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也就看了一个背影,没见到样子,衣服嘛,下面是牛仔裤,上面好像是件黑色的外套..."
"那就是小逸!"苏溪听到这里惊呼了出来。
"赶紧和你们东门值班的门卫联系一下,确认一下有没有见到这样一个女孩出去。"警察对一个年纪大的保安说着。
"没有。今晚就是我在值班,平时从东门进出的人本来就少,到了晚上更是没什么人,如果那女娃娃真的从东门出去,我怎么都会有印象的。"保安摇着头说。
"今晚你值班?那你走了现在东门还有人吗?"警察有些担忧。
"有的,我们刚换班。"
"行,那咱们再分头找找,找仔细一些,看不清的地方最好是停车下去看看。"警察吩咐道。
重新上车后,警察又打了一个电话,从说话内容上看应该是给所长打的。挂了电话,他告诉我们,所里又派了两个警察过来一起寻找马小逸,同时也通知了马小逸的辅导员,学院这边也会派人过来,等会可能会分成好多个小组,把整个学校搜寻一遍。
我们驱车一直到了东门边,沿路别说马小逸了,就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到了东门,警察下去找值班保安问了几句,主要就是询问这期间有没有人出校门,保安摇头说没见着。
我们在东门附近转了转,又从另一条路往回开去。因为担心马小逸,我们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也顾不得疲惫,瞪大着眼睛看着马路两边。
"要不去林子里看看吧。"走了一段后,何志远突然说了一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来到了东门树林边上。看到这片林子,我的心就紧了一下,此时,林子笼罩在夜色之中,显得朦胧又神秘。
车子停了下来,我盯着树林看了一会,心中越发忐忑不安。车里的人都知道东门树林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警察想了想,决定听从何志远的建议,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五个人不能分开。
决定后,我们下了车,两个警察有两只强光手电,他们走在两旁,我们三人走在中间,一起进了树林。
刚进树林,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我顺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去,一眼望不到头,这林子就像是一个黑洞,连光线都能吞噬。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找人,所以走得并不快。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我们几人的脚步声,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半夜在殡仪馆通道里走路时听到的很多脚步声,我心里一阵压抑。而随着我们越来越深入树林,我心中的压抑感也越来越重。
走着走着,我发现我们离着当年**尸体被埋的那个坑越来越近了,我的眼皮接连跳了好几下。我对那处地方有些敏感,尽管两个警察的手电光还没照到那去,我的目光却已投向了那里。
没有光线,那里一片昏暗,与周围没什么区别。
"电筒给我用一下。"这时,何志远突然开口对他旁边的警察说道。
当警察把手电筒拿给他时,我惊奇地看到他直接把光线射向了坑那里,我们几人都顺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我的心就悬了起来,那里的地面上似乎有一个人...
在我瞪大着眼睛想要仔细看看时,两个警察已经向那边冲了过去,我们三人也赶紧跟在了他们后面。
往那边走时,两支手电筒的光线一直射在那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地上的人形越来越明显,我的心都揪了起来,旁边的苏溪更是惊呼了一声。
走到跟前,我看明白了,地上趴着一个人,长头发,黑上衣,牛仔裤...
两个警察正小心地把她翻过身来,我看了看苏溪,她的右手捂在嘴上,缓缓地摇着头,整个人的身子都有些颤抖。
我往她旁边靠了靠,轻声说:"没事的,没事的。"
尽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三个字,可我就是不忍见着她这个样子,想要安慰安慰她。
地上女子的身体已经翻了过来,她的长发是披散着的,把脸遮住了不少,警察就把头发拨开了一些。
"小逸!"苏溪看到那张脸后,再也控制不住了,扑到了马小逸的身上喊着她。
我看清马小逸的脸后,心中无比震惊,果然是她,只是,为什么偏偏又是这个鬼地方!
