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到的很快,对云沫来说甚至有些恍惚。
偌大的房间内,她一袭白色婚纱,头纱蒙在了脸上,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灼灼华光,辉煌相应。
宗政晔站在她的身后,为自己整理脖子上的白色蝴蝶结。
"我感觉很不真实。"她唇瓣微动,声音有些颤抖。
宗政晔忽然笑笑,伸手搂紧了她柔软的腰肢。"现在真实了吗?"
周身男性霸道的气息瞬间包裹,确实真实了不少。
"沫沫,我等这天等的太久了。"他喉间情绪颤动,语意温柔绵长。
"我们认识还不到三个月…"
"太长了。"
但真正遇到了对的人,三个月都太长了。
云沫没再说话,对他莫名长情,深情。她内心是抗拒的,为了显得这抗拒不那么明显,她只会默默地将这些抗拒藏起来,不会让他察觉。
"时间差不多了,该我们登场了~沫沫,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许多男人许下婚姻的诺言,却总是背弃。
云沫知道,他不过是说说罢了。有些话,不能当真。
——
钢琴师的手指灵巧,指尖在洁白晶透的琴键上叮咚弹起。音符流转,和着柔软的海风飘荡柔美了整片沙滩。
宾客席上的前列坐着宗政家的长辈,宗政雄和陆贞,宗政百立和魏嫆坐在前列。云恬悦和宗政煌坐在第二排,紧接着就是其他的一些亲朋好友。
只见花瓣从空中翻飞,四处散落而开。新娘和新浪就缓缓地从编制清雅漂亮的花朵拱门里走出来。
云沫一身婚纱奢华大气,从胸口开始碎散镶嵌的真钻石在海滩阳光下灼灼闪烁。柔软轻薄一层层的雪白软纱拖曳在地摊上。
她的手臂轻轻挽着宗政晔的手臂,眸光被面纱遮挡,看不出情绪。
但在在场的人都自动将这唯美的画面同样施加在了新娘的身上。
这样唯美盛大的婚礼,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敢动的。
宗政晔生来俊逸如水,他浑身气质温润,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同色系的蝴蝶结为他周身增添了儒雅的光环。发丝梳理整齐,一丝不苟。
两人从拱门走到了花朵拥簇下的圣坛,身穿宽大衣袍的神父目光如炬地看着一双新人。
他望着宗政晔,语调轻缓地问:"宗政晔先生,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直至死亡吗?
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吗?云沫在心里问他,也在心里问自己。
"我愿意。"宗政晔回答的平顺流畅,眸光望着云沫。真诚透着执念。
神父又转身望着云沫道:"云沫小姐,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全场寂静,都屏息等着云沫的回答。
直至死亡…直至死亡...
死亡...
云沫喉咙干涩,原本准备好的心情,准备好的三个字,我愿意。此时却忽然张不开口,吐不出一个字来。
宗政晔不动声色,他长身玉立在她的面前。等她的回答。丝毫不在乎下面一众人窃窃私语。
云恬悦的手心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里更是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忽然宗政煌略凉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上,低头在众人都没有察觉的空档对云恬悦咬耳朵说了几句话。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朝着众人微微一笑。从捧戒指的花童手中接过拜访戒指的丝绒盒。
众人目光随云恬悦而去,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云恬悦将戒指拿到两人中间,用只有她和云沫听得见的声音道:"姐,你知道。从小到大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做你永远的小跟班~"
所以,你只需要坚持自己。
如果这场婚礼不是你想要的,那么在完成宣誓之前。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云恬悦深沉地皱着眉,眼神无限爱怜地望着云沫。
好似被拉回了神智,云沫略苍白的面容扬起了一抹笑容。
"我愿意…"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的宾客都捕捉到了。
云恬悦脸上也随之扬起了一抹放松,欣悦的笑容。
当宗政晔将婚戒套在云沫手上的刹那,云沫只觉得浑身不真实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面纱被一双精致的手掀起来。
随之,宗政晔俯身亲吻的瞬间。整个婚礼现场都沸腾了起来…
开香槟的砰砰声音,宾客寒暄客套的声音,玻璃杯碰撞的声音。都好似与自己没关系。
就这么结婚了?
一点都不真实呢…
——
云恬悦今天兴致很高,宗政煌从她一杯杯灌酒的架势就能感觉得出来。
而且,她心情不好。
宗政煌自始至终都冷着眸子望着她,看着她放肆大笑着,从客人口中抢来就被,哈哈大笑着,"这一杯我干了!今个大家玩的开心~"
说完仰脖,酒液具下。
她不善喝酒,也没什么酒量。
挡了四五桌就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回了别墅去。
冲到一楼卫生间里,整个人啪地倒在马桶边,昏天黑地呕吐起来。
酒气酸腐瞬间弥漫了不大的空间,她吐完了想站起来。可膝盖已经发软,挣扎了好几次,都是无力地坐在地上。
最后索性什么都不管了,蜷曲着膝盖,将头埋在手掌心。
细琐的声音传来,她吃力地抬起头。
宗政煌站在面前,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冷冷地俯身睥睨狼狈不堪的她。
"你要干什么?"他问,语气夹杂愤恨和厌恶。他真是厌恶极了她现在这样子!
"喝酒呀~总不能都让新娘新郎喝了吧~既然你喝不动,我就替你喝了!"她哈哈笑,脸上笑容傻愣。
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装傻。
"云恬悦,你存心气我是不是?你要是有什么气不妨现在就说出来!说出来!"他单膝蹲下身子,丝毫不在乎地上的污秽。双双手死死抓着她细嫩柔软的手臂,摇晃着她软趴趴的身子。
"我觉得云沫好可怜啊…"她笑着,眼中水雾翻涌,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朝着自己的心窝子戳了戳说:"我也觉得我自己很可怜~"
"可怜?嫁到我们宗政家可怜到你和云沫了?"
这话,让宗政煌气结,甚至愤恨!怎么可怜到她们姊妹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