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渐渐转入夏季,但是杜晓辉身上的衣服却没有变少,还是原来的样子,他比较畏惧寒冷,这已经成了一种生活习惯,哪怕是再炎热的夏天,他的身上,也会穿着不少衣服。
这几日,徐州重工的事情很多,女孩儿也不能总是陪在杜晓辉身边,杜晓辉也乐得自由清闲,毕竟,说实话,自己现在是地地道道的吃软饭的。
不过,吃软饭的日子,倒是对于杜晓辉来说,却也是一段难得的轻松时光。
他不需要操心太多,因为此时他已经被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杜晓辉甚至清楚,北京以及南京那边的特务机关,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但是碍于自己父亲以及那女孩儿身份的庇护,所以他们也是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对自己撕破脸皮动手。
杜晓辉不喜欢这种虚伪的方式,但是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这种虚伪的方式,而且,他其实也是一个很虚伪的人,是的,他一直对自己的认识很是深刻。
有时候,这就是一种地地道道的潜规则,当普通人犯了事儿的时候,很难逃脱制裁,但是他杜晓辉却可以通过自己千丝万缕的关系网,阻挡自己的被捕。
杜晓辉正在浇花,他不是很喜欢花卉,因为觉得它们太娇贵了,但是此时,看看花浇浇花,也是一种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花浇完了,杜晓辉轻轻擦去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在一张藤椅上躺了下来,他一直对自己的身体很不满意,但是也习惯了,他很想拥有像赵铸一样可怕的体魄,有时候,站在幕后时间长了。隐藏于黑暗中时间久了,倒是越发地可能会羡慕那些站在明亮处赤膊拼杀的人。
电话,响了。
杜晓辉把手机拿过来,熟悉的号码,他按了接听键。
北京那边,让我再出山。杜文虎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似乎他只是一个寄情于钓鱼的普通老者。
那就出山呗。杜晓辉说道,似乎完全忘了自家老头子当初之所以会退得这么干干脆脆,也是有着自己这个儿子推波助澜的原因在里面。
这是试探,更是一个圈套。现在,他们完全没有到需要我出山的时候。
杜文虎对于局面的掌控和分析,确实很清楚,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当初在打了胜仗于人生最光辉的时刻被各路暗流包括自己儿子强行内退,那时候,他的确不甘心,但是既然已经内退了。他的思考模式也自然跟着变化了,这个时候,还不是自己出山的真正时候,甚至。可能是一个圈套。
快了,答应了吧。杜晓辉说道。
你确定
确定的。
那我相信你,我会马上给那边回复,同意出山。
嗯。不怕你儿子再坑你一次
被自己儿子坑,我不生气。杜文虎挂了电话。
老家伙,这会儿居然还玩煽情。
杜晓辉笑了笑。挂断了电话,紧接着,面朝北,目光凝视。
前些日子的工人学生大罢工浪潮结束了,但是接下来,又是南北合流的事情开始了,北京gn召开全国代表大会,徐朗被选为南京优秀敬业工人,被电厂里选送去北京开会,跟着的是厂长。
徐朗很兴奋,觉得很光荣,他觉得,这是自己一辈子中最荣光的时候了。
厂长年纪也就五十来岁,但是根子以及关系都在南京这边,这次南北合流,北京那边的关系肯定占据着主导性优势,但是厂长也没多少担心的,虫子来了,仗又要打起来了,这时候,很多事情都会放一放,缓一缓,南北合流更多的还是暂时性地处于一种官方承认的态势,具体的操作和权力的转换交接此时还处于停滞状态,因为谁都清楚,在这个时候进行什么大规模的清洗以及权力倾轧,实在是没有必要。
一路上,厂长看着这个一直小心翼翼的优秀员工,眼皮子都懒得翻一下,所谓的大会,只是一种从形式上确认了中国的主流政权形式而已,通俗的说,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但是这愣小子,居然还当真了,竟然还写了好几篇演讲稿和建议书,还给自己看看,厂长真是觉得这傻愣子太可爱了,当然,批阅那些东西,他是没什么兴趣的。
飞机,在北京首都机场降落,这里本来叫北京gn机场,但是在前几天刚刚改名了。