"还有呼吸,别趴她身上,快通知医院!"一个警察喊道。
听了这话,我赶紧收回了心神,上前扶起了苏溪,让她别激动,并说马小逸应该只是昏迷了,等警察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苏溪听着马小逸还活着,也就没犟,随着我的力道站了起来,我们站在旁边看着两个警察在现场搜寻,何志远则给医院打电话。
这时我听到一个警察倒吸了口凉气,我心往下一沉,探头看了过去。这一看,看得我眉头也皱了起来,警察此时拿起了马小逸的一只衣袖,衣袖外是马小逸的手,而那手上竟然有许多的血迹,警察又拿起她另一只手看了看,同样如此。
"她身上可能有伤口,先别动她,等医生过来。"认识我的那个警察说了一句。
之前那个警察就放下了马小逸的手,却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何志远打电话的时候,把手电筒交给了我,我用手电筒射向警察的手中,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物件,我轻声问那是什么东西,他回答我说像是一把刀。苏溪听了,凑近去看了看,然后说那是修眉刀,女生化妆用的。
除了这把修眉刀,现场就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了。过了十来分钟,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回过头去,看到树林里闪着些灯光,还有不少的人影,我知道是医生过来了。
随着医生一起来的,还有苏溪她们辅导员和院长,医生现场给马小逸测定了心跳和血压,然后说只是暂时性昏迷,应该没有大问题,听了他这话,在场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警察给医生说了马小逸手上的伤,医生看了看,用剪刀直接剪开了马小逸的衣袖。当衣袖被扯开后,我看到马小逸的左右手手腕处都有一个血红色的圈,医生说那是用刀在手腕上划了一圈,血液渗了出来,然后又顺着流到了手上。
"伤口深吗?"苏溪关切地问了一句。
医生听了,仔细检查了一下说:"不深,只是皮肉伤,再深一点伤到动脉血管就危险了。"
作完检查后,医生让我们帮着把马小逸抬到带来的担架上,准备把她拉回去输液。当时我手里拿着电筒,没法搭手,是两个警察帮着抬的。
他们把马小逸抬起来后,就往外走去,我们一行人也跟在后面走着。
因为我担心马小逸会从担架上摔下来,所以不时会看看他们抬的架子有没有倾斜,再看看马小逸的状况。
就在我看马小逸时,我看到她身上泛起了一层暗红色。我很奇怪,就盯着她多看了一会,这一看更不得了,我竟然发现担架上的人不再是马小逸了,而成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
我当下骇然,就准备叫他们停下来,可我刚准备开口,却又看到担架上仍然躺着黑上衣牛仔裤的马小逸。我怕吓着他们,暂时没有开口,只是更加留意起马小逸来。
又走了两步,我再次看到了马小逸身上变成暗红色,我以为这是一个前兆,准备仔细看看马小逸到底是怎么变成红衣女人的,结果这次并没有发生刚才的事,就连那暗红色也慢慢隐了下去,再也没出现过。
我左右看了看,当时何志远在最前面给他们照亮,中间是医生和两个警察,这些人的表情我都看不见。后面是我、苏溪和她们学院的人,他们的神色并没有异常,看来,刚才的事只有我看见了。
走出树林后,马小逸被抬上了救护车,两个警察说他们还要回刚才那里去勘查一下,争取再发现点线索。苏溪要照看马小逸,我俩就一起上了救护车,何志远坐苏溪她们院长的车,大家一起去校医院。
车子发动后,我往树林望了一眼,它仍然是朦胧模糊而又神秘的。我想起刚才担架上那个红衣女人,收回了视线,看向马小逸。救护车里的灯是开着的,我看到马小逸脸色苍白地躺在担架上,黑色的外套上并没有红色,唯有她的手上有着干涸的血渍。
到了医院,护士把马小逸的外套脱了下来,她两只手都露在了外面,苏溪走上去,有些心疼地轻轻摸了摸。随后,护士用医用湿巾把马小逸的两只手都擦拭了一下,擦掉了上面的血渍,只剩下两个手腕处的血红色伤口有些醒目。
医生给马小逸挂上了液体,又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刚看一下,医生就倒退了两步,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