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砌的?"看到下面的台子,房东皱眉看着苏溪问。
"不是你们弄的吗?"苏溪迟疑着说。
"不是,我自己的房子我知道的。"
刘劲上前去摸了摸水泥台,然后站起身来对女人说:"你们这屋子有些潮湿吧,苏婆以前住在这里,老年人多少都有些风湿,受不得潮,应该是她找人砌了这个台子。"
"噢,你婆婆好像是有点风湿。"房东对苏溪说道。
"对不起。"苏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是觉得苏婆没经得房东的同意就在房子里动工有些不妥。
"没事没事,反正这房子过几年也会拆的,我们也不会再回来住。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房东笑着说完这话就出了房间。
"苏婆真有风湿?"房东走后,我问苏溪,苏溪摇头说从来没听她婆婆说起过。
听了这话,我再看着那水泥台子时,心里就有想法了。之前我把两间卧室加一间客厅来回找了几遍,都没有什么发现,唯有这处台子显得有些奇怪,现在证实是苏婆找人砌的,并且苏婆没有风湿病,我对它就更好奇了。
刘劲重新蹲了下去,用手敲打着水泥台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里面是实心的。"我早就敲打过台子,见到刘劲的动作,就对他说着。
"你婆婆该不会是封了个什么灵兽在里面吧,可以阻止鬼怪进来?"刘劲扭过头来看着苏溪问。
苏溪摇了摇头,她对这处台子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最初还是我告诉她的。
"要不过两天我找人来敲开它看看?"说这话时,刘劲是看着我的。
"暂时还是不要吧,既然是苏婆刻意留下来保护苏溪的,咱们要把它破坏了,它不就失效了么。"我并不赞同这件事。
苏溪在一旁沉默不语,刘劲解释说他就是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一时没想那么周全,既然我俩都不同意,那就算了。
下午,我们如约去了文殊院,在后院禅房见到了吴兵。
进屋后,我看到吴兵端坐在禅台打坐,我们与他打了招呼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过来。"吴兵看着我说。这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我没想到他会先给我说话。
我有些忐忑地走到了他面前,吴兵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看得我很是局促。
"上次你们带红布袋过来时,我就见你眼睛有些红,这次竟是还要红得厉害了,你把这中间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于我。"
吴兵的话让我心里紧了一下,他的言下之意是我的眼睛红是有讲究的,而不是像医生说的那样简单,我忙着把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全讲了出来,没敢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只一个女鬼的怨气就弄出了这么多事端,如果是红衣厉鬼亲自出手,只怕会死更多无辜的人,看来他还是有所顾忌。"听我讲完,吴兵缓缓说着。
"大师,你是说前面出现的都只是红女女鬼的怨气?真正的红衣女鬼根本没有现身?"听了这话,刘劲按捺不住走过来问。
"是,怨气就附着在那几个装有头发的红布袋上。头发、指甲都是承载鬼魂怨气的最佳物品。"吴兵回答道。
"大师好像知道红衣厉鬼是谁养出来的?他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你难道不能把他揪出来吗,即便你不出手,你好歹告诉我们他是谁啊!"我有些焦急。
"虽然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发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明白这一切,也会见到你想见的人,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会逐一把我能告诉你的话都讲给你。"
"那你到底能告诉我什么?"我盯着他问。
"这取决于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
"现在这个地步,你能告诉我什么?"
"你的血眼,不要轻易使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会让你的脾性变得暴戾,正好如了那人的意。"
"那遇到鬼怪,我怎么办?我不想眼看着邪物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却无能为力。"
"道术杀鬼,佛法度鬼,一切看你的机缘。"
"那你能不能当我师父,教我杀鬼之术、授我度鬼之法?"
"你命中无师,没人能当你的师父。"
听了这话,我一时哑然,心头尤如被泼了几瓢凉水。
"你不必如此,无师却可自通,你注定不是无为之人。"吴兵见到我的样子,似在安慰着我说。
"我到底是谁?"这是我一直关心的问题。
"你就是你,你叫周冰,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吴兵的回答总是避开了最关键的部分。
"接下来我们应当怎么办?"
