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躺在病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下午,抬眼看去,天空已经开始渐渐的被夜色笼罩,几颗星星在天边闪耀着,窗外街道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外面住宅楼的灯也闪烁着温暖的光辉。
看着这万家灯火的景色,我不禁心里有些发酸。
刚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
好饿啊,我苦着脸,拿起了下午老大帮我洗的苹果,没滋没味的啃了起来。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
我以为是给我换药的护士,也没理会,继续啃着我手里的苹果,脑子里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活过来了?吃饭吧。”清冷的声音煞风景的响起。
我赶忙抬头看去,只见冰块凌拿着一个饭盒,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的心底就没由来的生出一股邪火,恨恨的说道:“乞者不吃嗟来之食!”说罢,还装逼的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这时候,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向我抗议了“咕噜噜——”
我老脸一红,尴尬的捂着肚子,心里暗骂: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候叫,老子装个逼怎么就那么困难?
冰块凌看了看我,也没再跟我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把饭盒放到我手里,然后就打开壁灯,坐在椅子上看起书来。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我打开饭盒,一边别别楞楞的用左手拿着筷子,一边嘟囔:“你该不会在里面下毒,想毒死我吧?”
“你要那么想死,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冰块凌听到我的嘟囔,冷冷的说道。
我赶紧闭了嘴,我有种预感,这厮要是说的出口,绝对做的到。我一边在心里问候着丫祖宗十八代,一边狼吞虎咽的把饭吃了。
吃完之后,我把饭盒放在柜子上,满意的拍着肚子。冰块凌瞥了一眼像狗舔过那么干净的饭盒,开口道:“明天出院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有好多问题还没解决,赶忙说道:“我有问题……”
冰块凌立刻打断我:“这里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地方。”
说罢,合上书,拿着空饭盒,起身走到了门口。在开门之前,他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出院之后,当晚11点,楼底见。”说罢便开门要走,我脑子里一阵迷糊:什么楼底见?
赶紧大吼道:“哎,你也没说哪个楼底啊?”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该去的那个楼底。”说罢就不再管我,开门离去。
我不该去的那个楼底?我猛然想起,那个聚阴眼!一想到那我就一阵发冷,那里不仅是一切噩梦的开始,还是老子被暴揍的地方。
等等!他怎么知道聚阴眼的存在?莫非,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卧槽!那老子被锁在屋顶,还有被暴打成狗,都TM是这厮干的?!一想到这,我就恨不得把冰块凌生撕活剥喽,但是又想到他把我像鸡崽子一样在聚阴眼里扔来扔去,我就耻辱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恨恨的想着:TMD,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子NB之后,也把你小子当球扔!
那么,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冰块凌所为,他的目的是什么?没人会没由来的在女生宿舍下头挖地道,还借助风水地势汇聚阴气啊?一想到这个,我不禁头大,然而转念一想,反正明天就和他对质了,我也算知道了一点儿他的秘密,他不告诉我,我就威胁他告诉我,睡觉!
我立刻闭了眼睛,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所知道的冰块凌的“秘密”,不过是关于他的九牛一毛罢了。
难得这一晚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我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我一边揉了揉被太阳晒得有些刺痛的眼睛,一边挣扎着坐起来——奇了!这一觉醒来,身上好多地方都不疼了,但被枪打伤的右臂依旧隐隐作痛。
一看那右臂缠的跟驴腿似的绷带,我就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萧丽那婆娘,一边骂着,我一遍活动着我这老胳膊老腿儿,身体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好生爽快!
活动完后,卧床四天的我准备下地动弹动弹。著名小品艺术家说了:没事?没事走两步。
我拉开被子,下了床,开始在病房里溜达起来。
就在我“嘚瑟”的正欢的时候,给我换药的护士推门走了进来。她看见我下地走动,吓了一跳,怒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受了重伤还总是不老实,快点回去躺好!”
我活动了一下大腿,冲她说道:“我没事了啊,除了胳膊不能动之外,其他地方都不疼了。”
护士震惊的看着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样:“你等会儿,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先坐那儿别动!”说完她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护士就带着我的主治医生回到了病房里。那主治医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身体很硬朗,头发只是微微有些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几步就走到了我的跟前。他一边示意我躺下,一遍戳着我的身上,问我疼不疼。
他就这样戳了好一会儿,我表示除了胳膊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不疼,那主治医生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便嘟囔着:“真是奇了,这些摔伤淤青怎么说也得再过五六天才能痊愈,难道现在的年轻人体格子都这么好了?”
我看他这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又想起来我被某人暴揍后痊愈的事情,心里也挺纳闷:莫非是我被冰块凌打出什么特异功能了?那这顿揍也算没白挨啊!
我一边得意的想着,一边开口道:“那个……大夫,如果没什么事,我今天就想出院了,我的胳膊我回去养就好了,毕竟我耽误了这么久的课,再不回去也挺麻烦的。”我极力的想把自己表现成一副学霸的样子,但怎么装也装不像,可能我天生就没啥学霸的基因吧。
那主治医生拧紧了眉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你先过来,我给你拍个X光的片子,要是真的没事的话,就出院回去吧,记得来换药就好。”
说罢便示意护士带着我去拍片子。拍完片子后,我跟着那护士去老头子的办公室把片子拿给他看。
那主治医生看着片子又忍不住一阵感叹:“真是奇了,这体格子,好的还真快啊!”我赶忙说:“那我可以出院了吧?”那主治医生推了推老花镜,看着我说:“行,能出院,我现在给你开证明,你去住院部办理出院手续就行。”
说罢便拿出笔,在证明单上写着“狂草”。我一边道谢,一边飞一样的逃离了这老头子的办公室,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再不走,说不定这老头子要给我留下来当实验小白鼠了。
我左转右转的找到了住院部,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就走出了医院大门。
走到路边,我刚准备坐车回学校,掏了掏兜,发现分文没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是不打算再麻烦我的那群活宝室友,但现在看来是不太现实了。我赶紧拨通了宿舍老大的电话,这时候正是中午放学的时间。老大接了电话问了我几句后,就说立马就到,让我等着。
我蹲在路边,举着缠满绷带的胳膊,路过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受不了被人这么同情的注视,就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正好也阴凉。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就看见老大从道对面的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了。我赶忙喊她,冲她挥手,她看见我,也连忙冲我摆手,示意我过去。
我等了一会儿,赶上个红灯,就赶紧过道走到了那出租车的旁边。
“上来吧,咱们还坐这车回去,小心胳膊。”老大一边关切的说,一边示意我先上车。
我钻进车的后座,老大也赶紧钻了进来,关上车门,车子立刻发动,向学校方向疾驰而去。
哈尔滨的出租车司机很热情,这位也是个热情的主儿。看着我缠满绷带的手,那司机大叔开口道:“哎呀吗呀姑娘啊,你这胳膊咋整的啊?”
我苦笑道:“做志愿活动时候摔的。”
“哎哟,真是太不小心了,你说说,这要让你爹妈知道多心疼!以后可得小心点儿,虽然说是做好事儿,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
就这样一路侃回了学校,下车之后我都有点儿口干舌燥了。老大把我送回寝室,就去上课了。
回到了熟悉的寝室,我紧张的神经不由得一松,瘫坐在凳子上。
导员已经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搞得我现在无所事事,摔的又是右手,想练字也练不了,百无聊赖的走到寝室窗前,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心理暗暗想道:现在,就等晚上11点去见冰块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