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超微微一笑,看着董先生道:"董先生向来看人精准,下官还记得他当日评论那同在行人司的宋九歌,是哪那八个字..."他想了想,董先生已自己说出来,"狐狡虎藏,难测深浅!"
几个人暂时抛开烦事,皆是会心一笑,夏堰道:"可见我等老了,是时候该给这些年轻人让道了!"此言一出董先生立刻道,"老大人谦虚,您之谋断眼界乃半生积累,这些年轻毕竟资历尚浅,朝堂还需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坐镇!"
夏堰摆摆手,几个人又说了几句别的事,等单超随意填了肚子,祝士林已经到了,他诚惶诚恐的朝两位老大人行礼,夏堰笑道:"你不必如此,今日我们之议事,你不要有所顾忌,畅谈即可!"
祝士林应是,在末位陪座。
董先生将刚才的话大概和祝士林说了一遍:"...两位大人的意思,可以三管齐下,确保十日内能结案陈情,可其它两处两位大人朝事缠身无暇顾及思付,便请您过来,亦想听听您的意见。"所为三管其下,其一是正堂查问,其二则是与郑辕合作,第三便是董先生对祝士林的期许了,希望他能相处更好的计策来。
"别听他吹嘘。"夏堰无奈摇头,和祝士林道,"我和单大人乃老朽枯渴,受朝堂浸yin多年,又自持正直磊落,早不会这些谋略计策。"
祝士林连摆手,起身回道:"两位大人行事磊落,根本不屑与此道,可如今为了救薛大人,却愿自降身份,下官在此替老泰山多谢两位老大人!"说完,一揖到底,行了大礼。
董先生上去扶祝士林起身安慰了他几句,祝士林才道:"下官才疏学浅,也不善于此道,还请两位老大人给下官些时间,仔细琢磨一二!"
这种事那是一拍脑门就能想得到的,夏堰和单超自然不会为难他,几个人就此事又商议了一番,夏堰见单超面有疲惫之色,提到:"今天就到此为止,单大人几日未曾休息,难得休息一夜早些回去歇着,明晚此时我们再议!"
单超惭愧,但确实是累的很就没有推辞,和祝士林一起和夏堰告辞出了夏府。
祝士林心事重重的回了三井坊,薛思琴正在门口等他,见他回来忙过来迎着,问道:"夫君回来了,两位老大人是为何事请您过去。"挽着祝士林进了卧室,又给他倒了茶。
夏堰和单超一个位居一品身为内阁首辅衔户部尚书衔,一个位居二品统管刑部,平日里见都难见一面,可如今竟然请祝士林去商议事情,可见对祝士林的看重,薛思琴虽担心薛镇扬的安慰,却也为祝士林骄傲和高兴。
祝士林却愁眉苦脸,心焦如焚,他叹了口气,忧虑重重的道的把事情和薛思琴说了一遍:"若写八股做制艺论政事我倒不会心虚,可这计谋手段..."
读书人素来清高,只觉得潜心修学研究政事策略即可,哪会无事去看那些闲书,更何况,他们也不屑那些难等大雅的手段,和坑人得益的法子。
"找郑六爷合作?"薛思琴想了想,道,"这都三天了,要是郑六爷有法子,也不会毫无动静吧。"她觉得这个事儿有些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