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爵这话说得,给方鹤一口气堵在了心口。
方鹤冷眼看了眼这一走廊的粉尘和砖头,要是人在墙角根站着,还不得炸得血肉模糊?
这他么是开玩笑?
“晚辈也没别的意思,就只想见雪桐而已。伯父同不同意我和雪桐的婚事,来日方长,以后再议,今天她躺在病床上,我不见她一面,晚上怕是谁不着觉,请伯父看在我们都是重情义之人,给晚辈行个方便。”
唐肆爵这紧跟着说的话跟方才的狂傲有差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话里话外全是退让。
都到这个份上了,方鹤还要为难他,这么多人都看着,怕也说不过去。
方鹤到底也是被唐肆爵那句“都是重情义之人”的话说动了,想了想,见就见一面吧,免得说他这人不近人情,真要让夫人知道,那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方鹤侧身时,再扫了眼舒谦。
带炸药来的是吧?
行,你们牛,今儿就看在你们不要命的份上,让你们见。
“五分钟,多的时间没有,我女儿还要休息。”方鹤板着脸冷哼。
唐肆爵眼底一喜,忙点头道谢:“明白!多谢!”
这刚谈妥,赵夫人寻路过来了。
那一声爆炸声响,这整栋楼都连带着震了震,能不吓人?
“你们怎么都堵在这?”
赵夫人温婉的声音在方鹤身后响起,方鹤当即脸色难看了一秒,转身时候立马仰起笑脸来。
“夫人怎么出来了?咱们女儿醒了没有?”方鹤问。
赵夫人没搭理方鹤,而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周围的人。
“你来了。”赵夫人这话当然是对唐肆爵说的。
唐肆爵赶紧点头示好:“夫人,我想见雪桐……”
“跟我来吧。”赵夫人转身时候剜了眼方鹤。
方鹤明白赵夫人那眼里的意思,赶紧为自己解释:“夫人,你可千万别误会,这还真不是我在做什么,你可以问问唐总,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答应了带他将雪桐那丫头,你再慢一步出现,兴许就见到我们过来了。”
赵夫人没做声,人多,她也不能剥了方鹤的面子。
一行人往病房去,场面浩荡壮观。
接近病房时,赵夫人忽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身。
“这些不相干的人,就别跟来了,病房不是展览,别污浊了空气,我女儿在修养身体,都外面站着吧。”
方鹤那在赵夫人跟前的地位实在不咋地,赵夫人无论说什么,他后面立马跟声附和。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话落转身指着一行人:“都在这站着,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雇佣兵们整齐回应:“是!”
赵夫人目光直接转向唐肆爵,唐肆爵立马道:“他们不会进去,我一人进去。”
赵夫人没说话,率先进了病房。
赵夫人对唐肆爵印象不说多好,但也不差。
虽说年级上确实大了些,可这样一来,她女儿跟他处一块儿就有优势。
赵夫人此刻心里不舒坦的是得知了唐肆爵居然结过婚的事,她女儿还是这么青葱水嫩的大姑娘,又不是没有条件,为什么要屈就一个有过婚史的大龄男人?
如方鹤说得一样,方家差了哪点儿?
但赵雅涵绝对不是会为难子女的母亲,顶多提提意见,不会强行干涉。
赵雅涵走了两步转身,方鹤居然也跟着进来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你进来干什么?”
赵夫人身后是唐肆爵,唐肆爵闻言忙抬眼。赵夫人当即道:“不是说你,我说他。”
唐肆爵顺势一个侧身,赵夫人冷淡的眼神就落在了方鹤身上。
方鹤吃惊:“夫人……”
“你出去啊,你向来都知道撤退的旁人,你为什么不予人方便?”赵夫人那话,真没客气的。
方鹤心口一堵,不过又一想,见的又不是他老婆,没所谓。
“如此说来,夫人也应该予人方便才好。”方鹤道。
赵夫人沉默了片刻,当即转身往外走,声音轻轻想起来:“雪儿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在里面待太久,不要让她说太多话,她需要的是休息。”
“谢谢赵夫人。”唐肆爵赶紧言谢
好在赵夫人深明大义,不像方鹤私底下想要谋算什么。
唐肆爵进了病房,颜雪桐本来已经睡着了,爆炸声给震醒的,精神确实不那么好。
唐肆爵将带来的食物在放在一边台桌上,紧跟着他坐在一边。
“颜儿。”
温暖的大掌覆盖在她冰凉的手背,眼底闪过掩饰不住的心疼。
“好累,想睡会儿,你回去吧。”颜雪桐轻声而出,眼睛缓缓闭上。
心里是难过的,痛失了孩子和养父,谁都不可能在这时候还提得起精神来应付谁,不想说话,不想理会任何事。
“颜儿。”唐肆爵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
颜雪桐紧闭着双眼,看得出在压抑隐忍着情绪。
她躺着不动,只是闭紧了双目,却没回他的话。
“我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颜达不是我杀害的,我没有杀他的理由。这一切,都是方家在背后作乱,我们很早之前,就落在了方家的陷阱里面,颜儿,方公子的出现,就是个大陷阱……”
“出去!”她忽然怒声而出。
姑奶奶这会儿身心伤得跟什么似地,这人居然一出现就说这种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