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镇扬就想起来,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得空去和陈大人谈,闻言就笑着道:“宋大人尽管去,窖中酒任你喜好挑选。”
宋弈淡淡笑着,道:“那宋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落告辞,却又仿佛想起什么来,望着薛镇扬,“今儿一早听说湖广几处也连降暴雨,各处堤坝岌岌可危,薛大人为何不乘此机会求一道监工的手谕?这放眼朝中,水利河工一事也就薛大人您最为精通了。”说完,抱了抱拳和陶然之一起走了。
薛镇扬闻言顿了顿,宋九歌这是在提醒他,不要继续监工祭台?
为什么不要,祭台眼见就要竣工了,他为什么要半途而废,让他人冒认领功,若凤阳巡抚一职他真没了可能,那就只有仔细钻研这两年内能挪一个适当的位置。
薛镇扬在西苑一直待到酉时,才和众人辞了回了棋盘街,又转到去了顺天府衙寻找了陈大人,便说起定婚之事,陈大人一听顿时惭愧的将薛镇扬请到歇息的里间了,关了门抱歉的道:“致远,婚事只怕是……”
“怎么?”薛镇扬疑惑的看着陈大人,“可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且说来,我们一起商量便是。”
陈大人惭愧,可她又不能把长女大逆不道的话告诉薛镇扬,可是家中夫人已经点头同意了,娘儿俩一阵伤春悲秋的哭,他心烦意乱的就点了头,等出了门他就后悔了,不为别的,就怕薛镇扬会生他的气。
薛霭多好的孩子,不说和铃兰,他无论去说谁家的女儿,也不会有人不愿意的,如今,她们反而嫌弃上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其实,说来说去,哪个父母不想儿女过的好,她只有两个女儿,不说宝贝似的疼着,但绝不想她为了顺遂父母的意思,而委屈了自己。
薛霭再好,可是她女儿不喜欢啊,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这话还不能告诉薛镇扬,他也没脸说,但他又没有好的理由,陈大人纠结了许久,决定还是如实相告:“致远啊……我家那不成器的长女,实在是配不上季行啊。她……她执意要招赘夫婿,说若是将来实在招不到合适的男子,她再外嫁也不迟,我和她娘劝过骂过,可不管我们说什么,她就跟铁了心似的,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薛镇扬愣住,他是知道陈尚宇曾经有过招赘的打算,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又两个女儿,更何况,夏二奶奶去说项时,陈家可是一口就答应了,他就觉得陈尚宇肯定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想到,现在铃兰那孩子竟然动了这个心思。
“不是还有个素兰吗。”薛镇扬并未大怒或是不悦,陈大人就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铃兰不愿意,说让她妹妹仔细选个适合的人家,她自己执意要留在家里伺奉我们。”
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薛镇扬紧紧蹙了眉头,道:“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也不是外人,要不然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还是不要再给季行添堵了。”陈大人无奈的摇着头,“以季行的优秀,想找个什么样的婚事都可以,何必让他自降身份去迎合铃兰,反而挫败了那孩子的锐气,若真如此,我心里可真要过意不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