,刘劲也一直没有离开,我们等到了晚上八点,米嘉都没有回电话过来。我有些担心,便给她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米嘉才接了起来,我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心中一紧,连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明天打给你吧。"米嘉回答我说,声音有些落寞,随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这个电话让我很是心焦,刘劲忙问我是什么情况,我皱眉告诉了他们。
"米嘉姐姐会不会是和她爸吵架了?"旁边的苏溪猜测着说。
"很有可能,指不定就是她在询问铜棺事情时与拐子发生了争吵。"
"要不咱们马上去拐子家里看看吧!"刘劲急得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