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和我见面的时候,字里行间都在劝我重新和B市的警方恢复联系。温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听筒里声音嘈杂,他没有给我详细地介绍案情,只说他在案发现场,我还没有回复,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温宁是受了徐通的命令,我理解,徐通是想找个契机改善我和B市警方的关系。但我明白,警方不会随意地找一个案子就邀请我去,案子才刚发生,温宁就打电话给我,这起案子一定有特殊的地方。
不得不说,徐通猜透了我的心理,如果专案组的消息下来,我肯定会跟B市的警方有更多联系。我和B市警方的关系还处于冷战状态,我必须找个机会和B市警方重新进行磨合。
我想了想,决定立刻赶去案发现场,我把许伊和母亲留在了家里,把江军带在了身边。王鑫把江军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他天天待在家里,我有责任让他接触更多案子。警校方面已经给了江军教授助理的身份,和警校沟通并办好手续之后,我能光明正大的带江军进入案发现场。
由于笔仙案的发生,警校内部的管理更加严格,所以母亲和许伊待在警校内部再安全不过,因为许伊身份的敏感,所以我还是不能带她介入一些案子。许伊也理解,送我和江军出了门。
我和江军打了一辆的士,就往温宁给的地址去了。温宁说报警的人是西单的一间包子铺,但他让我去的地方却不是西单包子铺。的士开了很久,我们终于下了车,我们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警戒线已经被拉了起来。
警戒线外面满是群众,大家盯着案发现场,脸色一阵发黑。案发现场位于B市快要接近郊区的地方,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这里的居民不少。温宁发现我和江军到了,走出警戒线来接我们。
我把警校替江军开的证明给了温宁,温宁自己能够做主,所以没有给徐通打电话。我们进入案发现场,案发现场位于一条公路边上,这里有一根很高的电线杆,电线杆边上全是狗的粪便。
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现场的勘验,看到尸体的那一刹那,江军转过身差点吐了出来。江军遇到过最恶心的案子便是周小若的剥皮案,和周小若的案子相比,这具尸体也足够恶心。尸体并不完整,肚子的地方被剖开了。
尸体被隐藏在路边高高的杂草里,尸体没有穿衣服,是一名女性。她的肚子被剖开,露出了肚子里的肝脏,血淋淋的肝脏流了一地,这招来了很多苍蝇和蚊子。现场的刑警不断地挥手赶那些苍蝇,但这都无济于事。
地上的肝脏有的离尸体比较远,也不完整,像被啃过。温宁跟我解释,尸体在草丛里被发现,尸体的发现者经过这里的时候,发现有几只狗的嘴里正叼着血淋淋的内脏,他走近一看,吓的惊声神尖叫。
附近的居民全部赶来,在大家的帮助下,野狗被赶走,大家也都看清了尸体的模样。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女性的肚子被剖开,露出了一个婴儿的头。婴儿已经成形,双目紧闭,头上稀疏的头发被鲜血和女性身体内的液体打湿,整个婴儿头看上去湿漉漉的。
女性的尸体除了腹部被剖开,仔细查看,女性身上还有很多地方被割下了肉。那些伤口的血迹还没有干,伤口深的都能看见森森白骨,法医戴着手套抬起女性的手,她的手指和脚趾也都被人剁了下来。
温宁说他为了等我,还没有移动过尸体,在温宁的同意下,法医将婴儿从女性的肚子里取了出来。这一举动,引起了围观群众的尖叫,因为婴儿的下体被人从腰部的地方开始,齐腰斩断。
法医把尸体的提起来的时候,鲜血不断地往下淌着。婴儿从胸部开始被埋在女性尸体的肚子里,所以在这之前,没有人发现竟然连这个婴儿的尸体都被截了肢体。
“妈的!”温宁咒骂一声。
法医的手在颤抖,这是一名比较年轻的法医,他戴着口罩,倒吸了一口气。现场的刑警都盯着法医手里的那个婴儿看,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婴儿被提起来的时候,从他体内流下来的不仅仅有鲜血,仔细一看,往下掉的还有婴儿体内的肝脏,那些肝脏甚至还没有成年人的手掌心大。
“我能看看尸体吗?”我问温宁。
温宁点点头,让人给我递来手套和口罩,作了个请的动作。我蹲下身,近距离地观察起这两具尸体来。女性尸体的眼睛闭着,腮边有些鼓,我拿了工具,撑开女性尸体的嘴。口罩没有办法挡住迎面扑来的臭味。
女性尸体的嘴里被塞满了粪便,我往电线杆边上瞟了一眼,根据颜色,如果我猜的不错,女性尸体的嘴里被塞的粪便也是狗粪。我把女性尸体的嘴合上,站了起来,四周满是杂草,法医根据现场的血迹推测,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往四周观察了一下,除了女性尸体的周边,四处没有发现更多的血迹。但是从公路和杂草相连的那段路上,发现了很多呈点滴状的血迹。女性很可能是被人抛尸到这里的,因为女性尸体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了,今天是阴天,温度不算高。这具尸体被抛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几个小时,也就是说尸体被抛尸的时候是白天。
我往四周观察,距离尸体发现的地点死五十米的地方有比较集中的居民房,这条公路来往的人并不多,车子也比较少,但是凶手如果在白天这么明目张胆地抛尸并不被人发现,不是很容易。
电线杆边上有很多狗的粪便,女性嘴里的粪便也有可能是狗的粪便,但我不确定女性嘴里的粪便是不是来源于尸体现场。我想了想,凶手如果是在白天抛尸的话,应该来不及现场将那些粪便塞进尸体的嘴里,因为那样会被人发现。
现场的刑警正在询问附近的居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称他们见过有可疑的人进行抛尸。凶手抛尸的时候,肯定是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搬到草丛里,如果是随意的抛出去的话,杂草会被尸体压住,从而掩盖不住尸体。
并且,抛出去的话,女性尸体内的婴儿会掉出来。
温宁说凶手一定是乘坐了交通工具经过这里,再将尸体从车上搬到草丛里去。这段路比较偏僻,凶手停车后,从他把尸体搬下车的时间算起,如果只花几秒钟再上车,不被人发现还是有可能的。
温宁让鉴定科的人提取公路上的车胎痕迹,想要通过车胎痕迹入手。鉴定人员还在紧张地提取现场的痕迹,我脱下手套和口罩,陪着温宁走出了警戒线。很多围观的居民正在接受刑警的询问和调查。
江军还没从尸体的凄惨样子中反应过来,他作着深呼吸,温宁看了一眼年轻的江军,问我江军的来历。我没有隐瞒,说他是王鑫的养子,听到王鑫两个字,温宁笑了两声,说他和王鑫也有数面之缘,在行政等级上,王鑫的等级没有温宁高,但是温宁却对王鑫也很佩服。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到西单的包子铺,怎么回事?”我问温宁。
温宁的脸色瞬间变的凝重,他看着我,想了半天,才缓缓说出了缘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