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做好了笔录,出来时已经凌晨三点了。云恬悦饿的前胸贴后背,眼花缭乱,浑身无力。
刚好走来就看到一处二十四小时营业快餐店。
二话不说,理都不理宗政煌就一头钻进去了。
一口气点了三五块鸡肉,汤汤水水也要了不少。狼吞虎咽后才稍有饱腹感,果然舒服多了嗷!
"你怎么不吃?"云恬悦好心抬眼看了看宗政煌。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眼皮轻轻地掀起来看了一眼云恬悦面前的快餐食品,十分鄙夷不屑。
"我从来不吃垃圾食品。"
云恬悦一口瘦肉粥差点喷倒他脸上去,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还是忍着怒火吞咽了下去。
"你几个意思?"云恬悦扔下勺子,冷冷地看着宗政煌,"大半晚上发酒疯,还骚扰我!我不计较已经很够意思了。你这会儿还对我吃的饭菜有意见。"
"难道炸鸡这些都不是垃圾食品?"宗政煌不解拧眉,看着云恬悦问道。
"..."咂舌不知如何回答,云恬悦索性也不理睬他了,低头继续吃。一餐结束,剔了牙齿。扬扬手就告别,"我先走了。"
"你去哪里?"他急忙问了一句,声音有微微的颤抖。
"你管我,咱们有没关系。"云恬悦撇嘴。
想伸手抓住她的手,可听到这话,眼神中落寞寂寥,又缓缓地收回了手,坐在原地安安静静。
要是他这会儿和自己争几句,说不定云恬悦就能心里无丝毫负累地转身走人,不用这会儿满心的负罪感。
饶是平时再狠心,这时候凌晨半夜。她也没法子。
"咱们一起回酒店,万一遇到坏人你还能抵挡抵挡,让我逃命不是?"
宗政煌抬起头,乌黑纯澈的眸子在快餐店明晃晃的灯光下分外灼人。
"好!"说完站起来就紧跟在了云恬悦的身后。
凌晨三四点的京城,月光清冷稀疏到了极点。风很冷,尤其是腊月,吹拂在人脸上更是针刺一般的疼。云恬悦裹紧了大衣,在路边打车。宗政煌则站在一旁,眼神呆呆地看着云恬悦。
"你干什么?"宗政煌不得其所地问,她在路边干啥?
"打车回去呀,这会儿车不好打..."脸上表情垮塌下来,十分不好。
"先不要打了,等会儿我。"宗政煌走过去,拉着她站到了一处避风的角落。伸出手臂,十分自然娴熟地将她圈在胸前。
下意识地要避开,挣扎。却被宗政煌越发地箍在怀里。"不要乱动。"
云恬悦这才乖巧了下来,只听到宗政煌拿出手机打过去。声音抵押磁性,叮咚好听。就在耳边响起,距离太紧,他的体温在身后缓缓地传倒背部,又一直暖遍了全身。他说话的时候,薄唇里哈出的暖气,酥麻地在耳边萦绕。一下下让她的心都窒住了。
他将手机揣入口袋,另外一只手也就势抱着。以绝对的姿态紧紧抱住了她。
"等会儿就来车了,不要着急。"他抿唇,眸光深远地看着夜色中不知名的一点。许久都未动。
一辆黑色的林肯轿车唰地停在了路边,从上面走下来三两个黑衣人。疾步走到了宗政煌的面前,弯腰九十度恭敬地喊道:"煌少!"
"恩,先上车吧。"
宗政煌领着云恬悦上了林肯车,云恬悦坐进去心里一直比较忐忑。也未曾细细观察宗政煌的异样。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派克大衣,狐狸毛领子戴在头上。遮掩住了他的面颊,从而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呼吸却急促起来,整个人都很不好。
云恬悦是在快下车的时候发现的。
"不好了!他呼吸困难,咱们先去医院。"
司机一听,吓得立刻掉转头开到了最近的一处医院。
——
京都在凌晨五点多开始起雾,浓浓的雾气不知来自哪里。四面八方地将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弥漫充盈。
云恬悦靠在墙上,从窗户看出去。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和远处不知哪里闪烁的灯光。
室内灯光柔暖,加湿器和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宗政煌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过敏再加上晚上着凉,大夫为他紧急注射了抗过敏药物。他疲惫,不多时候就昏昏然睡过去了。
而云恬悦一晚上哪里都没去,一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忽然叮得一声,短信消息响起。打开一看是周淳熙发来的,"开完会,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
云恬悦看了一眼,无丝毫犹豫地回复了过去,"晚上我去找你。中午有事。"
很快,周淳熙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他一直顺从她,任何时候都在顺从。好似在宠溺一个孩子一般,事事都如她所愿。
这样的人,让云恬悦心里压力越发大,越发不知如何是好。
"我怎么了?"宗政煌环视了一圈周围,眸光锐利警惕。迅速就回复了清醒时的机警。
"你昨晚上喝酒,过敏送医院来了。"
"我怎么记得好像还去局子里了..."
"算你记性不差。"云恬悦清凉地飘过去一句。
"不过怎么到医院的?我不记得了。"
"你要是好些了我就走了,还要去开会。下午我也不来了,你找个人照顾你吧。"
"开什么会?陪我!"他霸道,不容置疑地看着云恬悦。
"..."
"好了,小悦悦。陪陪我,一个人异国他乡很悲催呢。"
"我还要约会,本来这次来京城是陪淳熙的。"云恬悦接下来很想说,不要让他在纠缠自己了,可最终见他刚醒来,一脸憔悴疲惫病态,不忍心说。便忍了下来。
"噢..."宗政煌默然。
房间里气氛冷冷,尴尬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我先走了,你有事情再给我打电话吧。"云恬悦提起自己的包包就出去了。外面不比房间内温暖,一出门就不自禁地裹紧了衣服。急匆匆地钻入了清晨的雾气里。
宗政煌从床上吃力地站起来,拔掉插在手背上的针头。缓缓渡步到了窗前,从窗户看出去。只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背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