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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清儿举起托盘中的一个青花小盅,请黄大夫查验。
黄大夫查验仔细查验一番后道:“这茯苓膏中的确的含了‘腐烂散’且分量十足。”
“沈菀乔,你还有脸口口声声说是我姐,天底下有你这样当姐的么!”
沈菀秀一听之后,整个人都惊的快要疯了,她杏眸怒视沈菀乔,指着她骂道:“亏我一直当你是亲姐妹,你竟暗地里给我下毒,我的胸脯烂掉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啊!是不是!”
骂到最后,沈菀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愤怒了,她冲上前去两手掐住沈菀乔的肩窝,死死的掐着,拼了命似的摇晃着她。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沈菀乔被摇的头晕目眩尖叫出声,当初她的确是在送给沈菀秀的茯苓膏中掺了毒,可后来她已经把毒停了,昨儿晌午的茯苓膏里怎么可能有毒!
看到这两姐妹掐架,顾清惜抚了抚衣袖,微微抿了起了唇角,暗道今天既是为了整倒沈菀乔她自然是要将一切安排妥当的。
早就在很早以前沈菀秀胸脯刚被狗咬掉时她前去灵妍阁探望偶遇沈菀乔送来的茯苓膏,初次闻到那茯苓膏的气味她便是觉得味太浓重了便留下了个心思,过后派人暗中检查了那茯苓膏发现里面竟是被下了‘腐烂散’的毒,可偏生沈菀秀浑然不觉吃茯苓膏吃上了瘾,沈菀乔自恃清高无法容忍自己的手指因为沈菀秀求情而被废掉故而多次将毒加入茯苓膏中,这才使得沈菀秀的伤口不见好转而愈发溃烂。
顾清惜是一早就知道这一点,之所以没有提醒沈菀秀是因为,一来沈菀秀与自己是不对盘的沈菀秀遭殃她乐得其所,二来她想用这一计来扳倒沈菀乔,揭开她的伪善面目,让两姐妹心生隔阂,以便日后个个击破。
因此,上次借着给沈菀秀去送点心的时候,她亲自将‘腐烂散’的毒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了桌子底下为的就是在今日派上用场,至于茯苓膏中被查出了有毒这自然也是她的手笔,清儿现在是她的人,暗中为她办成这点事一点难度都没有。
故而,现在人证物证都被抓了个正着,她倒是要看一看沈菀乔这朵伪白莲还有什么后路可退。
今天,是陈氏与要害自己,她之所以没有选择去反攻陈氏是因为陈氏是要留着慢慢除掉的,她害死了庄敬公主与沈弘业狼狈为奸霸占公主府多年自是要一点一点的将利息讨回的,陈氏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女儿们,盼着他们个个都能有机会成龙成凤,而她顾清惜要做的就是意义砍断他们的翅磅不让其飞翔,试想一下,再没有什么比让陈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女一步一步走向凄惨落寞弄的声名狼藉而更有趣了吧?
呵呵,陈氏加在她身上的阴谋手段,她都会一一反击在她的儿女身上,沈菀乔不是做着春秋大梦想要当世子妃将来问鼎凤冠的么,那她就让沈菀乔这辈子都摸不到一丁点的荣华富贵,就让陈氏的盘算都覆水东流,直到她一个一个的将陈氏母女赶出公主府为止
“二妹,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呢?你用降头巫术加害祖母,用毒药来置我与三妹死地,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公主府实在是容不下你了,二妹,你识趣点就自己去领五十大板然后收拾东西离开公主府吧,父亲最是仁慈,相信你的种种恶行对外父亲都不会透漏丝毫的,你尽管放心的走吧,去到别处谋个活计好好过日子,得了空我会去看望你的。”
顾清惜面带惋惜的说着,眸光幽转间却是隐隐闪着清冷的笑意。
“不!我不走!公主府是我的家,我一个弱女子若离开了该如何生存?顾清惜你处心积虑的赶我走,我偏生就是死也不走!”
沈菀乔猛的摔开了沈菀秀的牵制,后退了几步,此刻已是被逼的到了暴怒的边缘,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意识到顾清惜真真是耍的一手好手段,步步紧逼,环环相扣,挖了一个又一个陷阱等着她跳进去,目的就是为了将她赶出公主府,好,果真是好的不得了!
以往她真的是小瞧了她了,论手段论心智,她竟是输顾清惜一大截!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那降头巫术与‘七日醉兰’分明都是她的母亲陈氏做下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承担?
