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不说话,无声的落着泪。
她在家里呆不住,跑到赵芫这里来也呆不住,歇了一会儿又坐轿子回去了,第二日就拉着蔡妈妈一起去了娘娘庙,求了一支无字签,解签的婆子说这是上上签,什么无声胜有声,万事都有可能。
说了等于没说,幼清失望的回家去,见着宋弈也不搭理他,宋弈笑着过来拉着她的手道:“今儿的脉还没请呢!”
“不号了。”幼清白了他一眼,“以后都不号了,号了也白号。”
宋弈也不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和她说什么都没有用,能真正让她消气的,恐怕也只有现在告诉他有孕的消息……
“夫人。”蔡妈妈在门口问道,“赵公子和韩公子回了喜礼,您要不要过目?”赵子舟和韩栎高中,幼清这边送了贺礼。
幼清也不出来,隔着门闷声道:“不用,你看着处理吧。”便没了声。
蔡妈妈和采芩面面相觑,也跟着心里没底,夫人这脾气一日比一日难琢磨!
还没到冬天,宋府里就仿佛跟入冬似的,幼清整日里没精神的躺在床上,吃什么什么不香,说几句便会发脾气,连方明晖来的信她看完丢在一边都没有心思回。
宋弈实在没了辙,就抱着她哄着道:“要不然,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人也舒爽一些。”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幼清低头看着手里做了一半的小衣,又赌气的丢在针线篓子里,“过两日还要去陈府吃喜酒呢,我哪里都不去。”陈玲兰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八。
“你看你。”宋弈拉着她的手臂,“都瘦了!”
幼清白了他一眼,倒在炕头上又翻身坐起来,对蔡妈妈喊道:“都这么冷了,怎么也不把炕烧热了!”
“是,奴婢下午就让人烧炕。”蔡妈妈在帘子外头露了个脸,其实上午她就问过幼清,幼清说不用烧,不过半天的时间她就忘了。
幼清穿鞋下来在房里来回的走,停下来看着宋弈,又烦躁的摔了帘子出门。
宋弈只得跟着她亦步亦趋的出了门,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在院子里来回的走着圈,幼清谁也不带漫无目的的走着,有时候还会停下来看着路边的一株枯草发呆,看着看着又是一阵掉眼泪抹鼻子。
“丫头……”宋弈过去,抱着她,幼清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也不说话。
宋弈心疼的不得了,却是什么安慰宽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十月初八那日,幼清一早换了见藤紫色的素面褙子,又觉得冷,在里头穿了件夹袄,却还是直哆嗦,她看着臃肿的自己气的脱了衣服坐在床上和采芩道:“算了,你去和陈府说一声,就说我不去了。”
“夫人!”采芩半蹲在她面前,道,“陈小姐可是说了好几次让您一定去的,您若不去她不知该多伤心了。”她是想让幼清和人说说话,分分心,人也舒服一些。
幼清沉着脸,好半天才拿了褙子,道:“那就给我准备个手炉,夹袄不穿了!”
采芩应是,服侍幼清重新穿了衣裳,宋弈自外头进来望着她道:“可妥了?”
“好了。”幼清捧着手炉披着灰鼠毛的斗篷,将自己裹的紧紧的,宋弈回头看看外面,“今儿天气好,不大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