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阳春三月,凉风习习。
茹婉歌走后,茹正唐一直觉得愧对陆家,而罗莉本以为可以得逞的让茹婉卿代替茹婉歌的位置嫁到陆家,偏生茹正唐怎么也不答应。
罗莉最后还私底下找了陆宣,与他交谈了茹婉卿的事儿,没想到陆宣也是直言拒绝了,说自己接下来要全心全意的投入秋闱的考试当中,无心再去旁顾。
罗莉笑笑的表示她理解和明白,就是心里过意不去,觉得茹家太对不起他了。
茹婉歌的离开,让他很愤怒,毕竟他始终成为了宁州的笑话,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大家饭后闲聊的话题。
只是,想通了的他开始全心的为秋闱做准备,他拼命的看书,是打算在明年的秋闱中一举高中。
看到他如此苦读,陆氏夫妇知道他是因为茹婉歌的事儿心情不好,十分心疼他,可想到他如此认真,若是在秋闱中能够高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陆家大门,他们也就宽心了。
今日,陆宣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大河跑了进来:“少爷。”
陆宣现在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大河见陆宣就像一点都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就自己进去到他的身边,推了推他:“少爷。”
陆宣不高兴的皱眉:“什么事儿?”
“外面有人来找你。”大河说。
自从茹婉歌走后,陆宣就谁也不见,也不出门。
陆宣没好气的看着大河:“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见,这种事情我和你说过多少字,不管谁来找我都说我不在。”
“可是……”大河还想说,却被陆宣打断,“我忙得很,该怎么把人打发就把人打发了。”
“可是那个人说,他是从京都来的,特来看看茹姑娘先前的未婚夫。”大河将来人的话说了个原意出来,“说是今天一定要见到少爷您。”
陆宣的身子微微一僵,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茹姑娘,茹婉歌这些称呼了。是他不想听,所以也不许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提起。
大河又说:“我看那个人一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他说了一定要见少爷,我说你不在,他还说一定在的。”大河也是打发不走这个人才会来告诉陆宣。
陆宣也从大河的口中了解到,来者一定是个难缠的人,否则怎会打发不走。
陆宣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籍,准备出去见一见前来的人,看看他到底是谁。
陆宣来到了陆家大门外,看到了站在马车外面的一名男子,他背影对着自己。
陆宣走到十分靠近他的地方:“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找在下有什么事儿?”
听闻陆宣的声音,那人才回头,是沈命安。
“你就是陆宣?”沈命安看他的样子像是个少爷,可还是要确保清楚。
陆宣答曰:“正是在下,不知道你是……”
“陆公子,是进去你家,还是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呢?总不能就这么站在门口说话吧?”沈命安对陆宣的招呼态度很是不满。
陆宣自己倒不觉有什么,和沈命定有关系的人,他都不会喜欢:“那就到外面吧!”
“好。”沈命安爽快,伸手朝着马车做出了请的手势,陆宣转身和大河说了一下就上了车厢。
进入车厢他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里面居然还坐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沈命允。
沈命允笑意不明,隐隐约约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陆公子请坐。”
陆宣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沈命安随后就进入了车厢。
沈命允和沈命安很快做了自我介绍,陆宣很惊诧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居然是当今的大皇子和六皇子。
沈命允和沈命安对着陆宣也有一套自己的说辞。
是因为不知道茹婉歌的来历是什么,在沈命定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带有目的性,所以特来宁州看看她的家人,不想得知她先前竟然有一个未婚夫。
所以他们是担心沈命定被茹婉歌蒙蔽,错信了茹婉歌。
陆宣心中甚感好笑,他又岂是那么好欺骗的人?
而且,陆宣一直都认为,茹婉歌是被沈命定以强权威逼夺走的:“大皇子和六皇子真是说笑,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要怕他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他是明明知道婉歌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可是依旧利用他的权势强取豪夺。”
沈命允和沈命安不料陆宣会如此直接,心中倒也十分高兴。
……
与他们见面后回来,陆宣经过府中正厅,看到了陆氏夫妇正在招呼茹正唐。
陆宣看了一眼就要走过,陆老爷生气:“陆宣,没看见你茹伯伯在这儿吗?”
陆宣这才打了个招呼:“茹伯伯。”
茹正唐知道他心里因为茹婉歌的事儿,所以才会对自己态度如此冷淡,想到茹家有错在先,他自是不会和陆宣计较。
茹正唐笑得和蔼,正准备说话,陆宣又道:“我回房看书了。”说完,哪里还等别人的回应,就已经是往房间去了。
茹正唐神色尴尬,陆老爷和陆夫人更多的是对陆宣的心疼。
“茹兄,我代陆宣给你赔个不是,你别跟他计较。”陆老爷是宁可别人负我,也绝不能自己负了他人。
茹正唐心中惭愧:“陆兄,快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家的不是。”
茹正唐走后,陆氏夫妇就到了陆宣的房间,找了陆宣。
陆宣看到他们进来,只是低低的低着头。
“今天你茹伯伯是特意过来跟我们道别的,你怎么就这种态度?”陆老爷十分不高兴。
陆宣事不关己的抬头:“道别?他们要去哪儿?”
“据说谈了些生意是在京都的,所以要前往京都安居。”陆夫人解释的说着。
听到京都,陆宣的心里就有一团莫名的怒火。
他刚刚从沈命允他们那儿得知茹婉歌如今已经成为良娣,心里就已经发泄不出愤怒,如今茹家要去京都做生意,只怕是去京都享受当皇太子的丈人亲戚吧!
偏偏,还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们什么时候出发?”陆宣平静的询问。
陆夫人回答:“明天。”
陆宣点头:“爹,娘,我竟然要参加秋闱,势必也是要到京都去的,我一会儿收拾一下,跟随茹伯伯明天一同前往。”
陆氏夫妇很惊讶的看着他。
陆宣忽然露出久违的笑容:“有些事情不能揪着不放,不管怎么样,茹伯伯还是我的茹伯伯。”
乍闻此言,陆氏夫妇甚喜,高兴自己的儿子终于想通了。
“可是这才三月,会不会去得太早。”陆夫人一想,明天陆宣就走,太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