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爵摊手按了下头顶,是感觉痛还在,撞上的棱角太利,居然把头给撞破了。唐肆爵面色暗沉沉的,心底很不痛快。
扶江跟在唐肆爵进了房间,舒谦在外面打电话,扶江没关门,在屋里找药箱。
“药箱在衣帽间的柜台下。”唐肆爵淡淡说了句。
“是。”扶江闻言愣了下,嘿,爵爷对这屋子的物件儿摆设还挺熟。
扶江拿着药箱出来,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已经拆了包装,是动过的。扶江也没做他想,毕竟在他们之前这房间别的客人也住过,动过医药箱也很正常。
扶江边翻找可用的边嘀咕了句:“爵爷,您这是、得多粗心才会撞成这样?”
“住宿有没有办法调整?”唐肆爵忽然问了句。
扶江抬眼,“这次住宿是李助全程安排的。”
言下之意他没办法做临时调整,李助负责的事情他再指手画脚不太好。
唐肆爵沉默,他怎么就把这次的活动交给李助了?
李助和扶江舒谦的身份不一样,李助是公事公办,公司正儿八经聘用的职工,扶江、舒默除了担任一定职位之外还肩负他私人助理的工作。牵扯上私事,还是避忌些好。
唐肆爵一时间心下烦躁,扶江就这放空的时间里反应了过来,所以姑奶奶来了是吗?老总会在这两天忽然推了所有可能不可能推掉的行程安排,原因还不就是一个“颜雪桐”?
感觉吧,看来爵爷这是重返二十岁的激情岁月了,当年没能为感情疯狂,三十岁后能找到这种激情澎湃的感觉,也挺好。
“爵爷,是不是雪桐小姐来了?”扶江低声问。
“嗯,跟子豪走了。”唐肆爵闷声闷气应道。
扶江感觉这位爷自从跟颜雪桐表明了心思后,整个人变得有些不理智了,连平常最起码的风度气度都无法维持,当然,这也只是在面对那姑奶奶的时候。
“爵爷,雪桐小姐现在还没和孙少爷正式分手,对于孙少爷的要求,她不能拒绝。爵爷您想啊,您能左右雪桐小姐,孙少爷同样能啊,孙少爷也是出自唐家的正经少爷,是老太爷的长孙,这样的身份在外头‘欺凌弱小’也不会有人揭发。雪桐小姐畏惧您,同样也不敢逆着孙少爷来,所以,爵爷,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要是认真的,有进一步的打算,您就得体谅雪桐小姐的难处。不然您现在在雪桐小姐和孙少爷两人当中横插一脚,难听的说来,您是小三儿啊……”
扶江说这话时心都吊高了,要做通这位爷的思想,还真有些困难。
身份决定了一个人的思维方式,要让他接受男女平等的感情发展,不太可能。
扶江跟在唐肆爵身边日子不短,老板的个性他了解,老板跟史大公子是绝对不一样的。唐肆爵做每一件事都极其认真负责,玩弄女人感情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做,开始就必定意味着有结果。
这也是扶江极力维护唐肆爵的原因,这样的人,不论是不是他的老板,都配有一分认真的感情。
扶江那“小三儿”一话着实令唐肆爵不痛快了,他堂堂大唐盛世的总裁身份,怎么能跟这样三观不正的名称关联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应该放手?”唐肆爵反问。
扶江很意外,虽然这沉默的时间长了点,可老总问他这话说明听进去了,扶江瞬间有种感激涕零的冲动。能听得进下属去无劝诫的领导者不多,更何况在私人感情上。
其实吧,唐肆爵今儿也不是大度了一把,而是,大爷EQ真心不高,就没正儿八经谈过感情,只能听听别人的意见。
扶江的说法跟覃老板的意见显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覃遇希望他快刀斩乱麻,直接上了了事儿,至于后果,或许她会闹,会让唐子豪对他生恨,可他身份摆在这,能拿他如何?
唐肆爵对这方法有些犹豫,倘若他愿意勉强她,又何须在边缘徘徊那么久?
可到底也想占为己有,所以才被覃遇说动。
但,他内心更愿意她能真真切切爱上他,全身全心属于他。
或许,他真应该考虑扶江的建议,扶江这人靠谱,做事情一步一脚印,踏踏实实的。
唐肆爵对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中,扶江无疑拔了头筹,所以他愿意听听扶江的建议。
“这个……”扶江沉默,在是想怎么接话好,“不能说放手,其实爵爷,您站在雪桐小姐的角度想想,她其实左右为难,不能拒绝你,更不愿放弃孙少爷,毕竟他们认识在先,除了孙少爷有和您一样令人无法拒绝的身份之外,他们相处时间长,日久生情,有了感情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拒绝孙少爷选择爵爷您。”
唐肆爵扯了纱布按在头顶,目光淡淡的落在扶江身上:“你继续说。”
扶江确实意外了,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他真没觉得老板是个好相处的人,这么听得人的话。
还是……
老板已经怒火攻心,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扶江拿不准此刻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因为这样“促膝长谈”的机会以前也没有过,正犹豫呢,舒谦进来了。
“左来安没来。”舒谦说了句。
舒谦说话说话扶江终于想起来了,左来安是趁这三天回家结婚去了,得,他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前几天左来安还在磨他和舒谦给当伴郎来着,但他和舒谦的身份跟公司其他人不一样,老板在哪他们必须在哪,得保证老板安全啊,所以给推了。
可过了这么几天,事儿一搁给就忘了。
“别麻烦他,左医生请了婚假。”
唐肆爵也想起来了,他是听小夫人提了一句,因为老爷子觉轻的问题,前两天请了左医生去家里,那时候就提了提。
“是的,爵爷,我给您先上药吧。”扶江低声道。
唐肆爵本是想耐着心听听扶江最后的建议,可居然就这么给打断了。
“不用,问唐子豪在哪,我们过去。”唐肆爵撩了一截袖子挽上结实的臂膀,直接将刻板的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准备出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