“顾清惜,你依着自己是嫡姐的身份来压庶,难道就不怕外人耻笑你么?你想要赶我走,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与你身份都是郡主,你是太后亲封的德阳郡主,而我是皇上御封的柔宁郡主,你赶我走,就是无视皇威,触犯龙颜,你没有资格来裁决我的去留与生死,你没有!”
沈菀乔美眸瞪大如铜铃,竭斯底里的喊叫着。
顾清惜轻蔑一笑,沈菀乔倒是不傻,知道用皇上来压自己,可惜,今天皇上这张牌她也休想打的漂亮!
“二妹,亏你饱读诗书多年,难道你不知道我天朝最是重视仁孝之道么?圣上以孝治国,以仁治民,多存善举才得以使得卫国风调雨顺,国泰明安,别的不多说仅是圣上对生母太后的孝顺之举便称为我卫国天下人的典范,当年太后身染重疾,百位太医药石无灵,圣上忧心母亲安危得知民间有一处偏方可医治太后但是需要割肉为引下药方能治愈太后重疾,当时文武百官劝阻圣上万不得伤害龙体,可圣上却是毅然决然拿匕首在手臂上割下一块肉来当药引,圣上对太后一片赤诚孝心可谓是感天动地震撼天下民心,自此后百姓以圣上为表率孝敬父母,恩爱兄妹,卫国上下一派正义孝悌之风长存。试问二妹,你认为你这种加害祖母长辈,残戮姐妹手足的不齿行径会得到圣上的庇护么?呵,只怕这事闹到御前,圣上也绝不会因你一个郡主之位而舍弃孝悌廉耻礼仪来对你网开一面吧?”
顾清惜不急不缓的说着,每说一句话沈菀乔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她娇弱的身子已不能自持的颤抖起来,顾清惜知道,那是她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的征兆。
呵,以为被册封一个郡主就能呼风唤雨了么?这郡主之位来的不正也休想做的长久,沈菀乔从她那里抢去的东西她都会一分不少的拿回来的
“父亲!”顾清惜转身看向沈弘业,道:“父亲,事已至此,还请您尽快拿出个章程来,二妹谋害我与三妹之事可以尚且不追究但二妹恣意加害祖母如此大逆不道的不孝之举总归是要给个说法的,不然等着祖母醒来父亲也无法交代。依我而言二妹心狠手辣,毒害亲族,其心可诛,需即刻逐出府!”
顾清惜不打算给沈弘业丝毫转寰的余地,义正言辞,字字铿锵有力的说道,“父亲,您还不下令,还在犹豫什么?难道非要将此事闹到御前,父亲还能做出决断么?”
沈弘业眉头紧缩,他看了一眼模样楚楚可怜的沈菀乔,沉默半响,权衡利弊完之后,终于是道:“乔儿,为父从来没想到过你竟是这般心机重的女子,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是无用,你自去领了家法走吧!”
闻声,顾清惜心下一笑,沈弘业还算是聪明,不愿拿一个沈菀乔赌上自己的官运仕途,这事要真是闹到御前,沈弘业可是免不了遭批的,更甚者圣上对沈菀乔的行径会大发雷霆零容忍,直接将沈菀乔法办了,两者取其轻,沈弘业选择了在府上悄悄惩罚了沈菀乔到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父亲如此深明大义,不愧是文官之首,清惜佩服。”顾清惜轻笑出声来,一挥手立刻道:“来人,将二小姐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若敢徇私者,直接逐出府永不雇佣!”
一声令下,屋外的丫鬟婆子涌了进来架住沈菀乔就要往外拖,陈氏见状眼皮猛的一跳!
沈菀乔娇生惯养十几年,怎么能承受了五十大板,顾清惜还不准下人们放水弄虚作假,这摆明了就是要沈菀乔命丧府中啊!
“等一下!”陈氏急忙跳出来阻止,而后扯了沈弘业的衣袍,哭道:“老爷,乔儿是冤枉的啊,这五十大板打下去非要打死人不可啊,难道您就这么忍心看着亲生女儿被活活打死么?乔儿这几年在老爷膝下可都是进足了孝道,您怎么能狠心将她逐出家门?老爷若真是执意如此,那贱妾也不要活了,请老爷一并将我打死吧!”
沈弘业看着陈氏哭的泪眼婆娑,嗓子都沙哑了,他心里也是有这么一丝动容的,可惜他的动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顾清惜已堵死了陈氏的后路,只听得顾清惜清脆冷然的声音响彻在耳边,“陈姨娘护子心切,若是你一心想要随着二妹走,那么我也是会全力成全姨娘的,五十大板过后若姨娘与二妹有幸生还,那么出了府后也算是母女彼此有了照应,这样一来我与父亲也是能安心不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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