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高高悬在夜空,旁边明亮的星子稀疏陪伴。
山间有风,蜿蜒的白色山道上,一辆顶级SUV在道上疾驰,像黑点一样快速在山道上移动。
车内开车的人,真是朝言,而车后座的一大一小已经睡着。
车子绕了菁城市大半个都市才在天色擦黑时避开人出城,只是朝言怎么都没想到,除非他人死了,否则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的行踪都被人记录了下来。
车子驶上山顶,山上的风刮得更大了,下车时衣袂飞扬,听着山间呼啸的风声,一个词儿瞬间具象化:风声鹤唳。
朝言车子停的地方是一栋别墅外,刚拉开车门把宫千宝抱出来,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紧跟着一只手搭在他肩膀。
朝言回头:“大哥。”
出来的人正是唐肆爵找了多天的宫子岳。
宫子岳将女儿接过,亲了亲因为腾空而扰了好梦正不安的女儿,紧抱着大步进了别墅。
朝言正准备将方颖抱出来,这俯身之时,方颖已经下车了。
“好冷啊山上。”
方颖下车就瑟缩起来,没想到这山上会这么冷,她还特地加了一件不算薄的外套在身上。
朝言二话没说,直接脱了衣服往他身上批披。
“我们进去吧。”
朝言进了别墅就开始在厨房忙活,宫子岳哪会做什么事?朝言查看了下厨房的战况就知道他大哥今天中午没吃饭。
“大哥,我马上做吃的,千宝晚上也没吃好,路上睡着了还喊饿。”
宫子岳原本没听进去,可一听说自己宝贝疙瘩睡着了都喊饿,立马揪心了。
“知道会开很久,怎么不买点东西放车上?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跟成人一样饿?”
宫子岳脸子拉得比马脸还长,分外不悦。
方颖这个点儿了也困得不行,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宫子岳抱着女儿等吃,再怎么样不能饿着孩子,虽然宝贝女儿又在他肩上睡稳了。
朝言加快了刀工,赶时间也不耽误了花样。
宫千宝这小丫头可远不是颜雪桐瞧见的那般可爱无害,难伺候着呢,娇气得不行,这都败她父亲所赐。
她每天的饮食都要有新鲜感,没有令她眼前一亮的东西,说不吃就不吃,直接摔碗是常有的事。
三岁了,还都她爸一口一勺的喂。
有父亲和叔叔小姨在身边的宫千宝,绝对对得起她那名字。
没多久的功夫,朝言一桌子菜就出来了,厨房还继续烧着两菜,朝言出来招呼人开动,进出间,厨房正进行的两菜也差不多了。
方颖被朝言叫醒,被押上桌。
掌勺的人深有体会,能看到自己做的饭菜被消灭干净,那是一种满足。
宫千宝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推醒,要她吃东西,她哪会合作?
哄了半天终于吃了半碗饭下肚,然后被她爸弄房间睡觉了,让刷牙洗脸,怎么都不肯,圆咕隆咚的脑袋一挨上床面,立马睡着。
也就孩子才有这么好睡,宫子岳看着呼呼大睡的女儿,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认命拧了热毛巾给孩子洗脸洗脚。
别墅的人还没睡下,便有“客人”不请自来,且已经以粗暴的方式撞开了院墙的门。
听见声响,朝言第一个出来,看见站直院落的一行人,当即捏紧了双拳。
“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舒谦笑得得意:“你领的路,自己都不知道?”
舒谦话落,唐肆爵顶着冷风踏入院中,寒气逼人。
楼上宫子岳叫醒了睡在隔壁的方颖,把宫千宝交给了她,临时简单托付了几句,然后下楼。
朝言回头,宫子岳已经走了出来,戏谑的声音清冷的响起。
“才找过来,宫某还真高估了唐总的能力。”
唐肆爵挺了周身冷峻严肃的气息,目光冷漠,扶江、舒谦分立左右,同样戾气不减。
宫子岳走进院里,借着清冷月光看清了唐肆爵脸上肃穆的神色,忽而轻笑。
“唐总就带这两人来?目的呢?这深更半夜不回去抱老婆,跑来这山顶,喝风?哈哈,回去吧,好歹我们也沾亲带故的……”
宫子岳话没说话,唐肆爵犹如一头怒发冲冠的捷豹,乘风扑去,一把揪住宫子岳衣襟,提拳开揍。宫子岳始料不及,跟沙包似地硬生生吃了两拳。
唐肆爵那力道,两拳足够宫子岳喝一壶了。
而宫子岳虽然身形单薄,却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相反他是近距离的搏击高手。一开始吃了唐肆爵两拳,剧痛下摆脱唐肆爵的钳制后快速反攻。
宫子岳开始攻击,唐肆爵侧身避开拳头和侧踢,朝言见状立马冲上来相助,却在半路被舒谦截了胡,长腿一伸,一绊,朝言“嘭”地一声摔倒在地,弹起尘埃一片。
舒谦乐呵道:“瞧着弱不禁风的样儿,走路都能摔着,还真难想象就这样的人敢跟我们爷叫板。”
不自量力!
唐肆爵侧目,宫子岳捏紧了拳头,手长腿长的打了一套锋利又漂亮的拳法出来,唐肆爵瞧着套路眼熟,不曾多想,见招拆招,全靠敏锐精准的眼力和敏捷过人的反应才接下宫子岳的拳术。
能看得出来宫子岳是玩剑术的人,只可惜他手中此时少柄西洋剑。
唐肆爵一拳震得宫子岳心脏几颤,力大如牛,几乎震碎内脏。
宫子岳被逼后退数步,一时间撑不住,一条腿半跪在地,极快得调整呼吸和战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