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雄站在卧室落地窗前已经吸了三根烟了,烟头被狠狠地掐灭扔在烟灰缸里。显示出了他的烦躁和不安。
陆贞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真丝睡裙。轻步走到他的身边。
"什么事情?这么和自己过不去?"陆贞语气满含关心,伸手将他指缝间的香烟取下。摁压在烟灰缸里。
"煌这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又惹到你了?这犟脾气怎么还不改!"陆贞轻笑嗔骂,眸子含笑。
"魏嫆今天给我看了一份资料,你知道上面说什么吗?云恬悦和云沫父母的死和宗政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简单说就是宗政家是幕后推手,虽然不是有意为之,可始终脱不了关系..."宗政雄重重叹息了一声,忧心忡忡。
"孩子们会处理好的,你在这里担心也没用。"陆贞倒是心意宽阔,拉着宗政雄坐在床边,温柔地笑了笑。端了一杯牛奶递给了他。
"喝了早点睡觉,明天咱们就回山里吧。这城里的空气一点都不好~"轻声抱怨,模样娇俏。
宗政雄心意微动,当下也释然了些。牛奶暂且撇在一边,长臂一伸就将陆贞一把抱入怀中。滚到了床上...
一室春光,乍然倾泻。
——
赵苏漾是提前二十分钟到的,可她到了以后发现魏嫆已经坐在了落地窗前的座位上,她深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成了发髻,脸上的妆容也是选择了大地色气质高雅系列,周身气质高华,让人不敢直视。
她轻靠在椅背上,双腿并拢微微放斜。扭头看着窗外万丈光芒笼罩的城市。
"夫人您好!我是赵苏漾。"
赵苏漾今天特地穿了讨喜的粉色套装,Chanel的镂空花朵裙装,承出了她周身温婉娴静的气质。她秉承了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所以一举一动都清雅,让人舒服。
魏嫆转过头,眸光水光轻微晃动。笑着点点头,表示了自己心中的满意和欣赏。
"你说你是煌的女朋友?"她不动声色,轻声问道。
"是的。"她羞涩低头。
"可是他从来没说过你,而且他如今都结婚了。新娘好像也不是你噢~"魏嫆笑,眸光上下打量着对方的反应。
赵苏漾来之前已经想到了魏嫆会这么问,也早就相好了对策。
唯有下下策,才能取得她的同情和信任。冒险的一步,若是走好了。她就能将云恬悦赶出宗政家,自己坐上少奶奶的宝座。
她眸中的犹疑立刻坚定了起来,低着的头轻轻地抬起来。
眼中水光潋滟,一滴泪水从脸颊上唰地滑落而下,砸在了裙子上。
"我怀孕了!"
咬唇,垂眸,肩膀轻颤,抖动。
一个女人的软弱和委屈,在魏嫆的面前全部抖搂出来。
这画面刺痛了她,她想起了自己那时候怀着煌,可宗政百立却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别的女人!
"孩子,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要是我能帮你,一定会帮。"魏嫆的身子朝前倾斜,拿出帕子为她拭去泪水。
双手轻柔地抚摸着赵苏漾的手。
"有一次,安全措施没有做好…我也没在意。后来我怀孕了,告诉煌以后他勃然大怒,与我分手了。我舍不得他,更舍不得这孩子…这段时间,打他电话也不接…如果不是遇到了伯母您,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就撑不下去了。这孩子恐怕也…"
赵苏漾说道情意深处,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低声抽泣。声音不大,刚好是魏嫆能听见的音量,也恰到好处地掌握了不让人厌烦的度。
"孩子,不要哭了…既然你怀上了我宗政家的骨血,我断然不会让他地位不明,身份不明。"魏嫆眸里有坚定与韧性。
"伯母,谢谢您!要是没有您,我都要活不下去了!"赵苏漾扑到魏嫆的怀中。
"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这段时间你先到西海岸我名下的别墅住着。等到适当的时候我会让你名正言顺地到宗政家宅去。好不好?"
"好!"赵苏漾充满感激地紧抱着魏嫆。
两人分别以后,魏嫆让自己的私人助理联系了赵苏漾,送去了别墅钥匙和一张五百万限额的信用卡。并且捎话让赵苏漾一切放心。
表面上,虽然魏嫆对赵苏漾十分信任,可暗地里也让人调查了赵苏漾的一切,甚至查了她检查怀孕的医院。
拿到她的产检单,魏嫆的眼神冷了下来。
——
云恬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哈欠,对面的王可已经忍了一早上了。
大小姐,小祖宗到公司来睡觉了。自己今一早已经买了三次咖啡,复印了无数次文件,布置了三次会议室,电话文件从天而降,都要将自己淹没了。
以前,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但休了长假回来的云恬悦,竟然有恃无恐起来!
按理说,我们的云恬悦小朋友不是一个恃宠而骄,毫无原则撒懒不干活的人。瞌睡了一早上都是有客观原因的…
"煌少~不要~不要~您不要这样啦~"
"春光正好,莫要辜负了这晨光正好~"
于是霸道总裁扑倒小绵羊。
这样唯美的画面当然不会出现在云恬悦和宗政煌的身上。若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让我们紧随时间的步伐,让时光倒转到今天凌晨四点钟。
四点钟的宗政家宅是个什么情况呢?
情况就是出了门口老王养的中华田园犬还醒着以外,只有每晚定时定点要起夜的云恬悦了。
她爬起来钻到卫生间里,正要坐在马桶上。忽然闻到一股味道,低头一看怎么有臭臭!?哪里来的臭臭!?
本来迷糊神游的意识瞬间被炸醒了,按了冲水。可是水涡盘旋,就不见臭臭被冲下去,反而随着积攒的水轻轻地漂了起来。
马桶…堵住了...
好似被一根冷箭直射入心口,她哐当倒地。
四点钟让人来修马桶,这种人扰人清梦的缺德事她做不出来。只得打开门去外面找一处地方解决水火之急。
一楼要下楼去,楼梯处好黑…二楼卧室都不能进去。借着幽暗清冷的廊灯,她看到了书房的门半掩着,没锁。
去书房吧,反正书房这会儿又不会有人。
悄声走到书房,推开门看到书桌前的灯亮着。灯光昏暗,看来是忘记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