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人命贱,可是人都有个叶落归根的想法。只是这乱世之间车马费用太高,很多人尸体死在他乡回不来故里,这才有了引魂人这个职业。这引魂人十分神秘,从来不在白天出现,一是怕鬼魂被这太阳光惊到,二也是怕路中遇到行人惹出是非。其实引魂人分很多种,早有流行于江西的赶尸帮,后来有淮北的僵尸跳,总之来帮派分散,其实同出一辙,只是乱世中的人愚昧,发现不了这其中的奥秘。但是这引魂人自古都是些奇人,长期经营这死人的买卖,自然规矩也就多了,正如现如今那拍鬼神片的人都要烧香拜佛再开拍,讲不上迷信与否,但求个心安。
常翠只听到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敢开口,可是这欧阳一鸣却是清清楚楚看到前面林子路中一群死人正在行走,那领头之人面上挂着一道黄元纸写的符咒。不知为何这么丧气遇到这人,本打算离开,却也是腿脚发软。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听人过,万一惊了这引魂人,自己也要遭到报应。
只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命里注定了就无法改变。这引魂人也是人,晚上视力不差,但是也绝不能达到如同白昼的程度。欧阳一鸣看到了他,他却没有看到欧阳一鸣。
一个尸体突然往地上一倒,一个孩身高的人从尸体腿部钻了出来,却是什么话也不,自己扛起那尸体有继续走起来。欧阳一鸣脑子也灵光,一看便知道这尸体之下原来全是人扛着的,怪不得尸体能够走路。
欧阳一鸣带着常翠悄悄的跟在这引魂人的后面,看看他们去哪里。反正也是顺道向南,也不用走回头路,却不知道这一好奇却跟出了麻烦。
这引魂人一路走到了林子深处一个客栈。这客栈不大,上下两层,门前有没有车马,里面烛光,倒还算亮堂。等到这群人和尸体走进去后,欧阳一鸣也带着常翠进了客栈。
客栈老板看到他们进来显然很惊讶,那常翠想拉住欧阳一鸣告诉他客栈名字,但是这欧阳一鸣没容得她话,就拉她进了客栈。
“我们这里只接待来往的黄客,红客不接待!”欧阳一鸣听不懂什么意思,就问,“什么是黄客,什么是红客?”
“你难道没看我们的招牌吗?引魂客栈!只接待死人!”那老板没有一表情,把场景搞得十分诡异,这欧阳一鸣也是心中一紧,直感觉要出事,就连忙拉着常翠准备出去。
可还没走到门前,却见那门脸上吊下来几个尸体,欧阳一鸣倒好,只是心里紧张,可是这常翠却直接昏了过去。欧阳一鸣抱着常翠,拔出了腰刀,“走错了山头,踏错了庙,该敬香敬香,该祭酒祭酒,何必蒙在水里不出头?”
那老板一看这欧阳一鸣是个黑货,也不敢贸然得罪,“这是黄地,你们红客还是走红客的路!”那几个尸体缓缓的吊起来,消失了,那老板手一摆,请他们离开。欧阳一鸣正要跨出去,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喊到,“站住!江湖的朋友!”
欧阳一鸣心中一紧,只怕这事情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站在原地也不动,“不知道阁下拜的那座山,喝的哪条水?喊我,是舔刀子,还是拜把子?”这话的意思就是问在哪里混江湖,是敌是友。
“不管舔刀子还是拜把子,你贸然来到这里,不会是凑巧路过吧?”那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我看到了怪事,跟过来的!”欧阳一鸣也不避讳,杀头不过头地,现在知道遇到是人,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要是你的怪事和我们刚刚发生的是一回事,今天你就走不了了!”那人接着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欧阳一鸣知道要是不承认就要编出一个怪事,还要合理,否则这事蒙不过去,干脆破罐子破摔,“就是一回事,要动手,就用人的方法。”
阴风四气,烛光闪烁,突然那所有烛光全部熄灭,大门也突然被拍上了。欧阳一鸣原本想将常翠扔出门外去,却推了几下没有推开,似乎是什么东西从外面把们给堵死了。
只是他们原本装神弄鬼的灭灯之法,对于欧阳一鸣这夜视如白昼之人却是一效果都没有,反而是作茧自缚。欧阳一鸣看的清清楚楚,房梁之上几个个子不大的人,正在拉着绳子操控那些尸体上下移动,几个个子躲在楼梯处,手中拿着尖刀准备偷袭。
房梁之上那几个个子,不停在洒一些粉末到尸体脸上,使得这黑暗之中可以看到那尸体的脸在发出荧光,若是那常人,看到的便是几张发光的死人脸在空中浮动,惊吓之下挥舞武器打到的也只是尸体。那藏在暗处的几个个子再乘着对手注意力集中在鬼脸之上时下手,这设计不可谓不巧妙。
他们哪知道这欧阳一鸣黑暗中视力如同白昼,使得自己的花样反而是白费心机。那几个矮个子因为长期走夜路,黑暗中视力确实要强过常人,但是比起这欧阳一鸣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个个子偷偷默默的向着欧阳一鸣靠近,但是看欧阳一鸣正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以为自己的脚步声被听见了,吓的往后直退。那房梁上的个子也是惊慌了,因为原本他们认为的欧阳一鸣被吓的团团转的场面根本没有出现。
鬼吓人不成,这人吓鬼倒是能吓死鬼。欧阳一鸣沉默半天,不管那阴风阵阵是这些人用什么捯饬出来的,就是动也不动,等到那几个矮个子一通装神弄鬼都快疲乏的时候,一把抓住身边那个矮个子,朝着店老板那里一扔,却是把老板吓的屁滚尿流。
房梁上那个子一看,这鬼脸吓不住欧阳一鸣,便从房梁上向着欧阳一鸣跳了过来,这一跳却是被欧阳一鸣逮了个正着。那矮个子看着欧阳一鸣,欧阳一鸣也这么看着个子,在黑暗中这么对视着,那个子顿时吓住了,“大爷饶命,大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