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看和他,许久没有说话,封子寒撇过头来见幼清一副伤心舍不得的样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丫头,你还是和我斗嘴比较好,这般样子看的我很心虚。”
幼清懒得理他,沉默了一刻低声道:“书不是还没有写好吗。”
“写好了就走。”封子寒笑眯眯的看着幼清,“就这两个月吧,你不准拦着我,和九歌也不必牵挂我,人总有生老病死的,挂念也没什么用。”
幼清怎么能不挂念,她看着眯着眼喝茶一脸享受的封子寒,叹了口气。
“老爷回来了。”蔡妈妈看到宋弈出现在院子门口,封子寒一愣,幼清倒是没有惊讶,封子寒这样宋弈也不放心,她笑道:“正在喝茶呢。”就给宋弈也倒了一杯。
宋弈还穿着朝服,大步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封子寒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嚎着道:“你们两个不用如此吧,我还没死呢。”
宋弈不理他,喝了口茶放了茶盅:“我开了药方,从今日起每日三剂,不得偷懒!”话是对封子寒说的,他却将药方递给了幼清,幼清接过来折好笑看着封子寒道,“我煎好给您送来,不喝也不成。”
“你们这是想逼死老夫啊。”封子寒一脸纠结,苦不堪言的样子,“我这病没的治,喝药也不过多活几天,又何用。”白白受罪了。
宋弈看也不看他,淡淡的道:“多活一日有何不好,子寒兄何时变的这般消极。”
封子寒抱着头哀嚎不已。
此后幼清每日三剂,定时送来盯着封子寒喝完,到了晚上他就将宋策抱过去和封子寒说会儿话,而后又盯着他就寝,等过了约莫半个月,封子寒实在受不了,卷了包袱半夜从角门爬墙往外逃,刚上了墙头就看到江淮抱着剑笑眯眯的站在下面:“封神医当心些,别歪着脚了。”
封子寒翻了个白眼,乖乖的又翻墙回去。
过了孩子们的百日,幼清便开始收拾搬家的事,中秋节前搬去了宋阁老巷,封子寒乖乖的被拖着搬过去……
新宅原是两家,隔出来一边也近四进的大小,园中假山连绵湖水清凌,幼清就带着孩子拉着封子寒在湖中钓鱼,封子寒靠在椅子上打着盹,幼清停下来看着他的侧颜,才赫然发现他已有些老态龙钟的样子。
“拿个毯子来。”幼清轻声吩咐采芩,待采芩拿来幼清亲自给封子寒搭上,刚一碰他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咳嗽了几声,道,“钓着鱼了没有?”
幼清轻笑,摇头道:“没有,这里的鱼都精的很,难钓上来。”
封子寒哦了一声,又靠在椅子上打着盹儿,头一点一点的,花白的头发垂着脸颊上,夹在眼角深陷的皱纹里。
幼清不再看她,专心逗着宋策玩,宋策躺在摇椅里手里抓着根狗尾巴草想送进嘴里,幼清拉着他笑道:“这可不能吃!”又拉着他的手摸着草尖绒绒的地方,又换片松针给他,轻轻扎了扎他的小手指,“感觉是不是不同?”
痒痒的,宋策呵呵的笑着。
“丫头。”封子寒依旧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幼清回头看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