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抬头看春云,不明所以。
大小姐早就跟夫人学管家了,夫人也有意让她锻炼,这样的事和她说了指不定更好。
春云没敢坐,把事情牢笼去脉说了出来。
一屋子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薛思琴皱眉道:“清表妹真如此说?!”
春云点点头:“小姐若是罚奴婢,奴婢也认了,可是我老子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这一趟实在不能让他去,奴婢两个弟弟都还小,若是他有个好歹……”话未说完已经急得哭了起来。
薛思琴若有所思。
陆妈妈喝道:“哭什么,方表小姐不过随口一说。”又道,“她素来是不管事的,怎么会突然说这番话?是不是她身边采芩出的主意?”
“奴婢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春云回忆当时的情形,“可是当表小姐说出这番话时,采芩和绿珠脸上真真实实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奴婢觉得大约是表小姐临时起意想起来的。”
陆妈妈收了脸上的惊讶,露出凝重之色来。
“你先回去。”过了一刻薛思琴开口道,“这事儿清表妹还没和母亲说,到晚上去请安的时候我帮你提一提,也别劳烦陆妈妈了。”春云等几个丫头进府时间长,是陆妈妈亲自调教出来的,最是稳重端正不过的,她也很喜欢。
“多谢大小姐。”春云高兴的行了礼,“那奴婢回去了,怕出来时间长了小姐不高兴。”就出了门。
待她一离开,薛思琴就疑惑的道:“清表妹明知道钟大身体不好还如此说。”她皱着眉头想不通缘由,陆妈妈也有些不确定的低声道,“难道是因为帕子的事?”这等于是在罚春云了,难不成和春云有关。
薛思琴摇摇头:“她来了这大半年,我冷眼瞧着她不是这样的人。莫说这件事不会是春云做的,即便是她也该回禀母亲,怎么会直接罚春云,春云可是母亲给她的丫头。”
陆妈妈想到方才方氏带着几个婆子去青岚苑,原本以为要拿点手段敲打一番才成,可最后却是方表小姐自己点破了事情,她左思右想觉得有点奇怪,便就有些坐不住:“方表小姐突然转变,定然不会毫无根由的,奴婢这就回去和夫人说一声。”
薛思琴亲自送陆妈妈回去。
陆妈妈一路到正房,方氏正坐在桌前算着账,她出生江南成亲后几年才跟着薛镇扬进京长住,所以一直不大习惯京城的天气,便是连炕也用不习惯,陆妈妈见此也不奇怪,走过去行了礼在方氏耳边低声将春云的事说了一遍。
方氏拨算盘的手一停,诧异的望着陆妈妈:“春云自己来求你的?”
“是!”陆妈妈有些奇怪,“说句不得当的话,方表小姐平日里就和那纸糊的似的,说点重话也能想出一箩筐的事伤心,今儿怎么一反常态的罚春云了?”
方氏也皱了眉头,显然不明白幼清这样做的意思。
要知道春云是她身边的丫头,平时便是薛思琴和薛思琪也要顾忌的,更遑论方幼清和周文茵……
今儿幼清一反常态,必然有原因。
“夫人。”陆妈妈眼睛转了转,“会不会是方表小姐真的对大少爷……”她也只是猜测,说的并不确定,“所以才将想法子敲打春云?”
说是敲打也不为过,毕竟方表小姐只是一说,最后定夺的还是大太太。
方氏摇摇头否了陆妈妈的意思:“下午她和我说的很清楚,我也相信她的话,以后这事儿不要再提。”
“是。”陆妈妈忙收了声,想了想问道,“若是方表小姐真和您提让钟大去延绥,您准还是不准?大小姐那边可是应了春云了。”
方氏揉了揉额头,露出犹豫不决的样子。(未完待续)