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已经知道了,刚才宋策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吸出来所以才哭的。
幼清白了宋弈一眼蒙着被子睡觉,外头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她又掀了被子看宋弈还在,她道:“你两天没睡了吧,快去睡会儿。”
“嗯,确实有些累。”宋弈说着,就放了瓶子开始脱衣服,幼清愕然指着床,“唉,你别上来,床上脏!”
宋弈好像没听见在外面躺了下来,他动作很小心,都没有碰到幼清,幼清叹气将被子分他一点,推了推他道:“你别睡这儿,睡正屋去吧。”
“我累了。”宋弈将她抱在怀里,幼清往后躲了躲,她又出汗又睡觉的,头上身上的味儿很重,刚想说他几句,就听到宋弈已经发出轻浅绵长的呼吸声,竟是睡着了!
幼清被宋弈抱着,心里也踏实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夫妻两人也不管孩子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幼清醒来的时候宋弈已经不在身边,而两个孩子却躺在她右手边。
宋策睁着眼睛四处乱看,宋锦绣则是嘟哝着嘴眯着眼睛,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一会儿皱眉憋的脸通红,一会儿咧着小嘴看着头顶。
幼清也下意识朝头顶看看,上面什么都没有。
“你们什么时候醒的啊?”幼清趴在床上看,“谁送你们来的,怎么也不喊娘起来陪你们。”
宋策继续骨碌碌转着眼睛,宋锦绣依旧憋着劲儿,圆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幼清越看她越像宋弈。
“你们什么时候会说话呢。”幼清拨弄着宋锦绣的脸,“什么时候喊娘呢,我的小心肝儿……”
“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薛思琴牵着豪哥进来,四岁的豪哥眉眼清秀,穿着一件水绿色的小褂子,头发绑在,脸肉嘟嘟的好奇的跑过来,“姨母,弟弟妹妹呢。”
“大姐!”幼清笑着和薛思琴打了招呼,又看着豪哥,“弟弟妹妹在这里呢。”
豪哥奶声奶气的跑到床边,踮着脚拨开襁褓,先看到的是宋策,继而是宋锦绣,他一愣道:“怎么是两个?”一脸的奇怪,“他们都从姨母肚子里出来的吗。”
“是啊。”幼清笑看着他,豪哥显然没有想到幼清的肚子能出来两个,他目光落在被子上,盯着她肚子的位置,“那……还有没有了?”
幼清和薛思琴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薛思琴道:“又不是你的零嘴匣子,吃完了还能再变出来!”
豪哥显得很失望,但看到宋策和宋锦绣又高兴起来:“谁是弟弟?”他盯着宋策看了几眼,又盯着宋锦绣看,最后指着宋策,“他是妹妹对不对?他像姨母!”
“这是妹妹。”幼清指着宋锦绣,“那是弟弟。”
豪哥哦了一声,还是扒着宋策喊道:“妹妹,你什么时候能说话啊,什么时候会走路啊,茂哥会说话会走路了,颖姐儿也快要会说话了,你们也快点吧。”
幼清露出的样子,想纠正豪哥宋策是弟弟,可是觉得这会儿说太多没用,豪哥大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却不曾想,以后豪哥见着宋策就喊妹妹,年纪小的时候倒还好,大了以后不知被宋策报复了多少回。
“昨天郑夫人去家里了。”薛思琴让采芩将豪哥领出去,和幼清道,“文姐儿……要死了,郑夫人亲自来和我们打个招呼。”
幼清一愣,还没有死吗?不是说郑辕杖毙了么?!
“爹娘的意思,不去管这事儿。”薛思琴觉得为了一个薛思文和郑家闹的不愉快不值得,“让郑夫人看着办就好了。”
幼清正要说话,辛夷掀了帘子进来,递给幼清一封信:“夫人,方才外面有个小丫头送来的,说是给夫人的。”上头没有署名她还犹豫要不要拿进来给幼清。
幼清讶异,接了信过来。
寿山伯府中的后院中,薛思文躺在一张破旧的船板上,身上的衣裳依旧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不苟,她盯着屋顶声音像一把破败的风箱:“信……送去了?”
“送去了。”绾儿点着头,眼睛哭的红肿的睁不开,“姨娘,奴婢再出去给您偷拿点药回来吧。”
薛思文惨笑了笑:“拿药做什么,我还有脸活着吗。”那一天,郑辕让婆子扒了她的裤子,摁在院子里打了十板……只是十板子只能要她半条命,他根本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让她死,他就是想要羞辱她,让她在郑府抬不起头活下去。
想到这里,薛思文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想要解药,去宋府拿啊……看他怎么解释他中毒的事情,难不成要告诉世人他舍不得忘记方幼清,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解药?!”
“姨娘。”绾儿有些害怕这样的薛思文,“您别想这些了,先想办法保住命,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
薛思文转头看着绾儿,眼中皆是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