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很好,也不会很火辣,马上就是五月的天,没有冬天那般的严寒,也没有六七月份那般火辣的天气。
空气袭来淡淡的风,风中蕴含着一股清幽的兰花香气,是来自路边的那一株株木兰花树。
知道这几天他们要直接在枫居这边拍婚纱照,这两天除了忙活阿莫跟凌诗那边之外,王惠也过来指点王姐他们特意将院子打扫装饰了一翻,看看院子内那两排整齐的路灯之上已经点缀着些许盎然的红玫瑰——
是今天早上王姐他们赶过来忙活的,也没敢吵醒他们夫妻二人。
看到这一幕,席夏夜忽然想起刚刚跟他结婚那会儿,那天晚上,她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踏入这枫居的时候,王姐他们也是如此……
这些事想起来,有些温馨,温暖至今。
想到这里,她抑制不住的一声轻笑,直到感觉自己跟前的光线被挡住,她才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才发现男人正逆光而站,黑眸蕴含着淡淡的暖光凝视着她……
他们不用刻意的摆出任何的姿势,因为,不论怎么看,他们都是和谐的,唯美而浪漫的。
……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牵着她从通往圣澜别墅区的法桐大道上走过,柔和的余晖将他们尽情的拥抱住,清淡的晚风吹起美丽的头纱,他忽然收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身旁的她——
她微笑淡晴的小脸映入他的眼中,让他抑制不住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便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然后,目标才是她浅色淡漠的粉唇……
他们的身后是被夕阳拖得老长的身影——
所有的画面都在这一刻定格,摄影师充满赞叹的眼神不错过每一个唯美的画面,将这些定格住。
不远处。
慕凌诗跟阿莫并肩而站。
看着前方这一对璧人,慕凌诗微微吸了口气,隐藏在巨大的墨镜之下的美眸里此时正闪烁着一丝柔光,脸上也是挂着一道喜悦的微笑。
“真好,至少大哥也总算找到属于他的另一半了,以前还总担心他会寂寞没人关心,这下总算好了。”
慕凌诗禁不住叹息道。
“少夫人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少爷疼惜。”
阿莫想了想,便也应了这么一句。
“嗯,跟嫂子接触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兴许她不是大哥所遇见过的,最优秀的女人,但是却是最合适大哥的,她身上有一种特质,有时候会给人力量,也是她鼓舞了我……”
慕凌诗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感激。
是的,她鼓舞了她。
有时候,因为被困得辛苦,坚持得艰难,灰暗的时候,一句鼓舞的话,能让她在困境之中瞬间变得坚强。
那天,她跟阿莫一起从B市返回Z市的时候,其实席夏夜还跟她说了一些悄悄话,她跟她说,她喜欢普希金的那首励志的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她还说,我情愿做一个傻一点的女人,不去纠缠于无所谓的计较,才会过得坦然舒服些……
现在想想,她跟大哥慕煜尘是多么的相似,他们的心境是彼此接近的,所以才能相似相溶。
想到这里,慕凌诗忽然吸了口气,“缘分有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我记得我去年去纽约找大哥玩的时候,让他给找个嫂子,他还冷淡的瞪了我一眼,现在……”
“少爷第一次见少夫人的时候好像是在竹韵枫林,是爷爷他们牵的线,后来少夫人被烫着了,少爷送她去医院……我想,从那个时候起,少爷看少夫人就应该是特殊的,少爷从来不会去关心任何一个女人的。”
阿莫很笃定的说道。
慕凌诗点了点头,“我想一定是嫂子身上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大哥自己恐怕也不知道,缘分这东西真的很难说。”
“我们也会跟他们一样吗?阿诗?”
阿莫很是欣羡的看着他们,忽然又转过头看着慕凌诗,眼睛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期待和深情,“我们只会去羡慕别人,我们也同样可以,不是吗?”
听到这话,慕凌诗便是微微怔忡了,许久,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见她挣扎,垂在身侧小手也轻握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花费了很大很大的勇气,才敢小心的伸手过去,轻轻的拉住她的手。
那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她似的。
微暖的触碰传来,慕凌诗也在一瞬间下意识的想收手,然而阿莫的动作也很快,瞬间收紧。
慕凌诗不敢大力挣扎,因为顾全到他那只依然吊着绷带的手臂……
只好任由着他抓着,隐藏在墨镜下的美眸却是微微一热——
掌心的温度当然是熟悉的,只是好像相隔了好几个世纪那么久,她才知道,她亦是留恋这样的温暖。
如果她真如席夏夜所说的那样,不去纠缠无所谓的计较,是不是真的就可以过得轻松愉快些?
这些年把自己困在寂寞的伤城里,难过的,也并不是仅仅只有自己,还有很多人。
她想了很久,忽然吸了口气,跟阿莫说,“给我一点时间吧,阿莫……”
阿莫一怔,有些欣喜的看着她,隐隐能看到她眼角似乎有闪烁的晶莹,当下就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好,你要多少时间我都给你,一直等下去。”
“嗯,我会回来的……好了,先回去把东西整理一下吧,不打扰他们了。”
……
摄影师满意的收拾着东西回去了,席夏夜也累了一个下午,尤其是还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所以一看到人们撤下去了,立马就软下身子,将脚上的鞋子一脱,一边抬着灿烂的星眸,可怜兮兮的望着身边的男人。
男人居高临下的眯了她一眼,这才莫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边低下身子,一边低沉道,“让你穿拖鞋都可以,反正裙子那么长,没人看见……”
夏夜姑娘利落的爬上他的背,应道,“你那么高,我那么跟你一站,一点也不和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