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可算是回来了。"
"恩,回来了。你和楚澈在这边还好吗?"宗政晔声音沉沉地问。
"大伯和大伯母对我们都很照顾,一切都好。爸爸…您来东泽可以好好休养身子了。"楚妍看着他,眸底满满溢出的心疼。
"好,扶我过去和你大伯母说说话。"宗政晔看了一眼唐雀,示意了一番。
唐雀笑着,跟在他身边。朝着云恬悦的方向走去。
见他走来,云恬悦微微一笑。将眸底的心疼和难过悉数收敛好。
"晔,好久不见了。"云恬悦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开手臂走到的他身前,伸开手臂。
两人轻轻地拥抱在一起,那种属于知己,属于亲人的拥抱,在这一刻给予了彼此安慰。
"你这几年没变多少。"宗政晔打量了一番她,和自己,还有唐雀比较。云恬悦肌肤饱满红润,保养看来十分有方,穿戴温婉淡然,身上已然有了属于大家夫人的仪态。
"可是你变了。"云恬悦看着他,伸手颤颤巍巍地想摸摸他的白发,可伸手却觉得自己行为不妥,便收回了手。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该老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见到宗政晔。他周身的气质不再温润,不再安然,多了颓废和死气,那种对现实生活生无可恋的心灰意冷。
这可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男人,高大强壮的男人如此姿态?
云恬悦心底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想说。
可他才刚来,说什么都不是时机。所以一切等到他安顿好了再说吧。
"一路上劳累了,你们先去海湾休息。过几天,再安排家宴,我们好好聚聚。"云恬悦对两人说道。
唐雀和宗政晔点点头,互相搀扶着朝接他们的林肯轿车走去。
云恬悦看着一行人走远,忽然想起了什么。疾步朝着楚妍跑去。
"楚妍,你等等!"
楚妍转身,看到云恬悦一张脸满是焦急。
"怎么了?"
"她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和你爸爸说。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好不好?"
楚妍扭头看了一眼爸妈,他们马上就要坐进车里了。但迟钝了一下,稳稳地停顿了下来,看着两人的方向。
"好,知道了。"
楚妍点点头,转身又朝车跑去。
楚澈则哈皮地喊道:"大伯母,过几天我再来找楚娆玩。"
"好。"远远地招手,云恬悦脸上笑容由灿烂黯然。
——
云恬悦回了家宅,一进门就听到消息说宗政煌今天一直在书房,没出来。
"我知道了,准备些点心,我亲自送去。"淡然吩咐了一声,保姆下去准备了。
云恬悦回了房间,收拾了一番。穿了一身宽松的毛衫,出来时,保姆已经端着点心站在门口了。
接过来,道了谢,便朝走廊尽头的书房走去。
敲门,没人开。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云恬悦也不管不顾,直直地打开了门。
可打开的瞬间,宗政煌猛然之间从门后闪现出来,手中握着一只冰冷的金属外壳的枪,稳稳地对准了云恬悦的眉心。
冰冷的触感,刹那间。云恬悦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他周身杀意浓浓,是什么事情惹怒他如此?
"是…是我。"云恬悦舌头打颤,说了一句。
宗政煌眸子里的杀意,在看清楚她的脸颊,缓缓地收敛起来。"怎么不敲门?"
他声音十分疲惫,转身直直走到桌前,将时枪扔到桌子上,抬手就端起一直六角棱的被子,仰脖吞下一杯香槟。
"你疯了吗?你竟然在喝酒?"云恬悦顾不得手中的电信,咣当掉在地上。直直地冲到了他身边去,将他手中的杯子夺走。
"我是疯了…"宗政煌唇角冷笑,他已经提前吃了药,这个时候,酒精不断地在侵扰他的身体,药物在胃里不断地翻滚。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痛苦。云恬悦将杯子扔到一边,伸开手臂就直直地拥抱了他的身子。
"你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说。这算什么?前一句才答应了,后面就反悔了?"云恬悦抬头,一双星目,直直瞪着他。
宗政煌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有些事情,说出来矫情,不说心里憋屈。"
"我是你妻子,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绝对矫情,关键是这么憋着,心里该多难受。"
"会过去。"宗政煌轻飘飘地说了三个字,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到底是什么事?"云恬悦问。
"我把妈送去了疗养院,晔…我始终无法面对。所以,之后的家宴我要失约了。"宗政煌缓缓开口。
妈妈和弟弟,都是他的亲人。现在,却没有了。
"为什么不见晔?"云恬悦将头颅贴在宗政煌的怀中,靠近他的心口。
"可能还没做好准备。"宗政煌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
"那就不见了。"云恬悦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只要你不喜欢,这个家宴可以一直推后。"
低头看着她,抿着唇许久都未说话。
他喝了酒,脸颊微微泛着绯红,唇~瓣一片温柔的红,浸~润了酒液,更是沾染了一层红,那种摄人心魄的红。
云恬悦看着,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水。
踮起脚尖,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好软,好香。"云恬悦舔舔嘴角,好似回味地啧啧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饮酒的关系,他整个人腾地就被眼前的人点燃了一身火焰,眸子里冒绿光。
"你这是在玩火。"
"玩的就是你…"云恬悦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脸笑容灿烂明媚。
宗政煌忽然弯腰,将她瞬间抱起。朝书房的卧室走去,可还未到,却被云恬悦伸手推搡了一下,"好久没在壁炉前做了…"
壁炉,宗政煌微微咀嚼这两个字。
确实很久没有了,壁炉前火光阵阵,温暖不断地输送出来。她不会冷,地上也柔软,综合考虑了一番。宗政煌毫不迟疑地改变了方向,朝壁炉走去。眼角,唇角,都泛着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