"不用主动为之,自会有人找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切顺其自然。"
"关键是兵来我没有将,水来我没有土,如何抵挡?"
"最艰难最不可逆的部分已经过去,往后的事情都会有变数,你们几人也会慢慢觉醒的。"吴兵说这话时,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了苏溪。
我琢磨着他的话,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他的意思是对方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吗?还是说不会再死人了?
"姑娘,你心中是否很悲痛?"吴兵看着苏溪问。
苏溪点了点头。
"世间情感,真正失去过的人才会懂得珍惜,你要明白,轮回有道,逝去的人都会好好地活着。"
苏溪疑惑地看着吴兵,吴兵说完却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我与苏溪都有些发呆,还是刘劲推着我们离开了禅房,离开前,我把几个装有女鬼头发的红布袋都放在了吴兵旁边。
关好房门后,我们仨往院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吴兵的声音又传进了我的耳朵——等你发现一些事情后再来找我,我告诉你应当做什么。
我疑惑地回过头去,刘劲问我怎么了,我问他有没有听到吴兵的声音,他一脸茫然,问我吴兵说了什么,苏溪也是诧异地看着我,我把我听到的话告诉了他俩,心中对吴兵实力的认识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回去的路上,刘劲发挥着他的分析能力,为我和苏溪解着疑问,他说我与苏溪应该都是有身份之人,并且随着这些事件的发生,正在慢慢觉醒,我听了,讪笑着说:"有身份之人?那你看看我是神仙还是阎王?"
"学长,别乱讲。"苏溪脸有忧色地提醒了我一句。
"是啊,阎王是鬼皇帝,你刚才那话可别犯了他的忌讳。"刘劲也正色说道,他现在对鬼神之说是信得不得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冒失,忙在心里祈祷着各路神仙不要怪罪。
"不过,听大师那口气,对方做的这些事情,虽然有他的私欲,实则上也是在让你们经历磨难,用道家的说法,这叫度劫,你看那唐僧取经不还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方成正果么,我估计后面的麻烦事还不少,只不过应该没有前面那么凶险了,大师说有变数,我估计会有贵人出现帮助你们。"刘劲继续分析着说。
刘劲说的这些,其实我也能分析得出来,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没有接触到事情的关键部分,最主要的几个问题仍然是一个都不明白。不过,从临走时吴兵给我说的那句话来看,最近我应该会知道一些事情,也不知这是哪方面的。
第二天上午,我正陪苏溪上课,接到了米嘉的电话,她问我在哪里,我直接告诉了她,她就问我能不能出去陪她走走。我看了看苏溪,苏溪小声问我怎么了,我也没瞒她,她就让我去,还说米嘉肯定是有事要告诉我。
苏溪的话让我想起了在拐子家那天,我提到米嘉房间时,米嘉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米嘉是要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现在是大白天,我不用担心苏溪会有危险,就答应了米嘉,我让她在家里等着,我到了家属区门口给她打电话她再下来。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家属区门口,我到的时候,米嘉已经站在那里了,见到我,仍然是那标致性的微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米嘉昏迷后再醒来,虽然还是喜欢微笑,我却是觉得,她的笑意里多了一分苦涩。我与米嘉接触的时间没有与苏溪那么多,但她对我的关怀与信任却是很让我感激。表面上看,她与苏溪是两个类型的女孩,一个热情大方,一个安静内敛,我却是知道,她只是把所有的故事都藏在了心中,轻易不与人诉说。
"这两天身体感觉如何呢?"我轻声询问着她。
"还好啊,就是在家呆久了有些无聊,学校里我又不认识其他人,所以找你出来转转。"
"恩,随叫随到。"我笑着说。
"上次你不是对我妈妈的事很好奇吗,要不要听?"米嘉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