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舒展柔美,像初春的花更像枝头的露,清新舒爽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在她的笑容里,被她感染,宋弈撇开目光视线落在雨幕中,出声道:“方小姐去避暑,怎么不和长辈同行?”
“姑母琐事缠身,家中各人都有自己的事,我又想出门便只好独自出行。”幼清淡笑着和宋弈话家常似的,“宋大人今天休沐吗?我见姑父近日为祭台的事似乎很忙,大人是忙里偷闲吗。”
“到也不是,薛侍郎身负要职,宋某不过闲人,自是自处游走打发时间。”他举止洒脱拂了拂衣袖,目光温和的望着幼清,“方小姐也关心朝堂之事?”
幼清微微一愣,摆手道:“我不过一介女流谈何关心,不过信口说说罢了。”
宋弈淡淡的,不再追问。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有个人影跳了进来,一面垂头拍着身上的水珠,一面埋怨道,“你出来怎么也不喊我。”话落打个喷嚏,“这天气可真是……”说完一抬头就看见庙中间坐着一对璧人,男子相貌俊逸,飘逸出尘,女子容貌艳丽明媚耀眼,他惊喜的看着两人,又激动的指着幼清,“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三两步跑过去。
幼清站起来朝封子寒行了礼:“神医好。”
“原是不好的。”封子寒兴高采烈的笑了起来,“现在好了,好的很!”他围着幼清转了几圈,高兴的拉着宋弈的衣服,“九歌,我就说我和小丫头有缘分吧,这难得出门一趟,竟然还和她碰到了。”说完又看着幼清,“小丫头,你出来干什么的,怎么会在这破庙里?”
宋弈耐心很好的抚了抚自己被封子寒湿漉漉的手抓的起皱的衣角,极有涵养的微笑望着两人。
“我出门避暑,没想到路遇大雨只好困在这里。”幼清简明扼要,“神医是去良乡吗?”
封子寒点着头:“是啊,是啊,京城闷死了,我们去良乡散散心。”说完又道,“你去打算去哪里避暑,要不然我们一起吧,这一路我们最熟悉不过了,可以沿途给你讲解的……要不然我们去保定玩吧,真定和永平也不错,难得碰上一起结伴,多有趣!”
说的好像大家真的是准备出门游玩似的。
幼清被他说的没了脾气,她就算真的出去玩,也不可能和他们两个大男人结伴同行,她笑着拒绝:“我已经准备回京城,出来几日姑母也惦记着,只得辜负神医一番好意了。”
封子寒顿时不高兴了,像拽着宋弈的袖子一样拽着幼清的袖子不松手:“一起吧,一起吧,先熟悉熟悉,到时候一起去巩昌更方便。”
幼清正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袖子从封子寒手里拽出来,就没有注意他所说的去巩昌是指什么。
周长贵家的看的目瞪口呆,想要上去帮忙,可又怕得罪了宋弈,踌躇着站在幼清身边。
封子寒自说自话给幼清介绍着各处的风土人情,想以此来打动她。
幼清无奈,只好求救似的去看宋弈。
“子寒。”宋弈语气温煦,轻轻一咳嗽。
封子寒顿时脸一垮松了手,幼清忙将袖子收回来,暗暗松了口气。
“没劲!”封子寒一屁股坐在幼清方才坐的凳子上,翘着腿开始生闷气,宋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声漫不经心道,“你不想去良乡了?”
封子寒又泄了气,转眼又仿佛想起什么来,和幼清道:“今天这个雨下的很大,你们是走不了的,今晚就住在这里了吧?”他四处打量了一眼,“这里还挺大,我们挤一挤挺好的。”
幼清愕然,哭笑不得。
封子寒又再次高兴起来,朝幼清招着手:“来,我给你探探脉,你那药吃了几副了,效果如何。”
按照那副药方,幼清已经重新配制了七八次,吃了也有半年多,她不敢说神清气爽,但确实感觉胸口不再经常的窒闷,便是前几日热躁的难受,她也是安然无恙。
“不用。”幼清摇摇头,“我感觉还不错,身体也无不适。”
封子寒似乎对那药方很有信心,闻言也不强求,颔首道:“那药不要轻易停,吃个十年八年就成了。”
幼清哦了一声,只要封子寒不逼问她药方的来历,她还是很愿意和他说话,他什么心思和情绪都写在脸上,不用猜来猜去的费神,让她觉得轻松自在!
“九歌。”封子寒转头望着宋弈,“小丫头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们今天也别走了,免得她出什么意外。”
宋弈淡淡扫了眼幼清,仿佛在说你觉得呢。
幼清立刻就道:“不用,不用!”她解释道,“若是雨不停我们就去农庄借住,若是雨停了便是夜里我们也会赶路回去,我身上带着姑父的名帖,想必能进城的。”
封子寒哀求的看着宋弈。
“并不安全。”宋弈声音温和,缓缓的像是叮叮咚咚流淌在山间的溪流,“就依子寒吧!”
刚刚是他建议她去农家借宿的,这转眼他又改变了主意,还不容分辩的给她下了决定,又让她们在庙里打尖。
幼清无力反驳,只好沉默以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