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抬起头来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她的婚事,舞弊案的平反,父亲能不能平安回来,她早知道很难,从刘氏开始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为什么现在就退缩了呢,幼清咬着唇望着方氏,尴尬的道:“我没事,姑母,让您担心了。”
方氏见她不再哭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你不能这样哭,会伤着身子的。”
“我知道了。”幼清擦了擦眼睛,她更多的也是发泄吧,在通州遇到的困难和无能为力,在回到家见到方氏,得知徐鄂提亲……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方氏见采芩过来,忙接了她手里的药瓶:“快把药吃了,再去洗洗脸,眼睛都哭肿了。”
幼清应是就着方氏手里的清水吃了药,又由采芩服侍着重新洗脸。
薛思琪就斜眼打量着幼清,见她出来人又恢复了精神头,就不冷不热的道:“徐家也不过来提一提罢了,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让娘回了她们不就成了。”
方氏也点着头:“我明儿就带话给徐五太太让她过来一趟,我把这事儿回了,你别胡思乱想。你的婚事你姑父和我一定仔仔细细给你挑个好的人家。”
“我哭不是因为这件事。”幼清摇摇头,握着方氏的手,道,“您先别急着回,让我想想好不好?”
方氏愕然的望着幼清。
“你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薛思琪怒瞪着幼清,“那种人你也嫁,你是脑子坏了吗,你要找死好好去死,别没事害我们,以后你回来我们还要和那种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幼清难得和颜悦色的望着薛思琪,声音也少见的很有耐心:“徐鄂虽纨绔,可他本性并不坏,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曾听过他仗势欺负谁,事情不是只有黑白之分,就看我们从哪个角度去看。”
薛思琪跳了起来,冷笑着道:“什么角度看,你就直说你是看中了锦乡侯府的势力不就成了,你若是答应了这门亲事,你就不是嫁人,你这就是卖身!”说完,她指着幼清,“我警告你,你若是嫁给他,往后都不要和我们来往,我们攀不起这样的权贵。”气呼呼的出了门。
幼清回头望着方氏,方氏眼中满是担忧,幼清笑笑轻声道:“三姐说的没有错,我看到的确实是锦乡侯府的势力!”
“幼清。”方氏紧紧攥着她的手,“你不能这样想,救你父亲的事情我们慢慢来。婚姻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你将来会后悔的。”
幼清点着头:“我知道。”她笑道,“您放心,我会慎重考虑。”
方氏叹了口气,摸了摸幼清的脸:“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主意太大了,脾气又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幼清抱着方氏靠在她肩头……不是她主意大,而是她知道,人要做事只靠自己实在是太难了,徐鄂再不好,可她有个做太后的姑母,有两家强有力的姻亲,有看不见的势力和财力,这些都是她单打独斗所没有的,甚至薛镇扬也不及他们的万分之一。
上一世她能将父亲救回来,这一世她有了经验,只会更加顺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