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萍又一次坐人事部的车回到了家里,虽然只是面包车,不过不用自己挤中巴,在邻居们的眼里,这也算是一种待遇,而且,那两面包车挂的还是省牌,难道是专程送她回来的?
黄静萍知道冯一平现在还不太愿意跟自己回家见父母,所以这一次回来,也没有要求冯一平送,而且也送不了,冯一平还得上课呢。
开车的人事部员工把黄静萍送到她家店门口,帮着把箱子搬下来,和黄妈妈打了个招呼,一口水也不喝,就要走,听说这可是老板的绯闻女友,不能得罪。
黄妈妈追上去,不容分说的塞给他一瓶绿茶和一包烟,得益于经济的发展,瓶装饮料在这样的小镇上也有了些市场,当然,块把钱一瓶的矿泉水,还是无人问津。
旁边那些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们,都热情的过来寒暄,“哟,静萍是越来越标致了啊!”这是老板娘说的。
“看来静萍你挺受公司器重的啊,每次回家,公司都给你派专车,出去工作的那么多孩子,还就你有这待遇。”这是老板说的。
“静萍,下次回来,让你们公司给你派辆好车吧,让我们也沾光坐坐,我们家小华说他们公司老板的奥迪就不错。”这依然是一些心里有点酸的老板娘说的。
家里在镇上住了三年多,黄静萍知道这些邻居和熟人们的秉性,家里要是有什么难事,大家都会热心的出力出主意,但是,你要是突出一些吧,那这样的酸话当面背里的也少不了。所以,她自动把最后的这一类问话忽略掉,难道要说我经常坐的车能买好几辆奥迪?
“哪有啊,这也不是专车,是顺道送我回来的。”黄妈妈听了,拉了一下她的手。这个孩子,还是这么实诚,“我们先回家,大家晚上来家里吃饭啊!”
一进家门,黄妈妈就把女儿拉倒房里,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你和那个冯一平,这些日子是一直住在一块?”
“是啊,中专的工作结束以后。我就住在他家。”
“什么他家不他家的,你姐都跟我说了,他现在是一个人住,你告诉妈,你们有没有……?”
黄静萍明白妈妈问的是什么,大感娇羞,“你说什么呀妈,我们只不过是住在一套房子里而已。分房睡的,再说。我们还小呢!”
“哼,你别说的好听,天底下哪有不吃腥的猫!还有,什么小不小的,前面东头的老王家,他家十八岁的三小子。比你还小吧,上个月就弄大了一个姑娘家的肚子,被女方带人到家里大闹一通,让大家一直笑话到现在。你老实告诉妈,我不和你爸说。究竟有没有?这可是大事,你不要瞒着我。”
“哎呀妈,真没有!”黄静萍的脸红的跟个大苹果似的。
“真没有?”黄妈妈一脸的狐疑,自己家的女儿,不说吹牛的话,在镇上的这些人家里,绝对是出挑的,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没点想法?
“那你们有什么?”黄妈妈还是要问个究竟。
“就牵牵手,”黄静萍头都快低到肚子上。
“就这?”黄妈妈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有时也抱抱,”黄静萍说完这话,羞得不得了,冲出房间,“妈,再真没了,我去洗把脸。”
她用温凉的水在脸上擦了几把,想起了在南璐时,她回房间前,最后的那一抱抱的很紧,冯一平的反应,她明显感觉到了,哎呀,羞死人了。
她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看到妈妈正无声无言的站在面前,吓了一跳,“妈,你这是干什么?”
“别动,”就着外面的太阳,黄妈妈仔细端详着女儿的眼角眉梢,好像还没什么变化,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还算老实。”
黄静萍这才明白过来,妈妈这是在用老经验看自己的话是不是真的。关于这个,农村有不少的经验,不过这些,大多是穿女不传男的那种,最厉害的是那些媒婆,就看几眼,就能分辨出一个女孩子还是不是个黄花闺女。
“妈,你再这样我不依了啊!”
“妈这不是紧张你吗,”黄妈妈欣慰的在女儿头上摸了一把,“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是他帮你买的吧。”
“恩,我们一起去买的。”
“你说,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确定了女儿没被冯一平占便宜,黄妈妈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黄静萍正准备接下来和妈妈聊聊衣服的事,听她还这样不依不饶的,那个羞,那个气啊,“妈,我真不理你了。”
“好好,真不说了。”黄妈妈跟在女儿身后进了房间,“爷爷后天大寿,你买了什么吗?”
“我们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就到专程到省里买了些滋补品,喏,”黄静萍从箱子里提出一个大包给她。
黄妈妈打开一看,里面有蜂王浆,有蜂胶,还有深海鱼油等,肯定没少花费,有些小小的吃味,“养你到这么大,还没见你给我买过一样。”
“你不是现在还用不着嘛,”黄静萍停下手里的事,笑着从后面揽住妈妈,把头搁在妈妈肩上,“哦,你等一下,”转身从小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给你的,不要告诉爸爸。”
黄妈妈一看就知道,那里面的是钱,“给我钱干什么?”
“他说了,每个月让我给家里补贴五百块钱,这是这半年的三千块。”
“不用,家里现在又不缺钱,再说,你现在不是还在进修吗,又没上班,哪来的钱?都是他给的?”
“恩,妈你就拿着吧,为了我读书,家里花了不少钱,你们年纪也一年比一年大了,孝顺你们是应该的。”
“我问你啊,你们现在的日子怎么过的,平时钱是怎么管?你花钱都问他要吗?”
“没有,书房的抽屉里总放着几千块钱,要用的时候就自己去拿。”黄静萍从小没操心这些事,对这些也不太在意,在继续整理她的行李。
黄妈妈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你等一下再理,妈妈跟你说,这钱,我们现在还不能拿。要等到你工作了,你自己省下来的工资,妈妈可以帮你保管,要是你以后和他成家了,这钱我们也能收,但现在你和他不是还没成家吗,还在用他的钱读书,再用他的钱补贴家里,这不合适,你拿回去还给他。”
“妈,没事,你收着吧,都是一平自己提的。”她从心里面,早就把冯一平当成了一家人,一家人了,还分什么里外,冯一平替她孝敬父母,她觉得也理所当然。
“我的傻女儿哟,你是不在意,但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是贪图他家的钱,这个钱坚决不能收,还有,你以后缺钱花了,就跟妈妈说,妈给你,现在店里生意不错,等你妹妹上大学还要好几年,家里不怎么缺钱。”
晚上,黄妈妈和黄承中说起白天的这些事,黄承中也感叹,“一平这孩子还真不错,我没看错人,你这样做的对,我们是图他人好,觉得他将来会有出息,不是图别的。”
“不用等到将来,按静萍说的,他现在就已经很有出息。”
黄静萍回家后,家里冷清了好多,冯一平一个人,突然也没有了做饭的兴致,这两天,都是在外面对付的。
星期六的下午,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处理文件,还是听着《毕业生》里的插曲斯卡布罗集市,后来听惯了那个被誉为“月光女神”,但长的相当不咋的的布莱曼唱的,现在听听男声版,觉得也挺有味道。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他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很惊讶,她怎么找到这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