厂长从舷梯上缓缓走下来,看着气派的飞机场,其实,这飞机场和南京飞机场并没有多少区别,双方不相伯仲吧,但是带上自己的主观情绪后,厂长还是觉得这里,比南京气派多了。
徐朗手里拿着新买的公文包,跟着厂长身后,亦步亦趋地下了飞机,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走上机场内的运输公交,厂长的衣服就被徐朗死死攥住了。
你干什么厂长有些生气地呵斥道,觉得这小工人有点不知轻重尊卑了,居然敢对自己上手了。
谁知道徐朗此时居然有些哆嗦地指了指天空,厂长,那是,那是什么
厂长纳闷了,也抬起头,然后被空中的情景,给吓得直接身体一颤,坐在了地上。
进洞。
高挥舞完高尔夫球杆后,也是微笑了一下,这一杆,打得很完美,一如自己之前的布局一样。
一个身穿着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高身边,端起一杯酒水,递给了高。
等大会一开,名分彻底确定了,事儿,就彻底板上钉钉了。白西服男子说道。
呵呵,其实,在赵明诚当众发文通电全球gn时,就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高不以为意地接过了酒杯,喝了一口,继续道:通知下面人,南京gn的一切,继续照旧,不要急着伸手去抓饭食,这时候,自己家里,绝对不能乱。
明白的,这个道理,大家伙其实都清楚,下面人也不敢乱来,不然就得当出头靶子拉出来杀鸡儆猴了。
暂时地维系住南京gn的框架,把整个中国的体系继续按照以前的节奏运转下来,把虫子先对付掉,等虫子的事情解决后,南京gn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它会正式成为中国的一个直辖市。高拿过一旁秘书递给自己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虫子那边,其实问题也不大,当初的虫子之所以能够掀起大时代来,一是因为天界当时正处于上一代君主削藩的时候,天界自己已经是打成了一锅乱粥,二是因为我们地球那时候还处于国家独立政权时代,各国在地球以及在星空中,以各自的力量竞争摩擦互相消耗,虫子一来,直接打得天界和我们非常狼狈。白西服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跟着高一起走向了绿地上散步,继续道:现在,地球是gn时代,全球的力量集中起来,那战争潜力,绝对可以让虫子绝望,另外,天界这一代君主虽然没有继续削藩下去,天界依旧是四分五裂,但是他保证了各个势力之间的平衡以及维系了自己皇族一脉的威严,等虫子再打上天界时,将会面对整个天界各方势力的联军主动出击。
根据资料上来看,虫子,其实还是上个大时代的虫子,它们的作战风格以及科技水平并没有什么进步,我们对付它们,不是问题,但是也的确要付出一些代价。
高抬了抬手,示意结束这个话题,并且转而问道:杜文虎那老东西,怎么样了
上钩了。白西服笑道。
呵呵,还是放不下啊,儿子喜欢闹腾,老子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是的,不过,这次,他没机会了,他以及他的儿子,已经成了最不稳定的因素
说到这里时,白衣男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呆滞,看着天空。
高也有些疑惑地顺着白西服目光看向天空,随即,整个人的右拳彻底握了下来。
这几天,赵铸一边把伤势彻底抚平,一边就没事陪着馨予喝喝咖啡看看外面的星空景色,俩人也没多少话好说,但就算是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也觉得一阵岁月静好。
这,或许就是一种无言的感受。
这会儿,赵铸刚刚给自己咖啡杯里加了块糖,通讯器里就传出了左端的声音:
团长,我们成功绕过去了,哈哈哈,我是个天才,快,你快夸我
距离进发到北京上空,还有多远的距离赵铸直接无视了左端的自恋问道。
快了,地球,已经就在眼前了,我查一下,什么咦不可能
左端在指挥室里的咆哮声也通过通讯器传入了赵铸的耳中。
怎么了赵铸问道。
团长,团长,大事不好了,事儿大了,事儿大了,它们,它们,它们比咱们,更快,已经已经在北京上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