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祖师口述的三问两答,其实并不算高深莫测,听起来就好像一种哲学的辩论,不过这种问题我是无论如何也提不出来的,能把佛学界的神级人物逼到这个份儿上,也是够牛的。
胖哥听得高兴,哈哈大笑说:“哎呦,你们别说啊,这三个问题还真有点展枭的风格。”
燕秋轻推我问:“哎,你说第三问该怎么回答呀?”
我想了想说:“那简单呀,这个世界的人都信了佛法,就不再是人界了,已经是佛界了,可以让那些扔需轮回的人,投胎到一个新的世界,继续循环传播佛法,创造更多的佛界呀。”
高僧马上做礼拜状,连说了三个“阿弥陀佛”,接着又说:“尊者大智慧,已说透了这万千沙界的根本。”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套,赶忙摆手说:“我是瞎说的,你们别当真啊。”
其他人都似笑非笑,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说:“都被我们识破了,你还装什么无辜呀?”
我无奈,只得再问高僧:“那后来你们谈了些什么?你这种留存精魂的方法,是那位高人教你的么?”
高僧答:“尊者所受乃得大欢喜、大自在之法,闻之喜悦却难参透,概述有光、时、万千沙界之根本,如今却也无法通会,只借龙蜜宝力,得以脱离凡胎,只等尊者见我之诚,再渡痴僧。”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以为自己的辛苦又被我看见了,我这一次的出现是再一次给他讲课,能让他进入更高的境界。
这可麻烦了,我要是啥也讲不出来,这老和尚不乐意了,我们不是都要完蛋?谁也别想出去了。
可是我对佛法一点都不了解,现编我也编不出来呀。
急得我抓耳挠腮,对众人各种眼色,也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出来。
沉默了许久,并没有人帮我解围,我想了想又问:“那后来高人去了何处呀?”
我想通过这个问题,套一套老和尚的话,那位高人肯定是离开了这里,说不定老和尚能告诉我们出路在哪。
老和尚果然天真,转身指向摆放他尸体的位置说:“此二门,左为缘起,右为得果,法师便是由此去了。耳听得雷电轰鸣,不敢僭(jiàn)而窥之,高颂真言怯送法尊。”
我追问:“那倒底是左边的门洞,还是右边的呀?”
老僧又答:“闭六识,不可知。”
这句我没听懂,燕秋解释说:“他当时害怕,不敢听不敢看,只能念经,所以也不知道是哪个门,就知道有雷电交加。”
姜柔小声说:“左边叫缘起肯定是入口,右边叫得果一定是出口,咱们就走右边吧。”
我可不敢轻易做决定,要知道我就是雷劈出来的,万一我真是那个历阳成聪,当初就是因为进了这里的门,被雷电带着穿越了,那这回要是进错了,不知道哪里的闪电又会劈出小孩来,而且是两男四女六童子。
我对大家说:“这个不能乱进,万一你们跟我一样,被闪电带着穿越了怎么办?一般这些奇怪的现象,都和自然天象的变化有关。”
苏日娜瞪大眼睛说:“你该不会已经相信你就是那个高人了吧?保持清醒啊,各位。”
胖哥看着我问:“展枭,这回你是不是想起来了?赶紧给个答案吧。”
我一字一顿的回胖哥道:“想起个屁。”又语速加快的说道:“想起来我就后悔,本以为带你来是个帮手,你现在倒好,除了添乱一点正事不干,我出不出去无所谓,四个美女陪着我呢。你出不去,你等着花姐守寡,孩子没爹吧。”
老婆孩子可是胖哥的软肋,我这话一出,胖哥表情凝重的低下头,也不再插科打诨了。
姜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没说话的她终于开口问:“借龙蜜宝力,这龙蜜是啥呀?有龙蜜就能脱离凡胎了?”
老僧面带微笑伸出手指头,指了一下我腰里别的弯刀,马上又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
众人恍然大悟,姜漓也明白了说道:“原来这东西本名叫龙蜜,我们还起名叫龙涎。龙蜜,还挺贴切,跟蜜蜂采蜜一样,这是龙的蜜,新鲜的时候一定能吃。”
姜漓这么说,我联想到一直以来手里拿着的其实不是利器,而是一个食物,好像手里拿着个胡萝卜、大白菜一样,还要出去降妖除魔,很是滑稽。
我马上为龙涎正名:“龙蜜哪里贴切了?龙涎才贴切。涎是从嘴里出来的,蜜是从屁股里出来的,能一样吗?”
姜漓还来和我争论:“龙涎香不也是鲸鱼肠胃里的东西么?更恶心。还不如蜜,屁股里出来的你也照吃不误。”
我刚要再拿话去和姜漓辨,老僧又开口了,相必是我们这种缓解压力的方法,也把他这个千年的洞中老魂儿逗开心了,他表情喜悦的说:“妙音仙子果然也是语出非凡,法尊曾诺,若缘临再得相见,愿给痴僧寻个参禅的归所,不知?……”
姜漓问燕秋:“他是在说我么?我是什么仙子?”
燕秋说:“传说光音天里的天众,左右各有一位仙子陪伴,就叫光音天女,他说你是妙音仙子,应该就是这意思。”
老僧确定了燕秋的说法,又念:“阿弥陀佛。”
姜柔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道:“原来如此,我们这里两男四女,展枭和胖哥是天众,我们四个是天女,要么是他误会了,要么是我们失忆了。”
苏日娜说:“得了,肯定是他误会了。展枭,人家现在找你要归所,你赶紧想办法吧。”
我自己的归所都回不去了,我还得给老和尚的精魂找归所,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我又不敢直接拒绝,恐怕局面搞僵,那我们估计一点希望都没了,非要给成吉思汗做陪葬不可。
看来现在必须用我的机智解决了,坐嘎鲁大叔车的时候,因为太颠,姜漓曾教过我们随车的节奏而动,我当时觉得这种融于自然,心无杂念的行为,或许就是禅,跟禅宗的祖师爷讲禅应该不会有错。
但是讲得过于浅显了,就是班门弄斧,讲得深奥了我也不会,我只能用现代的讲话方式,让老和尚听个似懂非懂,才能蒙混过关。
我正色道:“你修行了这么多年,和常人相比,能留存精魂已经是大成了,若想到达更高境界,必须要有超乎想像的持久力。”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但还是装模作样的说:“最高境界其实就是没有境界,万物生于自然而又回归自然,能量守恒是有定律的,所以你要想和我们站在同一跑道上,那就必须想办法把自己的精魂化解,让自己从此回归大自然,享受这生机勃勃、与时俱进的时代。”
从老和尚脸上的表情来看,我应该是成功过关了,我的话他能听懂一半已经不错了,这些词我自己都不怎么用。
他要是听不懂就继续修炼,放我们走,听得懂也会明白,我是让他化解了自己的精魂,该死就死,该投胎就投胎,别存着自己的精魂再闹妖了。
老和尚思考了一会问:“求法尊指点,佛性化于自然的法门何在?”
这可把我问住了,连精魂能保留下来我都是第一次见,怎么化解我哪知道?
我灵机一动说:“你不是能把影子印在石头上么?现在已经是精魂化的你了,再试试肯定能成功。”
“石者坚稳,存迹红尘而留本色,经雷雨万象而不化,善哉善哉。”老僧自言自语,好像是答应了我的提议。接着又问:“不知法尊可携此种灵物?”
他是问我身上带没带着有灵性的石头。
我自己都没什么灵性,哪来的灵性石头?
正环顾四周想找个好看的石头,赶紧打发了这位僧爷,胖哥竟然捏着一块琥珀石走上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